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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傳功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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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表現出誠意,張易也透了底,等第二壺時,就開始聊了起來,話題都在匾額和錢灃字畫上,談得很投機。葛老闆祖上和錢灃有舊,匾額在庫房裏面,收藏了很多年,才掛出來沒幾年。

    等第二壺茶喝完,葛老闆就帶着張易,參觀他店裏的珍寶古玩,這裏的古玩都是放在木頭櫃子裏,上面有一塊玻璃蓋着,裏面有燈照着,顧客需要看哪件,老闆纔會拿那件給你看。

    張易一搭眼,就知道這裏好東西還是很多的,後金時期物件較多,材質也主要是牛角、象牙和銀銅製品較多。張易估計,店裏的好東西肯定還有很多,敢取這個店名的,肯定不止這些,也許遇到真買家,纔會拿出來品鑑。也確實是這樣,張易沒有要買東西的樣子,老闆也就沒把張易往二樓招呼。

    這店是接待行家的,分類得明明白白,行家一眼就能找到需要的,普通遊客只要不嫌貴就行。還有很多西洋人的玩意,這些物件的年代,張易就分不清了。

    張易喝了老闆兩壺茶,也不能空手就出去,就指着一副蘭花圖案的銅墨盒,對葛老闆說:“這個銅墨盒寥寥幾筆,就把蘭花勾勒出出塵的味道,半丁真品,老闆開個價吧,我收了。”

    葛老闆對張易一翹拇指,說道:“老弟一眼就找到裏面最好的,是有緣分的人,我就不開價了,你隨便給吧。”

    張易轉頭看向收銀地方,就對老闆說:“取個整數吧,一萬,能刷卡吧。”

    葛老闆說道:“行,就這個數,可以刷卡,這邊請。”

    這個墨盒市場估價在八千打底,這是精品,一萬塊是個合理的價格,雙方都能接受,這是內行人交易了。

    走到刷卡區域,張易纔看到一個獨立的櫃子,裏面只放了一個玉玦,這一看就是個老物件。

    張易刷完卡,就趴在櫃檯上看,看上面雕刻的紋飾和玉石的質地,可以確定是前漢的,標價是7個9。

    張易就笑着對葛老闆說:“這塊玉有什麼故事,說說看呢。”

    葛老闆知道張易不會買,因爲這塊玉標價是個天文數字,纔想聽聽故事,就對張易說:“這是先秦的物件,當年鴻門宴,范增就是拿着這塊古玉給霸王看的,這是我的鎮館之寶,非賣品。”

    張易一聽就笑了起來,對葛老闆說道:“我估計你要這麼說,提到玉玦,就要往范增身上扯,這塊玉,我恰好認得上面的紋飾,這不是先秦的,而是大漢甄家的東西。”

    甄家是大商人,備有很多這種玉玦,收藏人和玉玦約好對應關係,遇到緊急事情,就會拿玉玦讓人去傳口信,傳信人必須說出玉玦對應的暗號,才能被信任。

    張易又說:“東西雖然精美,也很貴重,當鎮館之寶卻不配,肯定還有更好的古玉,不然不會拿塊漢玉來鎮館。”

    張易正說着,忽然有人急衝衝背來一人,來請店主救命,張易上前幫忙擡住,把人放到旁邊榻上。

    昏厥者是個壯年人,處於暈厥狀態,牙關緊閉,沒有吐白沫,麪皮不停抖動,渾身一抽一抽的,不是心臟病等原因,倒好像氣功走火入魔。

    聽送來人說,他們正在切磋,中年人忽然覺得不舒服,臨昏迷前,讓人把他送到古玩行葛老闆處,說完就昏過去了。

    葛老闆沒有多說,伸手就號脈,然後讓張易等人幫忙,把患者衣服脫了,自己回樓上拿下來一個皮套,展開後是一套金針。又讓張易和那人按住患者,自己從櫃檯裏拿出一個火機,點着後放在邊上,抽出針在火苗上過一遍,用白綢擦了,就開

