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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沒有放不下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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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灝還不知道夏清雅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還雲裏霧裏的,摸不着頭腦呢。

    “老大,剛纔那是你不會趁着嫂子昏迷不醒,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吧”

    靳宇軒無奈地又瞪了那罪魁禍首一下,拉開門走出陽臺。

    和樊灝講電話的聲音能把大活人都凍死:“說話之前用一下大腦,就你這德性,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調侃不成,還反被諷刺,樊灝真是鬱悶到了家。

    索性不再貧嘴,老老實實地開始彙報工作情況,當然,這些需要直接向靳宇軒彙報的內容,都是經過樊灝篩選的。

    不是那麼重要的,或是在樊灝的權限內能處理的,他都解決了。

    大boss這麼多天沒來公司,一切都井井有條,正在進行的幾個項目也很順利,沒出現任何問題。

    樊灝每天幾乎有超過十個小時的時間都在公司,加班也成了常有的事兒。

    唉,誰讓大boss的女人出了事兒呢

    這樣的情況下,大boss哪兒還有心思上班就算來公司,恐怕也是烏雲蓋頂,整個飛揚大廈都要跟着愁雲慘霧。

    沒辦法,誰讓他們都是打工的呢

    靳宇軒在陽臺和樊灝講電話,魏子璽剛好在這個時候過來看夏清雅。

    嬉皮笑臉的樣子欠揍到不行,夏清雅一看他就想起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悲慘經歷,用極其仇恨的目光瞪着來人。

    “喲,看來精神不錯啊,都有力氣瞪人了。”魏子璽好像一點兒都沒察覺自己不受歡迎。

    他無視夏清雅的瞪視,徑自走到病牀邊,拉開椅子就坐下。

    翹着二郎腿的姿勢,還挺悠閒,就差沒有抓一把瓜子嗑着了,根本就是街頭巷尾大媽們聊八卦的標配。

    當初就是被這傢伙忽悠,夏清雅才誤以爲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犯了傻要浪跡天涯。

    還害得靳宇軒跟着鬱悶,飽受相思之苦。

    沒把魏子璽這傢伙剝皮抽筋,已經算對他客氣的了,偏偏他還不識趣,硬要往人家兩口子跟前湊。

    “我困了,不送。”夏清雅抓起一旁的時代週刊蓋在臉上,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魏子璽也不生氣,他還坐在那兒自說自話:“哎呀,我本來想給你爆料來着,免得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些天裏,某人都爲你做了什麼。既然你不想聽,我也不勉強了,你睡吧”

    什麼叫“欲擒故縱”什麼是“耍賤”

    人家魏醫生現在正親自做了最好的詮釋,他推開椅子正要轉身,衣袖就被夏清雅拉住了。

    夏清雅哪裏還有睡意打了雞血似的坐起來:“跑什麼不把話說清楚你可別想跑”

    魏子璽本來就沒想走來着,這會兒有人盛情挽留,他自然就順水推舟了。

    “其實呢,也沒什麼勁爆的消息,不過就是有人爲了儘快找出救治你的方法,不惜往自個兒的身體裏放蟲子。嘖嘖嘖,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我光是看到那些蠕動的玩意兒就起雞皮疙瘩,他居然還要趕着趟兒地放進去太噁心了”

    身旁有個這麼聒噪的傢伙,還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夏清雅卻只聽進去一個關鍵的重點。那就是靳宇軒爲了她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

    可是這件事兒,靳宇軒壓根兒就沒對她提過,正如過往的很多次那樣。

    靳少爺常常被靳太太嘲笑他太悶騷,有什麼事兒都喜歡悶在心裏,就算到死的那一天,也不會透露一個字兒。

    尤其是他爲夏清雅做的事兒,就更不會主動提起。

    在靳宇軒看來,男人就該保護自己的女人,就算天塌下來,都要頂着,決不能壓到女人。

    想着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靳宇軒在一旁擔驚受怕,夏清雅就一陣兒的心疼。

    誰說只有男人會寵老婆女人也照樣兒會疼老公。

    魏子璽看着夏清雅的神色不對,便悄悄地溜之大吉了,溜到門口,剛好靳宇軒打完電話進來。

    魏醫生就更像是腳底抹油似的,溜得比什麼都快。

    靳宇軒把手機放到褲袋裏,不以爲意道:“這傢伙又幹什麼壞事兒了跑得比兔子都”

    走近病牀,看到夏清雅紅着眼圈,靳宇軒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老公你怎麼那麼傻呢萬一那蟲子殺不死,那你不是要”

    還當是什麼大事兒,原來就是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靳宇軒捧起小東西的臉,溫柔地吻了上去。

    在那飽、滿的脣瓣上親了好一會兒,他的薄脣才移到夏清雅的眼睛。

    溫熱的輕吻印上敏感的眼皮,啄了一口:“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個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還不到治不了的地步。你就這麼不相信老公”

