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知道你在關心我們,但是我們作爲開拓者,這不就是我們的任務和使命嗎?”
“不管裏面有什麼危險,我們還是要有第一個先進去的。”
“老大,我請命第一個下去!”
在柏檀的話語聲落下後,主動且率先走出了一個人,此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只有二十三四歲。
雖然年紀不大,但此人身上有一股在年輕人身上很少見的一種正氣,一種無畏的勇氣。
“小陳,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不行,你家,只剩你一個。”
柏檀看到走出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關照地對這個年輕人說了一句。
“老大,你別管我家如何,既然我是開拓者,我就要擔起開拓者的責任。”
“我父母自然還有別的親戚照顧,何況,這個也不一定就很危險。”
“希望老大可以答應!”
被稱爲小陳的年輕人,目光炯炯,堅定不移地看着柏檀。
“你哥走前囑咐過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如果我讓你這麼做,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和你父母還有你哥交代?”
“這件事,你不用再提了,在沒有確定是否安全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下去的。”
然而,不管小陳怎麼開口,柏檀依舊還是這一句話:不行!
“老大!”
小陳很不服氣,他認爲自己還是被小看了。
“好了,老大也是爲了你好,你哥是讓我們照顧你的,我們怎麼可能讓你進去。”
這一次,開口的不是柏檀,而是嚴軾。
“是啊小陳,你別讓我們爲難,我們答應過你哥的,務必保障你的安全。”
緊接着,老王他們也都一一開口勸說着小陳,試圖讓小陳打消這個第一個下去的念頭。
“老大,我進去好了。”
開口勸告小陳一句後的嚴軾,來到了柏檀的身邊。
小陳說的話沒錯,總有一個人得站出來先進去,但是小陳不行,他可以。
“還是那句話,太危險了,你們都太危險了。”
“如果真的要有人進去,還是我進去好了。”
柏檀衝着嚴軾擺了擺手,不管是嚴軾還是小陳,他們哪一個進去,柏檀其實都很擔心。
只有一個人,只有他自己進去,他纔不會那麼擔心。
不光是因爲他乃這一羣人的老大,也是因爲,他最爲年長,他是隊長,就要身先士卒。
“老大,你怎麼可以進去?”
嚴軾他們有些慌了,不管做什麼事情,哪有讓老大先進去的道理?這不是,要他們命嗎?
“行了,你們一個個的實力都沒我強,只有我進去,你們纔有保障。”
“若是我進去後,五分鐘之內沒有任何動靜,你們再進來。”
“若是我進去後的五分鐘裏,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們立馬離開這裏。”
柏檀生怕話說多了耽誤事情,匆匆對嚴軾、楚休等人說完之後,義無反顧地走進祕境中的空間。
嗡~~!
圓形漩渦的邊上,蕩起了層層漣漪,柏檀一步踏進後,沒有了任何消息。
啵~~!
然而,就在柏檀走進圓形漩渦後,那之前被所有人阻攔住的小陳,竟然也瞬間跟了進去。
“誒!”
“小陳!”
“TMD!這個臭小子在幹什麼?”
除了楚休之外的衆人,各自變了臉色,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小陳他真的是!”
嚴軾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很是懊悔地搖了搖頭。
他氣啊,他悔啊,自己沒有好好地看住小陳,以至於小陳主動跑了進去。
“嚴哥,他是怎麼一情況?”
一直作爲局外人旁觀的楚休,對嚴軾等人對待小陳的態度,其實一直是不解的,可能他猜到了什麼,但是沒有一個真正的答案。
“唉,這件事吧,說起來是個很悲傷的事情。”
“小陳一家四代都是通靈者,他自己也是幾年前的國家戰爭學院的學生,不過後來被選中成爲了開拓者一員。”
“說來也是巧,他哥和他一樣,都是開拓者的一員,而且也都是和我分配到了一隊。”
“三年前,我們在執行一場開拓者任務的時候,小陳他哥遇到了意外,不幸在祕境中犧牲。”
“犧牲之前,小陳他哥曾經大喊着告訴我們,讓我們照顧好小陳,甚至有可能的話,讓小陳退出開拓者的隊伍。”
“因爲,小陳的家族中,只剩下小陳這一個通靈者了,其他的通靈者,都在任務中犧牲。”
“說實話,其實我們也有勸過小陳,讓他不必繼續留在開拓者隊伍裏,重新做一個普通的通靈者,也好過成爲開拓者。”
“這件事情,上面也是已經同意了的,只要小陳自己同意,他隨時都能退出開拓者的隊伍。”
“可是小陳這個倔脾氣,你越讓他退,他反而越想繼續待在開拓者的位置。”
“而小陳家裏的長輩們,竟然和小陳自己一樣,希望讓小陳繼續留在開拓者,不需要爲了保命而退出。”
“唉。”
聽到楚休的問話,嚴軾一五一十地,將關於小陳的事情和盤托出。
“這是滿門英烈啊!”
聽完嚴軾的話,楚休直接豎起大拇指,開口讚歎一句。
滿門英烈!
也只有滿門英烈這四個字,才能表達楚休對小陳一家的敬佩之情。
他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有願意爲了大家,而犧牲小家的存在。
若只是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可小陳的家族是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地,爲通靈者的事業做出犧牲。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當然,對於小陳這個家族,除了應該佩服這些犧牲的通靈者們,更多的,這些敬佩應該要給他們家族的女人。
這種家族中,一旦男丁犧牲,最爲艱難的應該就是這些女性。
可她們,不光含辛茹苦將下一代的子女撫養成人,甚至,都沒有阻攔他們對於這個事業的熱愛。
他們,已經不將通靈者作爲一個特權的身份,而是將其作爲自己的責任。
爲了這個責任,他們可以死,可以不顧一切地去犧牲。
只要,這一切爲了民衆!
只要,這一切爲了更好的下一代!
他們,甘願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