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歡跟時婁兩人,把地窖口重新封好,那把鎖砸壞了,就丟的遠遠的。
時婁退進了一旁的野林子裏,藏在了樹後,牧歡撒腿往鎮子裏面跑。
此時的他無比懷念手機,通訊器,衛星定位裝置...
跑回了院裏,唐武他們還沒回來,
牧歡剛準備叫黑蠻他們一起去找找,可卻發現那個叫陽冰的道士有些不對勁。
他走到近前一瞧,道士竟然死了。
黑蠻他們也發現了,花豬急忙擺手:“師父,俺們可沒動他啊,就把他嘴給堵上了,他咋死了呢?”
牧歡往旁邊一瞧,拍了拍腦門:“忘了讓你們加水了。”
原來,水葫蘆裏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滴完了。
滴水那麼小的聲音,黑蠻和花豬自然都不會太留意,
唯獨被蒙着眼睛,堵住嘴巴的陽冰,全部心神都在那上面,
每滴落一滴,他便以爲自己又流了一滴血,
等到水滴盡,陽冰以爲自己的血流光了,便把自己給嚇死了。
這是牧歡前世聽說的一個國外的實驗,
真實性他以前並未研究過,這次只是突發奇想,決定嚇一嚇這個道士,
至少這一招,在不知情和高度緊張害怕的情況下,是一定會對人的心理起到暗示作用。
但他陽冰真的死了,這還是讓牧歡很意外。
“師父,怎麼辦?”
“沒關係,死就死了,你們把屍體掩埋,埋深一些。”
牧歡說完,打算出去找唐武他們,可耳邊又想起滴水的聲音。
他扭頭一看,綁在另一邊的小道士陽舒,
緊緊閉着眼睛,身體微微顫抖,道袍下襬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散發着一股騷氣,竟然是嚇尿了。
“哈哈,原來是在裝睡。”
花豬拉拉黑蠻,手指着小道士腳下的一灘水大笑。
小道士陽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睜開眼睛看向牧歡:“求求你們別殺我,嗚嗚,我什麼都願意做。”
牧歡微微猶豫,這小道士跟小毛驢子差不多年紀,可惜跟錯了人。
他師父,師兄罪無可恕,他也是幫兇,雖罪不至死,但他親眼目睹師父,師兄死在眼前,
爲了避免日後出麻煩,給自己留敵人,牧歡狠下了心腸,
上前一步乾淨利落的扭斷了小道士的脖子。
“一併埋了,弄好之後,你們就去...”
牧歡想了想,黑蠻跟花豬,去了也不頂什麼事:“你們回府城碼頭,等小驢子去碼頭找你們,你們就跟他一道進城去住。”
“師父,那你們呢?”
“我找到唐大哥他們,就去跟時大哥匯合,等長生教來取物資的人,若是跟蹤他們去老巢,可能一時半會就回不來,你們就安心在府城生活,我們辦完事情就回去找你們。”
牧歡從身上掏出銀錢給了黑蠻:“這些銀子,足夠你們生活一陣子,你們師孃那裏,我還留了些,給爺補養身子,看大夫,不要心疼錢我會想辦法。”
黑蠻點頭:“那師父,你可一定要小心保重啊。”
“放心吧,又不是我一個人,有時大哥他們在,沒事的。”
交代了黑蠻和花豬幾句,牧歡就轉頭離開了。
剩下兩人跟兩具屍體在院裏,大白天的,看着也有些恐怖。
“黑蠻,其實我覺得,這個小道士也挺可憐的。”
花豬喏喏的說了一句,覺得牧歡有些心狠。
黑蠻看着小道士死了還帶着害怕表情的臉,輕輕說了一句:“花豬,師父做事有他的道理,咱們做徒弟的,聽命就是了,以後你莫要在說這種話,師父對咱們好就夠了。”
“嗯,黑蠻你說的也是,師父對俺們是好,燉的肉可香死俺了。”
“行了,幹活吧,就知道喫。”
“嘿嘿,你喫的又不比俺少...”
......
牧歡來到街道上,這臨水鎮雖不大,可要找那兩個活寶,也得費些功夫,
原以爲,他要走遍大街小巷,甚至還得喊幾聲,
可剛走到一處茶樓外面,就聽到了季時天大呼小叫的聲音。
牧歡進了茶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凳子上的季時天,正在跟茶樓中間木臺子上說書的先生吵架。
“你個老不羞,那石猴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怎麼連如來的一隻手掌的打不過?還被壓了五百年,真是胡說八道。”
臺上的老者氣的鬍子打顫:“你這潑皮懂些什麼?那是諸天神佛之主,豈是一隻小小石猴能比?”
“呸,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不會說下來我讓我說。”
唐武在一旁看的哈哈笑,也不拉着季時天,由着他在茶樓鬧,
原本茶樓掌櫃也想讓小廝出來勸,可季時天把長槍往地上一杵,這些個普通百姓也不敢真來跟武者較勁。
季時天得意洋洋,拿槍尖指着臺上的老者:“你給小爺我重新說,就說石猴把如來揍了個滿臉開花,哎喲。”
後腦勺被狠拍了一下,季時天回頭怒吼:“哪個王八蛋敢拍你季爺爺...”
等看清身後的人,季時天嘿嘿笑着從凳子上下來了:“牧歡,你怎麼來了。”
唐武憋着笑默默扭過頭,牧歡沒再看這兩個二貨,走到臺子跟前,拱手行禮:“董老先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竟然在這裏再見面。”
說書老先生眯着眼,仔細打量了一番,一時還沒有認出來,
牧歡比了一下撩長袍的姿勢,老先生才恍然“啊”了一聲:“你是牧公子!”
牧歡點頭微笑:“您老記起來了。”他看看茶樓這許多人,而董老先生又正在說書,
於是拱手:“老先生您先把這一段說完,等會空了,咱們再敘舊,跟您鬧騰的那人是我的朋友,他這人就是性子賴皮,人心不壞,晚些我讓他跟您道歉。”
董老先生見到牧歡,竟有些激動,他說了牧歡的西遊記,被人給攪和的差點下不來臺,這會又遇見了正主,心情真是上下起伏,難以自控。
牧歡來到唐武他們的桌邊坐下,收了笑臉:“季大哥,唐大哥,咱們出來是做什麼的,你們也清楚,若是覺得不想繼續了,那便早早分道揚鑣吧。”
這些時日,牧歡心裏多少也有些來氣,自從季時天加入之後,兩人就像是放飛自我了,
啥事不管,只顧喫喝玩樂,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們去過瀟灑的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