    夏清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當然相信啊我只是害怕你有危險,我捨不得讓你陪我一塊兒死”

    哽咽的聲音,如同一隻隱形的大手,牢牢攥住了靳宇軒的心臟。

    “小乖,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兩人的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他們倆是一體的,是不可分割的,無論誰發生了意外,另一個人都很難再活下去。

    聽起來很像那些言情劇的狗血橋段,卻是那麼真實地存在。

    “小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伴隨着的是兩個不一樣的聲音。

    緊接着,孫女士和桑雅蘭出現在門口,兩位過來人見到小兩口吻得如膠似漆的,都不約而同地紅了臉,轉開頭。

    反觀那兩個當事人,男人一臉的淡定,若無其事地鬆開懷裏的小東西,順帶替她整理好衣服。

    直到確認夏清雅的儀容儀表沒什麼問題,靳宇軒才平靜地轉向門口。

    微笑着打招呼:“媽,你們這麼快就來了快進來吧”

    孫女士眉開眼笑地拎着包進來:“看來小雅恢復的不錯嘛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必火急火燎地趕來了,免得影響了我們孫子到來的進度啊”

    在病房裏熱吻被長輩抓了個正着,夏清雅就夠羞的了,現在聽到孫女士開這麼大尺度的玩笑,她簡直恨不得挖一條地縫兒鑽進去。

    不能怪長輩爲老不尊,只能拿某人撒氣。

    夏清雅把臉埋在靳宇軒的懷裏,沒臉見人了,小手卻對準靳宇軒腰上的軟、肉,下死勁兒地掐。

    掐了還不算,還捏着那一塊肉扭了大半圈兒。

    先是順時針扭,然後又逆時針扭,靳太太是下了狠手,那勁兒不是一般的大。

    靳宇軒是真的疼,疼得淡漠的表情都快要繃不住了,卻又不能把老婆大人給得罪了。

    幸好,老媽和岳母給他解了圍。

    被兩位媽媽熱情地拉着問東問西的,夏清雅暫時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來對付靳宇軒。

    靳少爺在一旁倒水,一邊悄悄地揉着腰間那塊軟、肉。

    小東西下手可真不輕啊就他這皮糙肉厚的,估摸着也要被掐得青紫一片了。

    兩人都結婚那麼久了,夏清雅還這麼害羞,臉皮也沒練的厚那麼一點兒。

    靳宇軒尋思着,是不是往後在大庭廣衆的場合,要和她多做點兒親暱的舉動,給小東西練練膽兒

    靳少爺正出神,忽然就聽到了夏清的名字,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剛好對上夏清雅的目光。

    桑雅蘭是在和夏清雅商量,最近想找個時間去看看夏清,等到上了法庭,也許以後就不一定有機會相見了。

    孫女士是知道夏清那點兒事兒的。

    還記得那時靳宇軒告訴她的時候,孫女士又是氣憤又是心疼,慷慨激昂地發表了長篇大論,大力抨擊夏清的所作所爲。

    那天孫女士把手掌都拍紅了,很是爲兒媳婦兒打抱不平,對桑雅蘭這個心慈手軟的親家也有了一些想法。

    她也提倡人要有善良的心,至少不能害人,可是桑雅蘭從頭到尾都做了些什麼

    自以爲的善舉,不過是引狼入室,這就是一個現代農夫與蛇的故事,好心並不一定就能得到好報,恩將仇報的白眼兒狼多了去了。

    現在又聽到桑雅蘭說要去看夏清,孫女士胸口的那團火就上來了。

    “我說親家,你是嫌夏清做的壞事兒還不夠多嗎我們小雅如今這副模樣,全都拜她所賜我自認還算是個大度的人,但是她欺人太甚,一再對我們小雅下毒手,我們小雅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嗎根本就沒有嘛說到底就是她自己心理變態,嫉妒讓她失去了理智,可憐我們小雅就這麼被她惦記上了。”

    孫女士覺得吧,夏清這種人,就算槍斃十次八次也不爲過。

    還去看她呵呵。

    被親家一頓數落,桑雅蘭也覺得很慚愧。

    她爲難地看着夏清雅:“我知道所有的事兒都是小清對不起小雅,不過她如今都這樣兒了,我們又是她唯一的親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桑雅蘭心疼夏清雅的遭遇,恨自己對夏清雅照顧不周,可她同樣也對夏清充滿了愧疚。

    如果當年他們把夏清領回家的時候,能細心留意到那孩子的心理健康,注意對她進行心理輔導,也許後來的事兒都不會發生。

    桑雅蘭將所有的原因都歸咎於自己做母親的失職。

    夏清雅拉着桑雅蘭的手,淡笑道:“媽,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不需要問我的意見,我沒有任何異議。這個世界上沒有放不下的仇恨,她做了那麼多錯事,自然會有法律和正義去懲罰。既然她已經不能逍遙法外,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總不能非要我親自給她一槍,才能解恨吧冤冤相報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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