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天眨巴眨巴眼,盯着唐武的屁股看了好久,
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幫他吸暗器,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
幫不上忙,豈不是很沒面子?
“上面天武派裏一定有更好的辦法救你兄弟,不是我季時天不講義氣,真不是我不敢吸哈,你們幾個也傷這麼重是吧,不行,得快點上山,先救你們要緊。”
季時天一邊說着,竟然把長槍遞給了方興安,一把將唐武拽起來背在了背上,
“姑娘你幫我拿着槍,扶着你哥,我幫你們揹他上山。”他竟也沒瞧出方興安是個假姑娘,急匆匆的揹着唐武往上走。
牧歡跟方興安瞧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都笑出了聲。
“牧哥,走吧。”
有人幫他們揹着唐武更好,牧歡跟方興安也是累的不行,互相攙扶着繼續往石階上爬,拿着季時天的長槍當柺棍。
這石階又高又陡,彷彿直通天際,牧歡爬的缺氧,回頭往下一瞧,那個生的瘦小的武者,竟然也跟着往上爬。
不知又爬了多久,彷彿是一個時辰,又或者兩個時辰,似乎爬過了幾百階石階,
爬的人從身體到腦子全都麻木了,終於,牧歡機械式伸出的手抓了個空,他擡眼一看,眼前不再是無窮無盡的石階了,
入目一塊寬闊平整的平臺,還有一座座彷彿跟大山融爲一體的屋舍。
爬到了平臺上,牧歡慢慢的站了起來,近處是一排木屋彷彿牆壁,深處是石殿,回頭看見的是幾乎觸手可及的藍天和白雲。
這裏,就像是一個仙境,一個世外桃源...
只可惜,這種美好的讓牧歡暫時忘記了疲累的意境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破壞掉了。
不遠處的一座刻着天武派的石門前,唐武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季時天扯着脖子,像只鬥雞,在跟兩個穿着布坎肩,扎着褲腳的男子爭吵。
“我都說了,我這回不是來搗亂的,呸,我什麼時候搗亂過?我是來求救的,大家都是江湖之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季時天,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放狗了啊。”
“嘿,你還放狗,給我當下酒菜嗎?真以爲我季時天的霸金...哎我槍呢?”
季時天轉了一圈,沒找到他的槍,回頭扶上了他的劍:“哼,真以爲我清風劍是浪得虛名?你今天就算放一羣狗,我也不走。”
牧歡瞧見對方臉色的神色,就知道這個季時天肯定沒少來。
他回頭往下望了一眼,方興安正在用龜速往上爬,以他的年紀,算是不錯的毅力了,更遠的地方,石階上還有一個黑點,
應該是那個人吧,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也跟的上。
拖着灌了鉛似的腿,牧歡走到了石門下,朝兩個男子抱拳行禮:“在下,牧歡,我兄弟中了暗器昏迷不醒,特意上山來求救,還望兩位少俠能進去稟報一聲,幫忙詢問一下,是否可以容留我們在這裏暫時休整?”
兩個男子見了牧歡一身襤褸,身上血痕片片,這傷一瞧就是鞭子抽出來的,所以也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節。
“對不住了,這裏是天武派宗門,外人不得隨意入內,稟報就不必了,我們師父早有交代。”
牧歡聞言,一陣失望,好不容易爬了這麼高上來,結果門都進不去。
硬闖什麼的,就更不要想了,已經惹了官府,難道嫌命長,再招惹一個江湖門派麼?
季時天也是好不容易把人背上來,見這倆守門的當真不讓進,有些急了:“你們天武派不是大幫派麼,難道見死不救?還有沒有江湖道義了,你們不讓我們進去,我就不走了。”
季時天一屁股坐到了石門下面,一副無賴樣子,嘴裏還叫囂着要跟他們的師兄們比試。
牧歡嘆了口氣,慢慢往石階邊走,這裏不容人,就下山吧。
“哎,你不是江明月?你出來的正好,來跟我比試比試,讓我季時天見識一下你們天武派的功夫,要是我贏了,你們就得收我入門。”
江明月帶着一個小廝,從裏面走出來,先是瞧見季時天,好看的眉頭輕輕一皺:“你怎麼還在這?你不是走了嗎?”
原來這季時天還是有規律的來,每次在這裏待兩天,身上的食物喫光了,他就下山了。
明明之前有弟子說他走了的,師父交代過,別跟他打照面,也別跟他比鬥,似乎是跟他有些淵源。
“咦?你怎麼知道我之前走了。”
不等江明月回答,季時天立刻說道:“哎你也別管我怎麼又來了,我這次是正事,你看看,我朋友中了機關筒,不取出銀針不行,都是江湖兒女,江明月,幫幫忙吧。大不了我下次晚幾天再過來...”
江明月扶額,眼睛卻沒看地上的唐武,而是看向了石階邊的那個身影。
牧歡也看到了江明月,臉上帶着錯愕,回過神後,急忙行禮:“原來是江公子。”
這個貴公子竟然在這裏,看樣子,地位還不低。
他聽到季時天剛剛說的話,所以也看向江明月,對他能幫忙卻不抱太大希望。
這樣的富貴公子,應該是不會多管閒事,況且上次在茶樓,他明顯是那種更願意看熱鬧的人。
江明月看向牧歡,眼中帶着玩味:“地上昏迷的這是你朋友?”
牧歡點頭:“後面還有。”
“我可以帶你們進去療傷,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公子請說。”
“我更喜歡旁人叫我明月公子,”江明月唰的打開摺扇,搖了幾下發現山上風已經很大了,又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咳,你只要答應,養好傷之後,跟我和我師兄兩人,各自比鬥一場。”
牧歡對這個要求有些疑惑,拱手道:“在下武功平平...”
“行了,你就別謙虛了,武功平平能打贏我師兄?”江明月以爲牧歡故意嘲諷他們天武派,冷哼一聲。
“令師兄是?”
“我師兄叫苟大雙,在鳳濮鎮,他挑戰過你一次,據說一招落敗,哼,等你養好傷,跟他打一場,再同我打一場,
我倒要好好討教一下你的功夫,看看到底是他太弱了,還是你真有本事?”
牧歡張了張嘴:“苟大雙是你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