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節哀。”
僅剩的老仙王們出聲,看着天庭之主的模樣,心中感嘆,這一戰,死傷太多了,諸天萬界的仙道高手幾乎死絕,沒有剩下多少。
天庭之主很是孤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幕,破開王境了,卻沒有那麼高興,反而是悲涼與哀傷。
“還不算真正的帝者,但超越了王境,姑且便稱準仙帝吧。”他輕輕的說道,讓老仙王們不要稱呼他爲仙帝,那個境界有大因果,不可隨意觸之。
“準仙帝亦是帝啊。”
老仙王嘆道,同時,心頭震撼,方纔天庭之主掃滅黑暗的情形他們是親眼目睹,如此強大超然的戰力卻還不是仙帝,不敢想象真正的仙帝是怎樣的。
不遠處的熾蒼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在仙王之上還有一個準仙帝。
接下來的歲月中,天庭之主盤坐在城池上,一方面是在等可能到來的大敵,另一方面也在修補自身的傷勢。
而熾蒼也在城池內,他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迴歸,這一切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歲月悠悠,也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天庭之主將一身的傷勢全部恢復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到達了巔峯。
此刻的他,屹立在人生的最高峯之上,紀元更迭,大世輪迴,唯帝者永恆。
諸天萬界,芸芸衆生,皆在詠誦天庭之主真名。
所有人都知道,天庭誕生了一位帝,超脫了所有,無敵天上地下,世人尊稱其爲天帝,諸世皆拜之。
就在天庭的威勢達到空前絕後的程度之時,天庭之主卻告知人們,他將渡過界海,尋找那個九色木箱,以及黑暗的最終源頭,以無窮帝力,平定禍亂。
“天帝。”衆人擔憂不已,那幽暗的界海,不知底細的黑暗源頭,只有天庭之主一個人前去,風險實在是太大。
天庭中除了天庭之主外,最強者不過是巨頭,根本幫不了他什麼。
但是,沒有人能改變天庭之主的決心,他是一個有大氣魄的人,決定平定黑禍,自然不會瞻前顧後。
不過,在臨走前,他要對堤壩界重新佈置一番,因爲這一去,生死難料,那九色木箱明顯是準仙帝級,其主人必定也是準仙帝,他雖然自信能夠無敵,但天有不測風雲,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
天庭之主將屹立在黃沙之上的古城攝來,城中所有人都已經離去,只剩下幾個天庭老兵鎮守,現在,最後的幾人也接到傳音,離去了。
他大手一揮,在黃沙之後造成一條無盡長淵,於深淵之底開闢準仙帝法陣,勾連諸天萬界。
“大世更迭,界生界滅,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從此以後,若有大界破碎,瀕臨毀滅,此陣便會攝來那一界的雷罰天劫,用以鎮守堤壩界。”
天庭之主又抓來無數殘破的大界,以帝力壓縮,凝成一枚又一枚鵝卵石,在深淵之中鑄就一條小路。
他知道,界海中有無上規則,對仙王這個級數的生靈有很大作用,可以磨礪道行,所以,他給後世者留下一條道路,穿過秩序天罰深淵,通向堤壩界。
隨後,天庭之主將古城置放在陣眼中,鎮壓大陣,這座飽經滄桑的古城,早就被天庭之主銘刻上了準仙帝級別的符號,有不可想象的偉力。
在古城中心,他又修建了一座浩瀚祭壇,正是熾蒼登臨的那一座。
祭壇外,熾蒼無法接近,只能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最高處,隱隱約約間,熾蒼聽見了他斷斷續續的低語。
“……生養我的母界……可借用這無上的秩序之力。”
鑄就完這無上的秩序之淵,天庭之主要動身了,這一天,諸天萬界中,所有的仙王都來了,目送這位功績無雙的天帝獨自前往界海。
“那是……”
衆仙王目露震撼之色,神魂都在顫慄。
因爲那無人能夠留下痕跡的堤壩上,留下了一行淡淡的腳印,雖然不如多麼深刻,但是,很醒目,是真實烙印在沙地上的,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
“原來,只有準仙帝才能在這裏留下足跡。”熾蒼恍然大悟,明白了爲何這多年來,沙地上只有一行腳印。
它成爲了一代又一代強者前行的動力,深入界海,前往世界的另外一端。
熾蒼跟着天庭之主的腳步前行,看見他在沙地的盡頭停了下來,抓來無盡星骸,修築一座龐大的祭壇,似乎想要藉此橫渡界海,直達另一邊。
然而,只是修築了一半,天庭之主就停了下來,他在那裏推衍,最終嘆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
熾蒼心中疑惑,難道天庭之主推衍出來,這座祭壇就算建成也不可橫渡?
這時,天庭之主來到了不遠處,在沙地上留下了一個鬼畫符般的傳送陣,不知通向哪裏。
最後,他一路越過堤壩,就那樣隻身步入了界海中,消失不見,熾蒼想要跟上去看看,但是剛一踏入幽暗的界海迷霧中,就感覺乾坤顛倒了過來,一陣天旋地轉。
當他回過神來時,堤壩、界海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冰冷的祭壇。
熾蒼凝望四周,哪裏還有什麼迷霧?腳下的祭壇堅硬而冰冷,存世不知多少個紀元了,孤寂、蒼涼。
他仰望上方的祭壇之頂,回想起天庭之主孤獨的身影,一陣嘆息。
“帝落、帝落……他隕落在界海盡頭的黑暗源地了嗎?”
那樣強大的生靈,屠仙王如屠螻蟻,俯瞰萬古諸天,億萬歲月以來,第一個在堤壩界沙地留下腳印的存在,獨自前往界海,最後卻沒了蹤跡。
後世人只聽說過有個古老的帝落年代,根本沒有人知曉當年有這樣一位準仙帝。
“我所見證的年代,應該早於帝落,天庭之主成就準仙帝,獨自前往界海盡頭之後,一定遭遇了不測,諸天萬界感應到了,隧稱之爲帝落。”熾蒼自語,想到了很多。
界海遼闊,一滴海水便是一個殘破的古界,哪怕是準仙帝想要橫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堤壩界之戰到後來的帝落,中間一定相隔了很久。
而帝落之後,更是歷經了不知多少歲月。
“唉~”
嘆息一聲,熾蒼深感壓抑,那般強大的天庭之主,依然折損在了界海盡頭,黑暗源頭到底有多麼可怕?
他搖了搖頭,朝着祭壇最頂端而去,他記得天庭之主獨立在祭壇上,說過一些話,什麼生養的母界,可以借用這裏的無上秩序之力等。
想來,祭壇的最頂端會有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