在那白色大洞深處,倏地亮起了兩輪血色太陽,那是一雙血眸,殺意滔滔,無比的冷冽,讓虛空都凍結。
“我乃天庭神將,爾等擅闖天庭重地,殺無赦。”
大洞中盤踞的恐怖存在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讓所有人都震驚。
一個能與熾蒼碰撞的可怕生靈,竟是天庭神將?
以巨頭爲將,這是什麼級別的勢力?
天驕們驚駭到無以加復,巨頭這種能夠俯瞰歲月長河的無上存在,卻只是將,這個天庭未免也太可怕了。
熾蒼也有些喫驚,完全沒想到會聽到“天庭”兩個字。
他動用了過去身的能力,在遙遠的過去探究真相,第一時間排除了天庭之主所立的天庭,這一地,比天庭之主那個時代更加古老,毫無疑問,已經覆滅了。
看來,這個生靈口中的天庭泯滅之時,遺忘了他,整個世界都被葬了,換了新天,這處重地卻沒有被波及,這個所謂的神將也僥倖活了下來,成爲了一個時代的遺孤。
只不過,他好像還不知道,依舊鎮守在這裏。
“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天庭?無盡歲月過去,紀元輪迴了不知多少次,天庭也如那野草,毀滅了又重生,換了一代又一代。”熾蒼這般問道。
誰知,洞中的可怕神將聽到他的話語之後,情緒變得憤怒而激動。
“天庭是不朽的,萬古永恆,你這番話,簡直大膽。”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沒必要騙你,距離現世最近的一個天庭也在無數個紀元前毀滅了,化作了塵埃。”
熾蒼平靜的說道。
然而,這個神將還是不相信,咬定了天庭不會隕滅,將永世長存,與歲月共舞。
“無上的帝說過,要與我們共歲月,天庭至高無上,永無墜落之時。”
熾蒼無言,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生靈口中的“無上的帝”不會就是歷史長河中某一位準仙帝吧?
那祭壇的風格,讓他有一種熟悉之感,或許就是那個他未能一探究竟,被神祕的霧靄籠罩的時代的產物。
他越看越像,最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做爲無上巨頭,熾蒼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看着情緒激動,憤怒不已的神將,熾蒼有些感嘆,屬於他的時代都已經消亡了,他卻還不知。
想了想,熾蒼說道:“帝會長存,這不假,但不意味着天庭會長存,曾有一個時代被天庭所統治,但最終,整個世界的生靈都被祭掉了。”
“你在亂說什麼?帝在,天庭就在。”神將呵斥,看向熾蒼的目光滿是殺機。
“想殺我?你覺得自己很強嗎?剛纔的那一擊,我想你已經意識到了你我之間的差距。
做爲更強的人,我沒有必要矇騙你,也沒那個閒心,就是你所守護的東西,我也是想取走就取走,你攔不住我。”熾蒼冷笑道,話語聲很平靜,他在陳述一個事實。
神將沉默了,這番話像是一瓢冷水澆到天靈蓋上,讓他清醒了許多。
無盡紀元、漫長歲月的鎮守,始終無人來接替,他彷徨、迷惘,曾想離開這裏,迴天庭看一看,但守護此地寸步不離乃是無上的帝親自下達的指令,沒有口諭,怎敢違背?
在守與離的糾結之中,一個又一個紀元過去,他變得有些神經了,即便是一個巨頭,也會出問題。
沒辦法,一個生靈一旦有了並非是自身的信仰,就會因爲這個信仰的變化而失去冷靜。
這尊神將心中極度推崇所謂的“無上的帝”,可是,一個又一個紀元過去,始終沒有人來接替他,這讓他內心之中產生了懷疑,忍受無盡煎熬。
熾蒼說天庭已經覆滅了,像是一股火焰,點燃了火藥桶。
所以剛纔,這尊神將起了殺心,在這之前,他還正常的時候,輕易不殺生,除非是敵人。
那時的天庭,守護着人間。
“我不相信天庭會隕落,帝是世間第一人,他親手建立的天庭怎麼可能朽滅?”神將還是不願意相信,只是語氣變得低沉了。
由此便可看出,此刻的他,心底裏其實已經有些相信熾蒼的話了。
這個世上,沒有永恆不滅的事物。
他想起了曾經追隨帝時挖掘出的古代遺蹟,種種跡象表明,曾有一個浩大無比,統御諸天的天庭存在世間,可是最後,覆滅了,被埋葬在地底。
而今,帝建立的天庭也毀滅了,就像是一個輪迴。
“你若不信,可以隨我出世,看一看這世間是否還有什麼天庭的痕跡。”熾蒼突然這樣說道。
一下子說到了神將的心坎中去,此時的他真的很想出去看看自己效忠的天庭在何方,是不是真的成爲了歷史。
可是,他不能,帝的命令比天還沉重,不能違背。
並且,這裏孕育封存的骨種,非同小可,他的使命便是守護它。
骨種早已成熟了,只是無盡歲月以來,一直無人來取。
“帝令我守護這裏,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神將低沉的說道。
雖然他拒絕了,但是熾蒼卻聽出他有心動之意,如今束縛它的,只不過是所謂的帝的指令。
“帝讓你守護此地,不得離開,若是我將這裏覆滅,將那骨種取走呢?你還要繼續守護嗎?”熾蒼詢問。
“重地煙消雲散,我自然也沒有守護的必要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會竭盡全力阻止你。”神將不含情感的說道。
熾蒼聞言,立刻就笑了,看來這尊古老的天庭神將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只是苦於沒有理由。
而今,他的到來,讓神將有了出世的機會。
熾蒼看的出來,這神將也不是什麼大惡之輩,打破他心中的束縛,將之放出,說不定能讓九天多出一尊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