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凱旋齜牙咧嘴的從牀上醒來。
“他奶奶的，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喝多了就難受。”
不過剛一轉頭，就看到胡八一不聲不響的站在他身後：“老胡，你想嚇死我啊。”
胡八一面色嚴肅：“胖子，老實交代，那玉佩是怎麼回事？”
“什麼玉佩...”揉着腦袋，王凱旋纔想起昨晚的事。
“老胡，是這麼回事...”
原來，近幾年小攤生意不景氣，王凱旋積蓄無多，就在胡八一寫信要來的那兩天把傳家玉佩給賣了。
聽完王凱旋解釋，胡八一微微嘆氣，感情還有他的責任。
“賣了多少，我身上還有些復員費，先把你那傳家玉佩當回來。”胡八一將自己的行李包打開，取出用報紙包裹嚴實的三千塊。
“老胡，這點錢怕是不夠。”
“三千都不夠？你玉佩賣了多少？”胡八一詫異。
“三百，不過那金奸商說贖回玉佩至少要三萬。”
“三萬？”
乖乖，把他們兩個賣了都不夠。
胡八一搖頭，胖子這是遭人算計了啊。
“你和我說說那姓金的來歷，我來想想辦法。”
“那姓金的叫大金牙，在潘家園一帶有個鋪子，幹買賣文物的活，道上被稱爲金爺，聽說有些背景...”
不過，兩人沒聊多久，就聽屋外傳來大金牙的聲音。
“王兄弟、胡兄弟在不在？”
聽到這聲音，王凱旋就氣不打一處來，操起一把水果刀：“老胡，沒想到這狗日的又來了，我今天非要讓他們知道我胖爺不是好欺負的。”
“胖子，別輕舉妄動，這人昨晚對我們這麼客氣，估計有求於我們，也許是盯上了青師傅留下的紅色寶珠，等會看我眼神行事。”
房間的木門打開，胡八一才發現大金牙身後站着四五個壯漢，旁邊還有一個笑眯眯的老胖子。
大金牙笑着道：“胡兄弟、王兄弟果然信守承諾，給二位兄弟介紹一下，這是我舅爺，金萬堂...不知我們能不能進去說？”
胡八一直接拒絕道：“屋子空間小，有什麼事就在外面說。”
“好好，那就不進去。”大金牙依然笑着，他環顧四周，不少衚衕附近的鄰居都圍了過來。
麻煩了，這就不好談事了啊，大金牙看向金萬堂。
金萬堂開口道：“兩位小兄弟還沒喫飯的吧，全聚德我們做東，不知兩位小兄弟能否賞個臉？”
王凱旋低聲在胡八一耳邊道：“老胡，這夥人怕真的看上青師傅留給我的寶珠了。”
“是禍躲不過，你回去把那水果刀揣懷裏，先看看他們有什麼意圖。”
見兩人低頭私語，金大牙和金萬堂也不催促。
“既然金老闆如此客氣，我們兄弟倆就不客氣了。”
兩人跟着金萬堂等人來到最近的一處全聚德烤鴨店，儘管還沒到中午，這裏就有熙攘的人流。
金大牙似乎是這裏的常客，和店掌櫃熟聊幾句後，定了個三樓的包廂。
“老胡，我聽說這裏最便宜的一頓都要一百多，包廂怕是更貴，咱們到時候要留個心眼了。”
胡八一點點頭，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兩個姓金的老闆能花幾百塊宴請他們，說明完全能從他們身上賺得回來。
包廂內，金大牙讓手下守在外面，臉帶菊花，殷勤的給胡八一和王凱旋倒滿了酒水。
“二位兄弟，烤鴨還有些功夫，先喫些花生瓜子。”
金大牙看得出兄弟二人對他心有介懷，此時還不能着急談事。
很快，三盤被切得肥嫩多汁、油燦燦的烤鴨被端了上來。
王凱旋吞了吞口水，昨夜到現在，真是一點東西都沒喫。
“凱旋兄弟不要客氣，直接上手，沾些醬料、包些黃瓜和蒜皮更好喫。”金大牙直接改了口，熱情的招呼道。
金大牙是從三教九流中爬出來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很快摸清楚兄弟兩人的性格，把桌上的氣氛帶得火熱。
烤鴨喫到一半，金大牙突然開口：“凱旋東西，上次見到的戴着那顆紅色寶珠，不知道還在不在您身上？”
胡八一微微挑眉，放下手上的烤鴨：“金爺問這顆寶珠做什麼？”
見接話人是胡八一，金大牙笑着道：“八一兄弟，兄弟我是買賣文物的，問這顆珠子自然是看上其價值了。”
胡八一搖搖頭：“在我身上，不過我們兄弟二人不準備賣。”
金大牙看了自家舅爺一眼，又笑着道：“不瞞八一兄弟，我是誠心收購這枚珠子的，價格上保證二位兄弟滿意，若是凱旋兄弟對我之前的事還有計較，我可以把那枚玉佩免費還給凱旋兄弟，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金大牙在潘家園附近也是有些能量的，兩位兄弟說是不是？”
金大牙這話軟硬都有，胡八一開口道：“金爺爲何非要這顆珠子？”
“自然有其用途？”
“有什麼用途？”
“那就不能和八一兄弟明說了，幹我們這一行要守規矩。”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金萬堂開口道：“兩位兄弟讓出這顆寶珠，我出十萬塊。”
“十萬塊！”
王凱旋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十萬塊夠他享受好幾輩子了。
乖乖，青師傅留下的寶珠如此值錢？
就連大金牙也一臉喫驚得看着自家舅爺，十萬塊這個數額對他來說也不算小數字。
“舅爺，這...”
金萬堂擺擺手：“好了，這事我自有主張，而且咱們做生意的不要以勢壓人，我想和二位兄弟結個善緣。”
胡八一沒有被十萬塊鎮住，又搖搖頭道：“二位爺，不是我們不賣，只是這枚寶珠是一位高人留給我們的，並非是我們兄弟二人的東西。”
“高人？這位高人在哪裏？”金萬堂不死心。
“不知道，我們只在十歲左右見過。”
金大牙忍不住道：“八一兄弟不要玩我們，這都一二十年過去，高人還沒回來，我看這珠子就是你們的東西。”
王凱旋插話道：“這珠子還真是高人送給我們的，而且那高人是傳說中的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
金萬堂一愣，神色嚴肅道：“二位兄弟和摸金校尉有關係？”
王凱旋嘴快，炫耀道：“實話和你說，我兄弟的祖父就是摸金校尉，什麼摸金定穴、驅鬼捉妖樣樣精通。”
胡八一和王凱旋年幼的時候，胡國華沒少和兩小隻講述一些奇聞異錄，有些故事讓王凱旋從小記到大。
“胖子！”胡八一連忙制止道。
金大牙露出異色，摸金校尉能摸金定穴他還理解，驅鬼捉妖那是摸金校尉能幹的事嗎？
在他看來，這兩兄弟八成是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