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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夏清雅已經顧不得那些難聞的氣味兒,她只來得及擡起手臂擋着頭部,不讓自己被那些鏽跡斑斑又臭氣熏天的籠子砸傻了。
可是她那細胳膊嫩、腿的,又怎麼可能擋得住何況這會兒雙手還被人綁着呢。
不可避免的,還是有那麼兩個籠子狠狠地砸到了夏清雅的頭上,砸得她眼冒金星。
胳膊上就更不用說了,估計這會兒都淤青了吧
還沒等夏清雅回過神來,皮卡後邊兒那扇門就被人從外頭打開了,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五大三粗地杵在那兒。
“踢什麼踢嫌命長是不是不怕老實告訴你,就你這小命,估計也活不過兩天了,你越作,死得就越快自個兒掂量吧”
也不知這人本來的聲音就這麼沙啞,還是怕被夏清雅記住而故意壓低了嗓門兒,聽起來就像拿砂紙打磨什麼東西似的,讓人無端起了雞皮疙瘩。
夏清雅一肚子的疑問,無奈就是沒辦法發出聲音來,嘴裏的破玩意兒堵得太嚴實,她只能發出“嗚嗚嗚”這樣模糊的單音詞。
那男人沒有耐性陪她在這兒瞎折騰,甕聲甕氣地斥道:“吵什麼到了地方有你哭的時候我勸你還是先養足精神吧,指不定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說完,大力地把車後門關上,還落了鎖。
這話完全把夏清雅給嚇到了,他什麼意思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難道這夥人把她綁來是爲了殺她
冷汗瞬間就爬滿了夏清雅的後背,如果是求財,那她只要把靳宇軒或者夏啓巖的號碼給他們,這些人拿了錢就會放人。
可如果想要她的命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她留活路了。
夏清雅的腦子在高速運轉着,她努力回想自己究竟曾經得罪過什麼人,爲什麼對方要對她下狠手
把認識的人都過濾了一遍,腦海裏的人影越發的清晰--
除了蘭芸,不會再有別人了吧
蘭芸如此大費周章要把她弄來,恐怕是鐵了心想弄死她了,否則又怎麼會這麼迂迴
既然初步確定了嫌疑人,夏清雅反而冷靜下來了。
知道是誰要對付自己,總比胡亂猜測的要強。和蘭芸從大學時期認識至今,蘭芸是什麼樣的人,夏清雅也是清楚的。
蘭芸向來心高氣傲,好大喜功,虛榮要強,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比她優秀。
這也是爲什麼夏清雅從大學時都是她眼中釘的原因。
以蘭芸那樣的家世,在班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不少同學都上趕着巴結她,想和她攀上點兒交情。
哪怕不圖將來畢業後能得到蘭家的幫助,也想和蘭芸交個朋友,平時喫喝玩樂都不用愁了。
大學同班的曾曉敏她們幾個就曾是蘭芸的“跟班”,整天和蘭芸出雙入對的,好起來的時候就跟同胞姐妹似的,蹭喫蹭喝每回都不缺席。
漸漸的也是受不了蘭芸這臭脾氣,動輒就沖人使大小姐脾氣,對誰說話都是一副命令的語氣,還使喚這些所謂的朋友給自己當丫鬟。今天讓這個替自己打開水,明天讓那個幫自己打飯,還讓人給她洗衣服。
再窮的人也是有骨氣的,和這些相比,喫喝玩樂就顯得沒有吸引力了。
當大家都看清蘭芸的真面目後,誰也不願意和她來往了,曾曉敏那些曾經和蘭芸走得很近的女生,還在背地裏說了蘭芸不少的壞話。
夏清雅倒是從來都沒覺得蘭芸有什麼了不起,也不認爲她家裏有錢就要去巴結。
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做,夏清雅就是個好學生,除了學習和學校社團裏的事兒,她就懶得理旁的瑣事。
可她越是風輕雲淡,就越是讓蘭芸看不順眼。
蘭芸甚至覺得夏清雅就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對,她就是不服氣自己家裏比她有錢,就故意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樣。
後來蘭芸看上了趙之航,可那時趙之航已經是夏清雅的男朋友了,兩個女人之間的樑子就從那個時候結下了。
往後那些恩怨情仇,幾乎都能寫一部狗血的言情劇。
夏清雅很清楚,蘭芸恨自己至此,並非一日之寒,而靳宇軒和夏啓巖聯手對付藍天集團,也把蘭芸和蘭家逼到了絕路。
狗急跳牆,恐怕就是蘭芸這會兒的真實寫照吧
胡思亂想中,車子還在一路顛簸,晃得夏清雅愈發的頭暈噁心,她從來不會暈車,可今兒真是要忍不住了。
胃裏翻江倒海的,空氣中竟是那噁心難聞的臭味兒,把向來愛乾淨的人兒刺激得胃部直抽搐。
“嘔嘔”
本以爲乾嘔兩下會舒服一點兒,但夏清雅的嘴裏還塞着東西呢,連一口氣都吐不出來,又要硬生生地咽回去。
這麼反覆來了幾下,夏清雅還是沒能忍住,胃裏突然用力一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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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回是真的吐出來了,連帶着把嘴裏的那塊破布也吐了出來,口中的味道實在太難受,夏清雅一直嘔吐不止,直吐到黃疸水都出來,再也沒有別的可以吐
她整個人虛軟無力地靠在車廂裏,提不起一點兒勁兒了。
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這地方到底有多髒要是能躺下來,夏清雅真想這麼做,那樣至少會讓她的胃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這車子到底開了多久,反正夏清雅是完全沒有方向感,車廂裏有些縫隙透進光來,也只是一閃而過。
感覺那不是陽光,似乎是刺眼的燈光,看來是到了晚上了。
直到車子停下,夏清雅還有種車在動的錯覺,就像長時間坐船的人,下了船還是雙腿虛浮一樣,飄得很。
皮卡尾箱的門再次被人打開,這一次一起打開的,還有尾箱四周的圍擋。
頭頂是強力的聚光燈,照射下來刺得夏清雅眼睛都睜不開,她下意識地擡起手臂擋在眼前。
可是這燈光太亮了,她壓根兒就看不清車子所在的是什麼地方。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一路和她作伴的那些雞鴨和豬,以及地上那灘已經快要乾涸的她自己的嘔吐物。
有生以來,夏清雅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醜,有多髒。但她都命在旦夕了,哪兒還有閒工夫去在意這些
“把她給我弄下來”一個尖刻高亢的女聲響起,立刻就有蒙着臉的人走到皮卡這邊來。
夏清雅冷笑道:“蘭芸,你想見我就直接給我打電話好了,何必整出這麼一通大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