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食物,找水源,順便看看周圍有沒有深淵生物。”陳易說道:“你自己在這待着,別發出響動,萬一惹到了什麼東西,我還得幫你收屍。”
“可是……”闞清雪仰起小臉,不自覺地帶了一點乞求,“我怕黑,而且這裏面好臭,肯定還有很多蟲子。”
“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坐着,要麼大家一起餓死,要麼你自己出去找食物,我等你!”陳易陳易不耐煩的扒開闞清雪的手。
被兇了一下,闞清雪縮了縮腦袋,小聲叮囑:“那你早點回來。”
陳易沒理她,轉身離開屋子,走出了小院,只剩下闞清雪一人留在黑漆漆的房間內。
四周寂靜無聲,甚至連老鼠和蚊蟲的聲音都聽不到,只有一片壓抑的黑暗。
人類的恐懼心理其實是對未知的恐懼——闞清雪不知道黑夜裏有什麼,更怕陳易獨自一人離開,丟下孤苦伶仃的自己,於是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覺又變得眼淚汪汪。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堅強的人,敢脫離家族的庇護,敢一個人來參加黑月谷的特訓,還能在這裏過的瀟瀟灑灑,沒一個人敢招惹自己——除了那個臭小子。
可現在她發現,所有的堅強都是假象,離了人羣,甚至連黑暗都無法抵擋。
“臭小子……要是敢扔下本小姐一個人跑路,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闞清雪帶着哭腔小聲BB。
“小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你先不要害怕。”抽了抽鼻子,闞清雪把眼淚抹掉,自己安慰自己。
她給自己講了幾個一直覺得很搞笑的故事,然而這時候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臭小子……還不回來,不會真的跑了把?”闞清雪捂着小腹想要站起來,卻感覺十分疼痛,一下子又歪倒在地上。
這下子徹底崩潰了,又餓又渴又委屈,捂着臉就開始哭,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正在這時,屋外有腳步聲接近,傳來陳易不耐煩的聲音:“哭什麼哭!你煩不煩!”
“你回來了?”闞清雪大喜,擡頭就看到了陳易那張無比討厭的臉。
陳易一手拿着陶罐,另一隻一手裏拿着一大塊焦黑的肉塊,雖然很多地方都已經被烤糊了,但散發的肉香還是勾起了闞清雪的飢餓感。
和陳易不一樣,她修復傷勢需要消耗很多體力,這會兒正感覺肚子餓極了。
“拿着。”
陳易把肉食分成兩塊,遞給闞清雪一塊。
後者連謝謝都不知道說一聲,拿着肉就往嘴裏送,也不管好不好喫。
“這是什麼肉啊?感覺好柴,一點也不好喫,而且還是冷的……好腥。”她一邊小口小口地啃着,一邊嫌棄的點評。
“蛇肉。”陳易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給本小姐喫蛇肉!”闞清雪怒了,連忙呸呸呸吐出來。
對於這種沒捱過生活毒打的人,陳易毫不客氣,直接一巴掌甩在闞清雪腦袋上,把她的腦袋打得一彈,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你爲什麼又要打我!”闞清雪眼冒金星,又委屈又憤怒。
陳易搶過她手裏的蛇肉,“不喫算了,不要糟蹋我的東西。”
“不喫就不喫!誰稀罕你的東西,告訴你!本小姐喫得東西多了去了!”闞清雪倔強揚起下巴,“連‘霜火地龍’的肉我都喫過,你這點東西我根本不放在眼裏!只有像你這種窮酸鄉巴佬才把這個當寶貝。”
陳易不理她,一個人默默的喫肉。
“你不信嗎?”闞清雪很不服氣,拉着陳易的衣服就要理論。
回答她的又是一巴掌,清脆響亮,糊了她一額頭的蛇肉油脂。
“你!你根本就沒有紳士風度,對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你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闞清雪眼淚汪汪的用衣袖擦額頭。
陳易懶得理她,隨便她自己怎麼加戲。
闞清雪生怕又捱揍,也不敢在惹怒他,小小的身子縮在旁邊生悶氣,那股肉香不停的往鼻子裏面鑽,趕都趕不走。
於是,不到五分鐘,一根手指戳了戳陳易的小腿。
“把剛剛的肉再分我一點。”闞清雪說。
陳易沉默,並不理會。
“你沒聽到嗎?分我一點。”她用力扯了扯陳易的褲腿。
後者一巴掌打掉闞清雪的手,打了個飽嗝。“沒了,喫完了。”
“喫完了?”闞清雪不可置信的問:“怎麼可以喫這麼快?你難道不知道給我留一點嗎?”
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冷酷無情粗暴沒素質的人!
“我爲什麼要給你留,你自己說不喫的。”陳易纔不會慣着她,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嫌這嫌那,喫屎吧你!
“好!好!我記住了!”闞清雪氣得打擺子。
陳易也不理她,起身清理了一下屋子裏面的雜物,空出一個兩米見方的空地,然後拿出一個裝滿蛇油的小罐子,將其製成一個簡易的“油燈”。
打了個響指,油燈燃起一小簇微弱的火焰,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陳易盤坐在地上,拉開戰術服的拉鍊,藉着微弱的火光撕開衣服的內襯。
剛剛出去覓食的時候,殺了一條十米長的巨蛇,自己也受了點傷,用過“星降恩典”之後傷口迅速癒合,但肉和衣服長到一起去,這會兒把衣服撕下來就像揭開了一層皮,猙獰的傷口再度裂開,露出鮮紅的嫩肉,血液汩汩流下。
闞清雪看呆了,感覺背脊發寒。
“換了我一定哭的很慘。”她在心裏偷偷的想。
陳易穿好衣服,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扔給闞清雪,說道:“喝了這瓶恢復藥水,你的傷會好的快一些。”
這瓶子的裏裝了大概十分之一的“生命藥劑”,爲了掩蓋原本的修復效果,加了許多草藥熬成的汁液,修復效果稀釋了很多,已經跟市面上的普通鍊金藥劑差不多了。
闞清雪拿起小玻璃瓶,看到裏面裝滿了深褐色的粘稠液體,打開瓶子一聞,是一股刺鼻的草藥味,“這是什麼?”
“都說了這是恢復藥劑,你不喝就還給我。”陳易皺了皺眉。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喝!”
這次闞清雪不敢矯情了,打開瓶塞,捏着鼻子勉強灌下半瓶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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