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脫口秀界有這麼一段話——誰一年不攢五分鐘的好段子?
這句話放在文壇也同樣適用,一年的時間,誰還憋不出一篇小作文啊?
更何況,這場比賽的門檻很低,也不需要趕到特定地點參賽,只需要報名截止日期錢成功報名,接着等活動正式開始後,直接在活動網頁後臺投遞文檔,系統審查後,自動發佈在活動網站上!
評選優劣也有他的一套標準,爲了擴大活動的影響力,這場比賽從五年前便採取線上投票的方式,根據得票多寡來評選出獲獎作品。
活動結束後,還會更收集這些獲獎作品發佈一本短篇小說合集,這也是這個活動主要的收入來源。
現代詩協會,雖然短篇小說活動,明面上是作協主辦的,但誰不知道,這塊是姚崇光的臥榻?
他也沒藏着掖着,這場四龍奪嫡的戲碼,演到現在,但凡是這個圈子的人,誰還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無非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越到這個時間段,就越不能藏着掖着,相反,他要露肌肉,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力量!
所以姚崇光乾脆直接將活動團隊搬到他的老巢現代詩協會總部。
此舉,就是明着告訴他們,這場比賽,是我的戲臺,想要上臺唱戲……不是不行!
但是你要麼入夥,要麼閉嘴!
會長辦公室內。
姚崇光的電話響個不停。
“誒,您放心,你孩子的事情抱在我身上!”
“不麻煩,不麻煩,左右不過是一場小比賽嘛!”
“誒呦,那謝謝您了,您放心,我明白,我明白!”
半晌,姚崇光掛斷電話,癱倒在椅子上,神色疲憊。
從兜裏掏出一根菸,他無語道:“這羣廢物,就憑藉資格老,空口白牙就想要混點好處?一點表示都不給?”
“想的挺美啊!”
“咔噠!”坐在電腦桌對面的鄭國強,瞧見連忙起身爲姚崇光點菸。
“呼……”
“師兄,那你看這些人到底怎麼處理?”鄭國強手一推,將資料推到姚崇光的身邊。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打了招呼,尋求照顧的。
“還能怎麼辦,現在的情況下,多個朋友多條路,還能真得罪他們不成?”
“師兄說的在理!”鄭國強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姚崇光吐了煙霧,點頭道。
“短篇小說活動,按照以往的老規矩,八個題目,八個賽區,一個賽區三天時間,評選出一二三名,接着進行下一個賽區的比賽!”
“這場活動總共要舉行二十四天,也就是小半個月,我們完全可以先不讓這羣人蔘加前幾個賽區,看看李想會選擇哪一個,避開他之後,這操作起來也方便不是?”
“嗯……”姚崇光擡眼看着鄭國強,面帶笑意的讚許道:“想不到啊,你這腦子有時候還是挺好使的嘛,行,就按照你說的辦!”
“好嘞,您瞧好吧!”
鄭國強美滋滋的拿起資料,快步向外走去。
翌日。
鷺島市,小區內。
李想正在帶着開端劇組拍攝小區的戲份,重點拍攝焦向榮的戲份。
焦向榮的扮演者名叫焦鵬,1974年出生。曾出演《大秦腔》《蘭花花》《五月花開》《青盲》《城市門》等多部影視劇。
雖然名氣沒有流量小鮮肉那麼大,但演技絕對甩他們幾條街!
焦向榮一名貧窮的農民工,身上揹着諸多欠款,一人來到嘉林市打工。
但因工地出事,面臨沒有收入來源的問題。
隨之而來自己租住的車庫因爲社區改革不讓住,之後更加窘迫。
在每一次循環裏都表現得事不關己,臉上掛着冷漠,身邊帶着一個很大破舊的行李箱。
而這個大行李箱也是讓他受到男女主懷疑的依據。
今天拍攝的便是他的戲份。
“你很苦,又很窮,但你從未放棄過生活的希望,上場戲份的時候,救火不是你的本意,但救火之後,見義勇爲,有獎金,這纔是你願意逆着人羣衝向火災現場的原因!”
樹蔭處,李想拿着劇本正跟焦鵬講戲。
雖然焦鵬的年紀比李想大很多,但焦鵬絲毫不敢看不起李想,對他的講解,也是記在心間。
“我明白,不放棄生活希望的小人物!”焦鵬點頭道。
“沒錯!”
講解完畢,繼續拍攝。
車庫旁,滿頭大汗,腰間掛着鑰匙串,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中年人,拿着電話,開口道:
“嬌嬌,你聽爸爸跟你說,你要好好學習,不要想得太多,爸爸在這邊挺好的,我會努力給咱多掙點錢,你今後說什麼,你給爸爸說嘛,什麼衛生巾吶,還是洗面奶,咱都用得起嘛!”
李想緊緊盯着他的表現,默默點頭。
身旁,易星星小聲道:“衛生巾這句話也要加入進去嗎?”
“爲什麼不加?”
“我是覺得,衛生巾這麼直白的講出來,會不會不太好啊?”易星星摸着他的光頭問道。
“衛生巾是女生的生活需求,洗面奶是女生的愛美之心,而他的女兒,這兩樣都沒有……”李想感慨道:“我只知道,他扮演的角色是社會底層人!”
“那就要有社會底層人的樣子,要接地氣,要真實!”李想好似想到了什麼,笑道:“蔣原這些天參加了一個節目,叫導演,請指教,你知道吧?”
“這我知道!”易星星笑道:“這檔節目……明明不是喜劇,卻比大多數喜劇更搞笑!”
“是啊!”李想點頭道:“一個魔都送外賣的少年,騎的是小電驢,住的是大公寓,書架上擺滿了書,還有吉他……”
“一天只送三十單,你看看那個戲裏有半分外賣員的影子嗎?”
“說到這,也難爲蔣原了!”易星星拍着大腿笑道:“他還必須硬捧她,也難爲他能想到那些角度了!”
“是啊……”李想解釋道:“我說這些,不是嘲諷他,畢竟蔣原說的場面話,你我都知道緣由,我想說的是,他們不真實,我要真實!”
“既然拍攝的是社會底層人,那就實實在在的拍攝,我要告訴他們,很多人住不起房,很多人連衛生巾都沒用過!”
“很多人,依舊掙扎着活着!”
“他們是生活,而這些人是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