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雅拿着手裏的驗孕棒,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纔好。
她連自己此時的心情都沒辦法描述,就這麼怔怔地盯着那兩條線,石化了。
莫菲菲撞了夏清雅一下:“你幹嘛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哪兒來的那麼多思想動態啊”
夏清雅木然地轉過頭,雙眼茫然:“菲菲,你讓我掐一下。”
不等莫菲菲反應過來,夏清雅就在她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莫菲菲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你丫的有病啊你就不能掐自己我真是倒了血黴纔跟你做什麼見鬼的閨蜜”
不管莫菲菲叫喚得多厲害,夏清雅卻置若罔聞。
她好像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推開莫菲菲拉開廁格就往外走。
步子邁得太大,還差點兒被地上的水滑倒,嚇得緊隨其後的莫菲菲臉都白了。
“姑奶奶,你仔細着點兒我還沒領賞錢呢,可不想到頭來一場空啊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向靳少爺”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莫菲菲趕緊打住。
自責地拍着嘴巴:“我掌嘴我童言無忌我說話不經大腦呸呸呸千萬別靈驗啊”
夏清雅好笑地看着她:“我認識你那麼多年,居然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麼迷信。”
“哎喲,有些事兒,寧可信其有嘛”莫菲菲訕笑道。
走出公廁的時候,門口的保潔阿姨好奇地看了莫菲菲和夏清雅好幾眼,估摸着是在納悶兒,爲什麼兩個女人在同一間廁格里待了那麼長時間
被人盯着看,夏清雅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莫菲菲卻忽然起了惡趣味的玩心。
她親暱地挽着夏清雅,故意捏着嗓子:“親愛的,你剛纔弄得人家好舒服哦,回家再來一次好不好嘛”
嗲聲嗲氣的還嫌不夠過癮,莫菲菲還搖着夏清雅的手臂晃了好幾下。
不用說,那位保潔阿姨完全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只怕毛孔全都張開了渾身發涼吧
約莫着心裏在想:大白天的居然撞見這麼晦氣的事兒,回頭得洗眼睛纔行了。
夏清雅也被莫菲菲的舉動弄得一個激靈,惡寒得差點甩手就給莫菲菲一耳光。
礙於保潔阿姨還在後邊兒風中凌亂,夏清雅只能壓低聲音:“開這種玩笑很好玩兒麼”
“呵呵,你就當沒聽見好了。”莫菲菲賠着笑臉。
在公園裏吹了點兒風,夏清雅也清醒了一些,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呼了口氣。
這真是個意外的好消息
之前靳宇軒一直都在說孩子的事兒,整天都在聊這個,每次那啥之後,還總喜歡把手放在夏清雅的肚子上,好像那裏頭已經有一條小生命在孕育了一樣。
還有孫女士,雖然一直安慰夏清雅說“你們還年輕,不着急”,但是總來的補藥中藥偏方就沒斷過。
大家都表現得這麼熱情積極,夏清雅的肚子卻沒有動靜。
嘴上不說什麼,可她的心裏比誰都着急,好像不生個孩子就對不起人靳家似的。
其實首長同志和孫女士都是挺開明的家長,從來沒要求過非得生個孫子好讓他們家傳宗接代。
只說能早日過上含飴弄孫的日子就好了,哪怕是孫女兒也無所謂。
原先孫女士隔三差五地打電話給夏清雅,還關切地問她近來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動靜之類的。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靳宇軒特地交代過,孫女士就不再提起了,讓夏清雅倒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兒。
現在突然有了,夏清雅真是有些悲喜交加。
“你想好怎麼跟你男人說了麼”莫菲菲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夏清雅聳了聳肩:“沒想好呢,或許會是讓他印象深刻一點兒的表達方式吧”
被莫菲菲傳染,夏清雅這會兒也是滿腦子的惡作劇。
一個整人計劃已經在腦子裏形成,但不管莫菲菲如何軟硬兼施,夏清雅始終不肯事先透露一點兒風聲。
兩人於是各回各家。
夏清雅思考再三,還是給靳宇軒發了一條信息:不太舒服,我想睡一會兒,你回來就自己弄喫的吧,不用叫我起來。
發完這信息就立馬關機了,她就怕靳宇軒看到後打電話過來。
夏清雅猜的沒錯,她發信息的時候靳宇軒正在開會,看到這內容,心裏“咯噔”了一下。
當即朝會議室裏的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便回撥夏清雅的號碼。
誰知聽到的卻是冰冷的系統提示音,您所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靳宇軒輕蹙起眉頭,有些坐立難安了,小東西到底怎麼了昨兒晚上不還好好的麼
莫不是今天出門喫壞了肚子吧
也難說,和莫菲菲那瘋女人在一塊兒,一切皆有可能。
會議室裏少說也有十來個人,就這麼靜悄悄地看着他們的大boss拿着個手機,兀自在那兒出神發愣。
好不容易結束了會議,靳宇軒連辦公室都沒回,讓祕書跑去給他拿了車鑰匙,火急火燎地就回家了。
進了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直奔臥室。
下午四點多的光景,臥室裏卻一片黑暗,三層窗簾也關的死死的,連一絲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靳宇軒適應了這裏的光亮度,總算看清躺在牀上的人影。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輕坐在牀邊,小心地探過身子,把手輕搭在夏清雅的額頭上。
沒發熱,呼吸綿長穩定,一切都很正常,感覺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舒服。
本想讓夏清雅接着睡的,但靳宇軒實在是不放心,便把人硬生生的搖醒了。
“寶兒寶兒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跟老公說說。”
嘖嘖嘖,這憐愛的口吻,聽了簡直都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卻是靳少爺式的寵溺。
夏清雅是真的睡着了,這會兒正做夢呢。
迷迷糊糊地被人吵醒,不悅地揉着眼睛,嬌氣地抱怨道:“幹嘛呀不是讓你別吵我嘛,困死了,我還想睡”
這小東西的脾氣可不小,靳宇軒也沒敢招惹她,只能輕聲細語地哄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告訴我哪兒不舒服,我看看是要給你吃藥還是怎樣,好不好”
靳宇軒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給了這女人。
橫豎都是栽了,還栽得沒有半點兒脾氣,自己選的人,就是被欺負到了極點,含着淚也要寵下去。
夏清雅翻了個身,拉過靳宇軒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這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