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接受了李漠第二次治療的秦震紅光滿面，精神矍鑠，現在他的狀態，簡直都能和三十幾歲的年青人相比了。
“小友，這一個月來，我感覺身體方面前所未有的好，就好像我的病已經完全去了除了一樣，好的不得了，你說，像我現在這種狀態，真的要一二年時間才能完全康復嗎？”
李漠道：“一二年時間都是少說，不過我對你的治療，最多再來一次，就不必做了，接下來需要你自己調理，方法很簡單，每日白酒三兩即可。”
“喝酒？天天喝？”秦震愕然，他以前咳的厲害，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把酒戒了。
李漠點了點頭。
“少量飲，可以加快血氣運行，你現在最缺的就是血氣。”
“還有一點，你那個莽牛勁，不能再練了。”
秦震道：“小友，你可知我家傳的莽牛勁有什麼來歷？”
李漠搖頭。
“我家的莽牛勁是我秦家一位先祖有幸拜一位仙人爲師，那仙人教他莽牛勁，破甲拳，我秦家那位先祖天賦過人，僅僅三十年就將兩門仙技練成，從此闖出名號，而我秦家那位先祖壽至一百五十六歲。”
“我秦家第二位先祖，修練成了破甲拳，一生勇猛無敵，可惜只活到三十三歲，而那位先祖的胞弟只練成了莽牛勁，壽至一百六十六歲！”
“從那以後，秦家又傳了十幾代，後人總結，修煉莽牛勁者必然長壽，修煉破甲拳者必然短命，我秦家第三十八代先祖秦公長生親手將破甲拳拳譜毀掉，從此我秦家後人只練莽牛勁。”
“不過說來也怪，這近百年修煉莽牛勁的秦家先人，卻沒有一個長命，我算是個例外，能活到這個歲數。”
“就算到了如今地步，我也始終認爲，問題不是出在莽牛勁，而是出在我自己的身上，我的天賦不足，無法領悟到莽牛勁的精髓，強行修煉，才落了如此下場。”
李漠搖頭。
“小友，你覺得我身邊那秦生的資質如何？”
“很普通。”李漠實話實說。
秦震微微一怔，笑道：“如果和小友相比，他自然很普通，不過如果……”
李漠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說的普通，和你說的普通不是一個意思，我說的是他的體質普通，只能算是個常人。”
什麼樣的體質不普通？杜飛的光明聖體，蘇青衣的九陰體，都算得上不普通。
“秦生的天賦，是我生平僅見，當然，我是說沒認識小友之前。”
李漠又搖頭。
秦震以爲他謙虛，繼續道：“秦生修煉莽牛勁的時日雖然短，但修行速度之快，連我都感到震驚，就在七天前，他一舉將茫牛勁修煉到第六重，這可是和我相同的境界呀。”
“我用了一生的時間才練到第六重，而他呢，這才幾年？這樣資質如果不叫天才，那什麼還叫天才？”
“可小友你可知道，將莽牛勁練到第六重的秦生，在他身上沒有一丁點我這種情況，他的身體好的不得了。”
李漠笑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問題不是出自你們秦家的莽牛勁，是出在你身上對吧？”
秦震笑了笑，沒否認。
“秦生身上沒出現你的問題是因爲他現在年少，血氣方剛，不過按照他這進境，最多不會超過四十歲，恐怕就要終生癱瘓了。”
“秦老，你們秦家從古至今，因爲修煉莽牛勁而癱瘓的人應該不少吧？”
秦震笑不出來了。
“我本來以爲莽牛勁是一部殘缺功法，但聽你說，你秦家原本還有一部破甲拳，那就對了。”
“對什麼了？”
“莽牛勁雖然不入流，但性質上屬於是霸道功法，修煉後對經脈必然有損傷，
但如果配合有卸力的拳譜，對比經脈的損傷就會減少。”
不修莽牛勁，只修破甲拳，身體的力只出不進，能長命纔怪，同樣的道理，修莽牛勁只進不出，不廢纔怪。”
秦震呆若木雞。
李漠說的是真是假，他當然清楚，自他秦家先祖秦長生後，秦家幾乎每一代都有人修煉莽牛勁而癱瘓。
這不是個例，而是每一代都會發生的情況。
“哎！”
秦震重重擊掌。
他想了一輩子都沒想明白的問題，今天總算是知道答案了。
“這樣看來，想要讓莽牛勁完美，只能再修破甲拳，可那破甲拳拳譜被毀掉都幾百年了，如何去找呀，看來是我秦家沒那個福份，不能有人再修煉仙人的武技了。”
“想繼續修煉莽牛勁也簡單，也不用去找破甲拳，只需在水中修煉就行了。”
秦震一怔：“啊？”
“水可以做到全身卸力，學物理的時候老師教過。”
秦震：“……”
“那請問小友，如果現在叫秦生在水中修煉，他日後還會癱瘓嗎？”
“會，他的經脈已經嚴重受損，就算在水中修煉，受損的經脈也不會恢復，反而修煉的速度越快，癱瘓的速度越快。”
“還有你也是一樣，你也可以在水中繼續修煉，只不過你千萬別想着突破，你只要一突破，必然癱瘓，到那時，誰都救不了你。”
“那要如何是好？”
“莽牛勁的功法拿來我看。”
秦震思索了片刻，提筆將莽牛勁寫出，拿給李漠觀看。
莽牛勁全篇不過三千多字，一張宣紙就全寫下了。
李漠看後，開始勾改。
十分鐘後，李漠將勾改完的莽牛勁遞給秦震。
“好了，照着修煉，不但經脈不會受傷，還有修補作用。”
“這……”
秦震無語。
李漠沒有多加一個字，而是勾刪了不少字，原來三千多字，現在只剩下兩千左右了。
秦震站起，深深向李漠一拜。
李漠刪了一堆，秦震不懂的地方很多，但有幾處他懂，秦震書寫時留有私心，他沒有將莽牛勁全部寫對，有幾處故意寫錯了。
他寫的錯處，李漠沒有修改，直接勾刪了。
這是巧合？
怎麼可能……
秦震深深拜服。
秦震現在還不知道，他寫錯的那幾處影響有多大。
所謂緣法大概就是如此吧，如果秦老沒有寫錯幾處，這功法必然會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