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很喜歡賀宴錚的下巴，之前有點不好意思，可現在哪裏還管什麼害羞？
餘蔓蔓仰頭去親男人的下巴。
感覺到下巴處的溫涼潮溼，第二人格下頜線驟然繃緊。
這不是餘蔓蔓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動，可之前那次，他純粹把她當成是發情的貓兒。
她也的確像是發情期的貓兒，做所有事都是無意識的。
可現在，她帶着感情親他，聲音開始還在笑，可漸漸就有了哭腔：
“那個第二人格說你不回來了，他說你以後都不會出現了……”
被點名的第二人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扮演賀宴錚下去，他只沉默着不說話，手掌輕拍着餘蔓蔓的後背以示安慰。
如果是平時，餘蔓蔓早發現異樣了，可此刻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情緒之中。
她親了男人的下巴，又去親他的脣角，最後落在脣.瓣上。
於是，鹹鹹的味道順着脣.瓣，滑入第二人格的口腔。
他垂眸望着懷裏的女人，喉結滾了滾。
餘蔓蔓眼淚還在滾，卻衝他笑：“你回來了，真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淚裏還有苦，第二人格覺得那種苦味兒從口腔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他努力控制着情緒，問：“你只喜歡我，很不喜歡第二人格嗎？”
他問完，都恨不得將這句話吞回去，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而餘蔓蔓則是馬上也給了他答案——
“我怎麼會喜歡他？宴錚，我只喜歡你。”
那些平日裏羞於表達的感情，在失而復得後，被餘蔓蔓一股腦兒往外倒，就好像她說得越多，賀宴錚就能留下來一樣。
“雖然你們是同一個身體，但是我只喜歡你，我看到他頂着你的臉出現就煩。”
“我喜歡聽你說話，喜歡聽你叫我蔓蔓還有……老婆。”
說到這裏，餘蔓蔓不開心地擡起眼睛，似乎在控訴，你怎麼這次回來都不叫老婆了？
可她很快又繼續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喜歡我叫你哥哥，以後都這麼叫！”
“哥哥！”
她抹了把眼淚，脆生生叫他。
第二人格嘴脣微張，他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微笑的表情。
那些甜甜的話一字不落落入耳朵裏，卻彷彿尖刀一般在他心頭翻攪着。
他想，哪裏是巨大差距啊，餘蔓蔓對賀宴錚和對他的態度，就像是明月之於黑暗，鮮花之於爛泥！
他說不出話，僵硬着手掌落在餘蔓蔓的頭頂，胡亂揉了揉。
他想，要不是餘蔓蔓現在淚眼朦朧，一定能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有多假、多僵硬！
而餘蔓蔓在他胸口蹭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一般，連忙道：
“宴錚，我們去檢查一下！你現在醒過來了，看來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說罷，她從他的懷裏出來，踩着拖鞋就要拉男人去檢查室。
第二人格坐在牀邊，還維持着剛剛的姿態。
他聲音很乾涉：“蔓蔓，我想喝水。”
他在找藉口拖延。
即使餘蔓蔓那些溫柔和美好都是對的另一個人，可他還是想穿着那人的皮囊，多感受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