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心裏正煩躁着呢,本來十拿九穩的事,居然翻船了。
許三多這個不開眼,非常討厭的傢伙,又來煩自己,能有好脾氣纔怪。
許三多看到葉飛不高興,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靶場上槍聲此起彼伏,子彈劃破夜空閃爍着光芒,照耀在表情陰晴不定的葉飛臉上。
等了許久之後,成績宣佈了。
尖子兵們徹底服了,所有人的成績都在30秒開外,有的人還打了光頭,有的人還打錯了靶。
同樣的條件下,葉飛還是完虐他們,確實非常強。
可是聽到宣佈的成績的結果,葉飛的臉色鐵青的。
輸給別人還好一點,可是葉飛萬萬沒想到居然輸給了一直在屁股後面跟着的許三多。
許三多射擊成績六秒五發五中,葉飛射擊成績九秒五發五中。
都是五發五中,那就以射擊的速度比勝負。
雖然兩個人的成績,甩開了所有人,把所有人按在地上摩擦,沒人會笑話葉飛。
但是葉飛氣得抓肝撓心,這個許三多真是一不注意防不勝防,怎麼就被他給超過了。
葉飛想不通,明明許三多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時間都是一樣的,而且自己那麼努力,難道這就是天命主角的實力
回到招待所之後,葉飛一言不發的躺在牀上,雙目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再想自己爲什麼會輸給許三多,難道史今留了一手單獨傳授給許三多。
這不可能呀,史今一直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了三班的人沒有留一手。
現在又不像古代,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三班的人越出色,就說明班長帶兵帶的好,史今是不可能留一手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許三多領悟力也不強呀,別人會舉一反三,許三多是有樣學樣,一根筋。
這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現在任憑葉飛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雖然他學許三多不拋棄,不放棄,拼命的努力是能夠成爲兵王。
但是他學漏了一樣東西,這一樣東西,是許三多一直具備的,掩蓋着了他那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之下。
那就是專注,專心,卸履帶許三多眼裏只有掄錘,無論多少錘都能打在鋼釺上。
對於許三多來說,掄錘就是掄錘,打槍就是打槍,跑步就是跑步。
如果讓葉飛掄錘,前面十錘,葉飛可以打的又快又準,不像許三多一開始錘子就砸別人身上。
但是他砸過十錘之後,就會變得不那麼專心,腦袋裏面想別的去了,不專心的後果就是一錘子敲在別人的腦袋上。
許三多雖然笨,但是人家專心,專心的人學什麼都快,雖然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葉飛學的倒是挺快的,也很努力,可是不專心專注,進度已經慢慢的落後了許三多。
葉飛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既然想不出,那就問一下當事人。
葉飛於是就跟同樣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的許三多說:“你剛纔想說什麼?”
許三多說:“我剛纔沒有學你,是不是表現不好。”
葉飛說:“爲什麼這麼說?”
許三多說:“我剛纔打快了。”
葉飛沉默了許久說:“你表現很好,你是怎麼能打得這麼快的?”
許三多說:“挺簡單的呀,就是找到自己的靶子,按照班長說的瞄準,扣扳機就是了。”
聽到許三多的回答,葉飛給了自己一巴掌,剛纔一定是進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居然想到去問許三多。
瞄準扣扳機就算一條狗,給點骨頭訓練幾個月都會,關鍵是要打得準,速度快。
不過許三多說的也對,打槍就是那麼回事,就是瞄準扣扳機。
葉飛重重的倒在牀上說:“許三多你以後不要跟着我了。”
許三多:“班長讓我跟着你。”
葉飛:“班長算個屁。”
說完這句話之後,葉飛突然感覺有殺氣,一下子從牀上翻身爬到牀底下。
偷偷摸摸的擡起頭來,向着有殺氣的方向看去。
只見許三多兩眼冒火,把櫃子上面的一個菸灰缸拿了起來。
葉飛說:“許三多,你想幹什麼?”
許三多怒吼道:“不許罵班長。”
葉飛說:“好好好,不罵,你把菸灰缸給我放下。”
許三多說:“道歉。”
本來也非不想道歉的,可是看許三多那個樣子,不道歉的話,晚上睡覺眼睛一閉,菸灰缸就砸過來了。
葉飛說:“對不起。”
許三多說:“跟班長道歉。”
葉飛說:“班長,對不起。”
聽到葉飛道歉之後,許三多就把菸灰缸放回原處。
葉飛鬆了一口氣說:“許三多,你已經超過我了,不需要跟着我了,你表現超好。”
許三多說:“可是連長,讓你帶走我。”
葉飛說:“連長算個球。”
話音剛落。
“砰”的一聲。
房門就被人踹開了。
高城黑着臉走了進來,邊走邊把腰間的武裝帶解下來。
高城本來很放心的回到702團,就接到了師裏,準備再比一次夜間射擊。
不過高城不擔心,因爲鋼七連這兩個人的夜間射擊成績,都是頂尖的。
可是知道了,比賽結果之後,高城就知道壞事了。
像葉飛這種高傲的人,輸給了一直不如自己的許三多,情緒一定會非常低落。
後面還有幾個項目要比,葉飛可是鋼七連的主力選手,許三多頂多是一個陪跑。
許三多隻是偶然間超過葉飛,剩下的項目都不是葉飛的對手。
怕就是怕葉飛情緒低落,發揮不了應有的水平。
高城讓通信員開車一路上狂奔了50多公里,風塵僕僕的跑了過來要開導葉飛。
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面有吼聲。
高城一聽,情況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兩個人還有精力吵架。
於是站在門口,想要聽一下他們的真實想法。
結果聽到,葉飛說自己算個球,高城能忍,一腳就把房門踹開了。
高城說:“我趕了50多公里路,到了房間門口,居然有人說我算個球。”
臥槽,高城怎麼來了,這下子真的翻船了。
葉飛說:“連長,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我說許三多是個信球”。
高城說:“是嗎?你覺得我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