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的師父,從來不跟他說這些個,只把他當使喚人。
聽聞師兄說送東西,小道士有些緊張:“師兄,東西送到哪,到時候,是誰來取這些東西呀?”
陽冰皺眉:“前兩日我纔剛送去一批供奉,等下次帶你去自然就知道了。待我走前,會教你如何做的,急什麼?”
小道士見師兄不耐煩,不敢再多問,怕他懷疑。
陽冰讓府中的下人,準備了山珍海味,彷彿是他自己的府邸一樣,好生招待了小道士。
藏在屋頂上的時婁,彷彿一條曬乾的鹹魚,靜靜的爬在上面一動不動,
屋內的對話,被他聽的清清楚楚。
牧歡站在宅子外面,時婁翻牆進去的地方,
過了一會,時婁從裏面出來了,兩人走遠幾步,時婁將聽到的話告訴了牧歡。
見小道士的師兄對自己人還這麼警惕,牧歡有些嚴肅,看來這個長生教,保密工作做的還真好。
“時大哥,咱們不能在這裏待的太久。”
“那你想?”
“既然他現在不說,就直接把那人帶走審問吧,供奉不是剛送去嗎,說不定,還能抓到來取供奉的人。”
時婁點點頭:“今晚我趁他們睡了,把他們藥倒帶走。”
“也別等晚上了,咱們現在進去。”
牧歡跟時婁又一次進了宅子,時婁帶着牧歡摸到了剛剛的那個大屋。
小道士跟他師兄正在用餐,身邊還有生的水靈的小丫鬟貼身伺候,
一頓飯,喫的小道士面紅耳赤,而他的師兄陽冰卻似乎很是習慣這樣,
一邊被伺候着喫喝,一邊還上下其手,也不知是喫飯還是喫人。
屋內放着陽冰用仙法變出來的冰塊解暑,又要行這般齷齪事,門窗關得嚴實,
可牧歡跟時婁還能聽的清清楚楚。
時婁摸到窗邊,從他的小袋子裏掏出一根小竹管,又摸出一個紙包,蹲在窗根底下搗鼓半天,
然後把窗紙捅了個窟窿,竹管伸了進去,也不知往裏吹的什麼,還冒煙。
牧歡看的好奇,這還真有迷煙這種東西啊?
時婁吹完了,趕緊摘**上的水葫蘆給自己灌了一口,看樣子,他碰了那迷藥也是有影響。
現在不是研究迷藥的時候,牧歡見時婁點頭,聽着屋裏確實沒了動靜,
他立刻推門進了裏面,發現屋裏的幾個人果然都跟死豬一樣,
趴的趴,躺的躺,睡的人事不知,這藥效還真是厲害。
牧歡直接拎起兩個道士出了門,時婁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像喝醉了一樣。
“你還行麼?”
“行。”話音剛落,時婁噗通一聲躺到了地上。
牧歡嘆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
黑蠻帶着不情願的花豬在院裏練功,
只要一有時間,黑蠻就勤練不止,幾天的功夫旁的看不出來,只看他的毅力卻是很不錯。
唐武跟季時天兩人說是出去打探長生教的消息,早走的沒影了。
“黑蠻...”
“師父?”聽到牧歡的聲音,黑蠻急忙跑出院子,
只見衚衕口,師父推着一輛蓋着草蓆子的板車,累的滿頭大汗。
“師父,你這是弄了什麼東西回來?”
黑蠻急忙幫忙推車,把車弄進了院子,花豬上手一掀草蓆子嚇的往後連退好幾步。
等看清車上的人還有呼吸,這才拍拍胸口。
“師父,俺還以爲你推了一車死人回來,嚇死俺了。”
牧歡累的不想說話,坐到一旁呼呼喘着氣。
“哎?這不是時大哥嗎?他怎麼也睡着了?”
一說這個,牧歡就有點來氣,迷煙?真是笑話。
他廢了多大勁才把這三個玩意兒給弄出來,還不被人發現?
“他們中了迷煙了,這東西怎麼解?”
黑蠻和花豬搖搖頭,他們哪裏接觸過這些東西?
“唐武和季時天呢?”
兩人又同時搖頭,牧歡嘆了口氣,有些心累。
“先把兩個道士,分開綁了,等他們醒了,我有話問。”
這個活,黑蠻和花豬在行,很快,把兩個道士捆的結結實實的綁在院裏的木頭架子上。
至於時婁,牧歡拿了他的水葫蘆,拔了塞口往他臉上一倒,竟然真醒了。
不過人還是有些發飄,眼睛看人都是直的。
讓黑蠻把時婁給背去休息,牧歡撕了陽冰的衣服,矇住了他的眼睛,然後叫花豬打了兩桶水,一瓢一瓢的往他頭上澆。
至於小道士,就先沒管他。
兩桶水都澆完了,陽冰才徹底清醒過來,
“是誰?竟敢如此對本仙師?”
陽冰很是驚恐,他身上的繩子勒的很緊,眼睛又被擋着什麼都看不見。
“你騙來的百姓供奉,放在什麼地方?”
陽冰心裏一驚,原來是衝着供奉來的,是誰?是知道長生教的強盜,還是跟他一樣,是長生教內的人?
不怪他要多想,因爲長生教有規矩,替老祖收集的供奉越多,在教中的地位越高。
所以,暗底下,也有人殺害同教搶奪供奉的事。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師父會帶他們到窮鄉僻壤來傳教,
那些個繁華點的地方,他們也守不住。
“你到底是誰?”
牧歡壓低聲音,並不回答他的問題:“你如果想要活命,就乖乖的告訴我,你把東西放在什麼地方。”
陽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探着說道:“你殺了我就什麼都得不到,那地方,只有我清楚,而且,你怎麼保證,我告訴你,你便不殺我了?”
牧歡舔了舔嘴脣,這個陽冰,確實跟小道士說的一樣能言善辯,
這種情況下,還能有這份理智,也算難得。
“現在不是你講條件的時候。”
陽冰聽到這句話後,就感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觸碰到了他的肌膚。
然後,他的手腕一疼,好像有東西割破了他的手腕。
“你幹什麼?你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陽冰驚恐的大叫。
“別怕,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牧歡拿刀在陽冰手腕上割了一個小口子,然後在他腳邊放了個木盆。
“我現在用木盆,接着你傷口裏流出的血,什麼時候你說了,我就給你包紮傷口,如果你一直不說,那麼等你的血流盡了,你也就死了。”
花豬不明所以的看着被綁着的道士,手腕上的那個小傷口,流了一小會血自己就止住了,
怎麼可能會流血而亡,他想問問,瞧見牧歡使眼色,便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