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靳宇軒了,他似乎對於廖永鍇當日的那一番話感同身受。
人這輩子吧,總會遇到那麼一個人,他不一定是完美的,但在你眼裏一定是最好的存在。只消那麼一眼,就認定了他是你今生要找的那個人。
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靳少爺美得抱着佳人在懷,打開天窗看看星星,車子熄了火停在原地。
大手輕柔地穿過黎清雅的髮絲,那順滑絲綢般的觸感讓他玩上了癮,偶爾低頭看到她恬靜的睡顏,靳宇軒總是忍不住親了再親。
他知道自己是真心稀罕這女人,如同珍愛自己的生命一樣,只要她好,那就什麼都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清雅剛想換個姿勢,手肘就撞到了方向盤,醒了。
這一醒來不要緊,映入眼簾的就是某個男人溫柔的笑臉:“睡夠了你可坐得我的腿都發麻了。”
他這一提醒,黎清雅才發現自己橫坐在人家大腿上,一雙手臂還抱住人家不放,就像是她那隻抱着睡覺的抱枕
尷尬地收回手,她赧然地別開眼:“你怎麼不叫醒我”
無意中瞥見儀表臺上顯示的時間,她驚呼起來:“天啊都三點了”她這一覺竟睡了五個多小時,那這男人難道也抱了她
心疼地替她整理了頭髮,靳宇軒捧着她的小臉:“上去繼續睡,明天睡醒了再洗澡。乖,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黎清雅不怕他霸道強勢,就怕他來這些軟的,她招架不住啊
那顆心又像小鹿亂撞似的狂跳不已,這男人以前是情聖吧這哄女人的招兒簡直信手拈來,熟練得很。
她胡亂點了點頭:“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開車小心。”
靳宇軒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俊臉湊了上去,往臉頰上指了指,黎清雅紅着臉仰起頭正要親下去--
這廝突然轉過來,四片嘴脣就親密地結合了。
又玩兒陰的
靳少爺自認沒有坐懷不亂的本事,何況此時抱着的還是他深愛的女人,如果這樣都沒反應,那他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不敢再加深這個吻,生怕一發不可收拾,他也只是點到爲止。
鬆開黎清雅的時候,卻又極其哀怨地說:“我真討厭送你去別人家的感覺”
那咬牙切齒的冷聲,忿忿的眼神,充滿了無數的怨念,讓熟睡中的謝筱童鞋不由自主一連打了幾個噴嚏,翻個身繼續睡
黎清雅被男人這幼稚的表現逗樂了:“瞧你說的,好像我揹着你偷、人似的,難不成你還想上樓捉、奸啊行了,快回去吧拜拜”
“等等”男人突然表情嚴肅地叫住她,讓黎清雅身體僵硬在原地,完全不明白有什麼情況。
然後根據男人的指令彎腰湊到窗邊,只見剛纔還溫柔深情的靳少爺,突然漾出魅惑的笑,朝自己左眼角一指:“寶貝兒,你這兒,有眼屎。”
隨即爆出一陣大笑聲,那輛邁巴赫也揚長而去,獨留下黎清雅還在原地,憤恨地跺腳。
日子就在這小兩口的打情罵俏中過去了一個多星期。
雖然靳少爺很想天天都能見到他女人,很想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可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實在少得可憐。
有時候他在外邊兒應酬完回到飛揚集團大廈接人,看到那小女人拖着疲憊的雙腿,走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就不得不把自己那滿腹的邪火全都壓下去。
這方法真好,比滅火器都要管用。怕就怕長此以往,他可能要去看看男性專科了。
不過這天的情況似乎有點兒不一樣。
到了他們約定碰頭的“老地方”--地下停車場的某一隅,看到邁巴赫停在那裏,黎清雅輕快地一路小跑過去。
“我成功啦周先生給我回郵件啦他說很喜歡我給他設計的書房耶,雖然還有局部的細節需要調整,但我是部門裏第一個得到他肯定的設計師哦今天吳總監和好幾個前輩都表揚我了呢”
那毫不掩飾的興奮心情,還有連珠炮似的語速,都像極了剛拿到小紅花的小學生,恨不得昭告天下。
對上男人含笑的深眸,黎清雅意識到自己似乎太幼稚了,那表情就立馬垮了。
“寶貝兒真棒告訴我,你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是不是想告訴我嗯”
他的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的提示,是黎清雅下午給他打的,這讓靳宇軒很意外,因爲黎清雅很少會主動聯繫他,而他在開視頻會議而錯過了。
仔細一想,應該就是這件事兒了。
黎清雅紅着臉點了點頭:“可是你關機了。”
那語氣裏有太多的委屈,天曉得她當時多想和他分享這個喜悅,但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機械應答聲。
靳宇軒長臂一伸,就把人撈進懷
裏了:“抱歉,今天比較忙。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一定能二十四小時找到我,好不好”
他能想象黎清雅當時的失望,所以纔會懊惱自己爲什麼要把手機留在辦公室裏充電,而沒有帶到會議室。
“爲了慶祝你大獲成功,咱們今天去喫大餐”靳少爺極力想補償自己的過失。
黎清雅愕然:“不必了吧我就是通過了一個初步方案,最後的整體設計會交給誰還不一定呢,何況部門裏這麼多的前輩都比我有經驗”
一根長指有力地抵着她的脣瓣:“不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設計這種事兒可不是看誰的資歷深,誰的經驗豐富就能勝出的。要是設計理念夠新穎夠吸引人,哪怕你只是個初出茅廬的設計師,也照樣會有人欣賞。對自己有信心,你纔有可能擊敗對手。”
這似乎還是靳宇軒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地“教育”黎清雅,卻如同醍醐灌頂,把她從那小糾結中解救出來了。
調皮地對靳宇軒敬了個禮,黎清雅笑意盈盈:“yessir”
靳宇軒屈起手指颳了她的鼻子一下:“淘氣”圈着人家細腰的一雙手臂,卻是怎麼都捨不得鬆開。
他愛極了這女人的每一個樣子。
她憤怒的時候會像一頭小獅子,張牙舞爪地對付別人其實只是爲了保護自己。
她高興的時候就像個孩子,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彷彿這個世界因爲她來過而變得色彩斑斕。
她撒嬌的時候能讓你的心軟得一塌糊塗,甘願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而靳少爺就是中了這樣的毒,無怨無悔。
他輕撫着黎清雅腦後的秀髮,輕聲說:“寶貝兒,我要你每天都像今天這麼開心,要你像這樣開懷的笑。我從來不反對你的任何決定,不管是工作,還是你堅持不和我住一起。就算你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菜鳥,我也相信你能在設計部闖出一片天。沒事兒,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天大的事兒都有你男人給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