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絕古城位於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腹地,是中國第一大沙漠。
據《漢書·西域傳》記載,精絕國是西域三十六國中最繁華的王國之一。
可惜隨着時間的流逝,西域諸國都被埋藏黃沙之下。
葉白一行六人加上金算盤和張九衣先到達了西安,在這裏補充新疆難買的物資後,這才向新疆進發。
衆人在新疆一個小部落停留下來,陳玉樓外出尋找熟悉沙漠的嚮導。
帳篷內,張九衣占卜一卦後眉頭微皺。
“此行有不小風險,諸位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衆人點點頭,鷓鴣哨則拿出地圖,爲衆人講解:“自從精絕古城被黃沙掩埋後,就沒有人再尋到它的蹤跡,我和三弟想了想,沙漠中沒有參考物,我們儘量沿着古遺蹟走。”
“先從博斯騰湖到西夜城,這段路有沙漠也有戈壁灘,只要沿着孔雀河的古河道走,再加上嚮導,應該不會迷路。”
鷓鴣哨在大地圖上畫了一個紅圈。
“之後的路就是黑沙漠了,此地的居民說在黑沙漠中時常會出現黑風暴,大風揚起的沙子形成一堵沙牆,所過之處能見度幾乎爲零。”
“師兄,那我們怎麼在黑沙漠中尋找精絕古城?”老洋人問道。
葉白替鷓鴣哨答道:“找茲獨暗河,這條暗河由崑崙山脈的終年積雪融化後形成,餌精絕古城又與茲獨暗河相連,沿着暗河就能找到精絕古城。”
帳篷中的衆人還在商議,不一會,陳玉樓拉着一個面色黝黑的嚮導回來。
是個年輕小夥子,名叫克拉瑪。
這小子從祖父輩開始就是靠沙漠生活的,對沙漠熟悉的很,而且會說官話。
只是看他不情不願的臉色,應該是被陳玉樓威逼利誘來的。
葉白上前扮白臉,安慰了一會,又許下不少好處。
“葉大爺,現在是風季,沙漠危險的很,要是真出現了危險,我可救不了你們這麼多人。”
葉白笑了笑:“放心,真遇到了危險,你只管先跑就是,不用理會我們。”
說起來這是衆人第一次前往沙漠深處探穴,即使是摸金無數的金算盤都沒有多少經驗。
第二日,葉白一行九人,準備了一個月左右的食物和水,帶着十二頭駱駝駛向沙漠。
行程的第一段路線是從博斯騰湖向西南出發,沿孔雀河向西走一段,直到找到向南的古河道。
幾日後,衆人來到博斯騰湖。
博斯騰湖可譯爲站立的意思,在古代被稱爲魚海,是中國第一大內陸淡水湖,孔雀河就是從這裏發源,流向塔克拉瑪干深處。
湖面碧藍,如同一面鏡子,再加上天邊黃沙的渲染,給人一種彷彿來到天地盡頭的錯覺。
一路走來,綠色荊棘植被不少,遇到這等美景,衆人的興致挺高,不覺得辛苦,倒有幾分新鮮好玩之感。
在湖邊補充了損耗的水源,衆人停留了幾個小時後,繼續出發。
葉白還有些對湖景的留念,感嘆世界最美的景色往往在人跡罕見的地方。
初始的這一階段,按照嚮導克拉瑪話說,根本不算真正的沙漠。
孔雀河的這一段古河道是河流改道前就存在的,有些地段的河牀還未完全乾涸,周圍沙子很淺,有不少零星的小型湖泊和海子。
海子就是沙漠中的小湖泊,只不過水是鹹的,所以被稱爲海子。
晚上,沙漠溫度驟降,葉白和鷓鴣哨外出一趟,抓了幾隻紅嘴鷗和不知什麼種類的鴨子。
帳篷搭建好,花靈生火做飯。
克拉瑪抱着一隻烤熟的鴨子,喫得滿嘴油膩。
他油乎乎的手指着西南方向道:“等過了這條河灣就是真正的沙漠,再向西南方向走,就進入黑沙漠了。”
葉白眯着眼睛看去,微微點頭。
遠處,落日貼着沙漠的棱線,小半邊天還有微微紅光,另外一半的天空,月亮星辰隱隱浮現。
或許只有在沙漠中才有日月分明的奇景。
又過了一日,衆人來到一處流動性很大的沙漠。
入眼滿天黃沙,周邊再無一點綠色。
狂風呼嘯,葉白等人帶上墨鏡,又用面巾遮住口鼻和耳朵,防止沙子灌入七孔。
遠處依稀有殘留的建築痕跡,只露出半個屋頂的塔樓、房屋。
這時,前面的克拉瑪突然停了下來,說是風沙太大,把以前古河道留下的痕跡掩埋,他也找不到方向了。
無奈,張九衣和金算盤出手,演算之後,指着一個方向讓衆人繼續前進。
晚上,衆人在一個小土坡下紮營。
金算盤又撮合老洋人幾個玩起了撲克,甚至連好奇的克拉瑪都被拉了進去。
葉白搖搖頭,上前幫花靈搭手做飯。
“小白哥,咱們的食物已經用掉三分之一了,水都快要用掉一半了。”
知道葉白有儲物空間,陳玉樓等人從來沒有節約過喫的和喝的,昨日幾人還用攜帶的水資源洗了個澡,可謂奢侈至極。
葉白忍不住感慨,這哪是來探墓,這分明是度假來了。
還他媽在沙漠洗澡。
不過,葉白又搖頭,也怪我,先開了這個頭。
“等會我從空間中再取一批,花靈,這次你管好物資,別讓他們再亂用了。”
“好的,小白哥。”
從空間中拿出一大塊牛排,葉白分成了九份,讓花靈煎烤,準備每人一塊。
另一邊,陳玉樓用寶貝葫蘆的泉水煮了一壺從雲南帶回來的霧頂金錢香茶,茶香四溢,分給張九衣和鷓鴣哨。
一口茶水浸肺,張九衣沉浸在苦澀又甘甜的茶香中,忍不住讚歎道:“這一趟真沒白來,單是路上的風景就不需所行了。”
“先生之前所說此行兇險,可是算出什麼了?”陳玉樓問道。
張九衣將茶杯放下,有心考校,開口道:“我和你們說說出發前的那一卦吧,卦向西北,寓指此行目的地是精絕古城,我這一卦只是問路兇吉卦,最終的卦象卻顯示水火濟濟,你會如何解?”
陳玉樓這幾日也鑽研了些占卜之道,對卦書中描寫的水火濟濟有些印象。
他忍不住皺眉道:“水火濟濟,火在水下,大水會將火澆滅,難道象徵着此行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