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開門，百里湛就衝門外的慕然問，“這麼快就找到”
慕然想找並不難，不是嚴希不肯見他，他也不會真的來。
他沒去回百里湛這個問題，而是說，“我想你不會把我攔在這。”
“我不會這麼沒禮貌。”百里湛說着，也讓開了，同時又說，“不介意的話，在門口換一下拖鞋。”
慕然進來，也換上了拖鞋。
百里湛也關了門，領着他往沙發那走去。
高清的電視機依舊在播放着電影，而嚴希也依舊盯着看，完全沒有因爲來了客人而有絲毫受影響。
至少目前表面上是沒有受到影響。
到沙發這，百里湛並沒有先開口請慕然坐下，而是先問，“我去給你拿喝的”
“好。”慕然回他。
一個是藉口走開，因爲知道慕然來的目的。
一個是知道所以同意，因爲確實想和嚴希單獨談一下。
就這樣百里湛藉口先走開了，剩下慕然和喬嚴希。
一個仍是無視來客的繼續看着電影，一個仍是站着、看着正專心看電影的人。
慕然就這樣看着嚴希，與上次在商場上匆匆一見不同，這次他更近、更清楚的看着嚴希。
幾年沒見，嚴希變了很多。
儘管五官並沒什麼變化，卻退去了稚氣，變得過於冷峻、漠然，整個氣質就完全不同了，一樣的一張臉卻判若兩人。
也或許這個變化只是因爲他。
嚴希對着別人或許不會是這樣。
至少對着百里湛不會這樣。
嚴希不看他，也不開口，所以他主動開口：“我們談談。”
而他的人、包括他的話，全都被無視了。
於是他走上前，擋住了嚴希看電影的視線。
他就站在嚴希面前，低頭看着嚴希。
而被擋了視線，只能聽聲音，看不到電影的畫面，喬嚴希終於將視線移向慕然。
目光對上，他眼裏依然漠然。
他沒說話，就這樣與慕然對視着。
慕然也沒拖着，更沒多廢話，直接問了，“你有沒有找人跟蹤紫芊”
喬嚴希聽着，嘴角小小勾起。
這一笑卻讓慕然讀不懂的，他突然發覺面前的嚴希很陌生，陌生到他彷彿才第一次認識。
所以完全看不懂、看不穿嚴希的心思。
跟着他聽嚴希問了：
“她說你就信了”
這是隔了幾年後，他再一次聽到嚴希的聲音。
帶許冰冷卻又漫不經心的。
這讓他想起了喬一澈。
現在的嚴希竟有幾分像喬一澈。
儘管這與喬一澈那種骨子裏的冰冷不同，卻又意外的相似。
不愧是兩兄弟，也許有一天嚴希也真的會如喬一澈一般冷酷。
嚴希就如當初他所希望的那樣成長了，可當初的他卻根本不會想到，他和嚴希會弄到這一步。
他也很清楚，到了這一步已經沒得改變了。
他也不想改變，如果嚴希不再找紫芊的麻煩的話。
“所以我是在問你。”他回嚴希。
他知道紫芊不會騙他，但可能她敏感了，也可能被跟蹤是真的。
就算被跟蹤是真的，他也沒有因此就認定和嚴希有關。
可就目前來看，嚴希是最有可能
的。
所以他來問嚴希，來和嚴希談，而不是直接一口咬定。
他要嚴希的答案，也等着嚴希的回答，可嚴希卻說：
“我沒必要回答你。”
那語調或多或少帶着挑釁的。
這讓他無法否認和嚴希無關，可他心裏始終覺得嚴希不會這樣。
但隔了幾年，也許嚴希早就變了。
不，是真的變了。
面前的嚴希哪裏有一點以前的樣。
“那就是承認了。”他盯着嚴希說。
喬嚴希卻是無所謂的，連給反應都不。
偷偷躲着的百里湛見兩人聊成這樣，知道再放任下去只會更糟，就適宜的走了過來。
當然他手上拿着一瓶汽水，他過來也遞給了慕然，同時也說，“不坐嗎”
慕然沒接，也說了，“不必了。”
百里湛聳聳肩，是無奈也是無所謂的。
慕然則仍是看着嚴希，雖然現在嚴希並沒有看他。
他也繼續問了，“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就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了，沒必要告訴你。”喬嚴希還是一樣的答覆。
“是嗎。”慕然語氣也冷了。
可喬嚴希卻不在意。
百里湛在這時開口，“你這算是威脅嗎”
他是問的自然是慕然。
慕然聽着，轉頭看向他。
百里湛知道兩人的恩怨與自已無關，自已也不該參與。
但他是嚴希的學長，又同住在一起，那當然是站在嚴希這邊，尤其他知道嚴希的受傷可能和慕然有關。
一個說嚴希找他女朋友的麻煩，一個受傷是因爲別人說他找別人女朋友的麻煩，這樣的巧合下，兩件事怎麼會完全沒關係嗎
“既然你來質問嚴希。”他在收到慕然看過來的視線，也繼續說了，“那我倒要替嚴希來質問你了，你”
他話到這就打斷了，因爲嚴希開口了，只有一個字的：
“湛。”
嚴希這麼叫他，還是第一次。
然後嚴希就起身朝他走來。
在嚴希來他身邊，貼近他耳邊說了一句：
“讓我自已處理。”
雖然他根本覺得嚴希的處理方式就是堵氣，但這是嚴希的選擇及決定，他也該尊重。
有什麼話也要等私下再和嚴希說，總不能當着慕然的面和嚴希起了衝突。
“那你跟他談吧，我不說話了。”他小聲回了嚴希。
慕然看他們貼近的在咬耳朵，看起來很親暱。
其實關於之前的報道，他信也不算信，不去在意也就沒所謂的信與不信。
可他那個依舊喜歡到酒吧找對象的朋友那天卻跟他說，又見到當初被他搶走的獵物。
他只從朋友手中搶走了一個，那就是嚴希。
“戴着面具你就確定是他”
“我對他可是一見鍾情，怎麼可能認錯。”
他朋友很肯定的。
但就算真的是嚴希，也與他無關。
可他朋友卻自作多情，硬是帶他去確認。
而結果，他確認了那是嚴希。
隔了幾年後，嚴希依舊來這種地方，也接受着別人的搭訕。
也可能在國外，嚴希一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