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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媽媽可擔心了呢,嚇得臉色蒼白的,我聽說帶着歲歲小少爺過來的時候站都站不穩了。”
晏宿聞言,自嘲一笑。
是啊。
晏歲那小子一點兒風吹草動,她每次都會嚇得不輕。
而他這邊,哪怕是手廢了,她卻連一個電話都不會打。
從小就是這樣,小時候只有大哥陪着他,再大一些,大哥也忙了,就剩下二哥陪着他了,後來,他們一個個的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他也終於成了孤身一人。
好不容易媽媽沒那麼忙了,晏歲來了。
之後,爸爸媽媽的全部精力都在晏歲身上,除了工作,就是陪着晏歲。
有一年,他和晏歲都生病了,爸爸媽媽帶着晏歲急急的去了醫院,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
他堅強的爬起來自己吃了藥,睡了一覺好了,晏歲卻折騰了三天,媽媽爲了照顧他,都瘦了呢。
他也不能欺負晏歲,不然會被媽媽說‘爲什麼不讓着弟弟呢?’
媽媽啊。
如果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要生下我呢。
與其這樣不聞不問,還不如不要生呢。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不對,可就是沒辦法阻止這些想法在腦海裏滋生,他甚至都想,如果晏歲沒有出生就好了,或許爸爸媽媽的精力就會放在他身上了。
他知道這樣很自私也不對,卻時常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四哥!”
白鹿忽然喊了一聲,晏宿恍惚之間回過神來,早已淚流滿面。
他摸了一手的淚水,自嘲的勾了勾脣。
護士早就給他量好體溫出去了。
白鹿滿臉擔憂的看着他,“沒事吧?”
“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是風沙迷了眼。”晏宿的聲音帶着一些鼻音,他衝白鹿笑,“幹什麼這麼看着我,好像我很可憐一樣。”
“哥可是鎧甲勇士,哼。”
晏宿一抹眼淚,咧嘴笑。
敖寂抿着脣,起身,“白鹿,走了。”
白鹿:??
晏宿難得沒有留她,“你們還有事就先去忙唄,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了。”
白鹿沉默了一會兒,跟敖寂一起起身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門口,白鹿忽然開口,“我現在想做一件事。”
敖寂聲音懶洋洋的,“好巧,我也是。”
“我想去把四哥的媽媽抓過來,你說四哥會不會討厭我?”
“嘖,磨磨唧唧的,你是女人嗎?走唄,大不了幫你分擔一點晏宿那小子的討厭值。”
“看來我們想一起去了。”
白鹿和敖寂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勾脣一笑。
邁步往護士提到的病房那邊走去。
白鹿伸手推開門,就見一個漂亮的女人正滿臉擔憂的對病牀上的小男孩噓寒問暖,“歲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些了嗎?”
“媽媽,我沒事啦,我只是做噩夢了,真的不用住院啦,而且我拍戲不能請假呀。”
晏歲有些無奈的看着媽媽,小大人一般嘆了一口氣。
白鹿伸手敲了敲門,和敖寂異口同聲,“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兩人各靠在門欄的一邊,姿態如出一轍的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