    始扎針。

    張易按住時,特意一手拿住患者手腕,悄悄號脈,知道對方確實是練功走火入魔,體內真氣亂串,見到老闆施針,知道他是用鍼灸刺激穴位,把亂串真氣鎮住,分成多股,再逐個引導出來。

    張易也是鍼灸行家,見到這個施針辦法雖然能救命,卻並不對路,就多了句嘴:“這個真氣亂串,如果按照你這麼施針,雖然救了命,一身功力也就所剩無幾了,再練都不行了,就這麼散功廢了嗎?”

    葛老闆剛纔就注意到,張易按住時抓的是手腕,想不到張易醫道也高,只看他才施第二針,就說他辦法不好。這是祖傳下來的救命之法,非兇險時不用,既然張易說不好,就停住手問:“朋友有辦法嗎?這人是我侄兒,勞請援手。”

    張易眼看壯年人抽搐厲害,就說:“要不讓我先試試。”也不再廢話,說完就拔掉第二根針,只留下第一根。老闆看到張易留下保護心脈的針,知道張易確實是行家,就上前把患者頭按住,不讓患者亂動。

    張易沒有再施針,抓住手也沒有放,開始運行真氣,從壯年人的列缺穴進,直奔任脈,沿途收攏鬆散亂串的真氣,引導從任脈出,按照運行線路,把六陰脈內所含真氣理順,直接導向督脈。

    運行到督脈後,張易左手拔掉心脈上的針,再從督脈開始運行,把六陽脈理順,再送至任脈,至此,真氣已經理順。

    張易鬆開手時,壯年人已經不再抽搐,躺着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睜眼看了一眼,說聲:“我沒事了”,然後起身,就在榻上打坐,閉目體會剛纔的真氣運行線路。

    那個朋友見到壯年人沒事了,就說自己還有事,就匆匆告辭先走了。剛纔是和他切磋時候犯病的,雖然不是他打傷的,如果壯年人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跑不掉,現在沒事了,他趁機走了,再有事也就無關了。

    壯年人運轉完成後,對張易連連拱手,感謝話就沒有說出來。

    張易笑道:“你真氣運行線路有問題,有兩處線路走岔了,你運氣強衝,真氣堆積後反衝,現在好了,那兩處被我引導打通了,以後按照剛纔運行的線路運行,就不會岔氣了。

    那個葛老闆搭脈一試,壯年人已經運作正常,一點也不客氣,伸手對張易說道:“幫我走一圈,看看我的線路有問題嗎?”

    這個要求其實有些無禮,也就葛老闆這種生意人說出來,纔會很自然,因爲他覺得可以用金錢物資補償,大不了多出點。

    張易呵呵一笑:“太貪心了吧,剛纔看到他不這樣運轉一週,整個人就廢了,我才伸了把手,至少五年的功力都送給他了,你又沒犯病,幹嘛也索要我的真氣。我真氣不多,也是辛苦攢出來的。”

    張易剛纔把真氣運行起來,才能裹挾散亂真氣,一週運行完了,也就收不回來了,所以張易才如此說,當然以張易熟門熟路修習,這點真氣當然沒有五年功力,張易這次總共才修煉了三個多月,但也花三分之一,相當於一個月的量。

    如果一般人,慢慢運行五年下來,能積攢這麼多就算不錯了,這個壯年人已經練了不少年,因爲線路有誤,體內那麼點真氣,比張易只多一點,張易按照他的進度說,也是可信的。

    葛老闆老臉一紅,呵呵一笑:“這小子是因禍得福啊。如果可能,你有什麼條件,咱們可以談嘛。”依然是鍥而不捨,行家都知道這是機緣,如果不抓住,可能抱憾終身的。

    張易一聽,哪裏肯答應:“還是算了吧,我每天抽空練出來不容易,自己都嫌慢。你問問他修煉的體會,自己跟着沖沖看,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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