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該亂想,也不該只聽張紫芊的片面之詞。
現在她也不願去想那麼多,她只要城卿沒事。
所以城卿你不要有事
她在心裏祈求着,她只要城卿好好的,其他的事都不是重要的
可是手術還在進行,她害怕,她不安。
她靠在牆上,低頭抱緊了自已,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
沒等到手術結束,城卿的家人也趕到了。
她只認得沐可人,而沐可人一看到她,就一巴掌朝她臉上甩過來了。
“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叫你不要跟城卿在一起,你非要跟他在一起,現在好了,你把城卿害成什麼樣了”
她不想去解釋什麼,她沒有心情,她只想要城卿沒事。
所以不管沐可人說什麼,她都不理不聽,現在在她眼裏,在她心裏,她只要城卿沒事
張紫芊最後站了出來,她替喬以寒解釋了,“不關她的事,城卿他他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真的不關她的事”
沐可人自然是認識張紫芊的,比起喬以寒,沐可人肯定更喜歡張紫芊,也就仍是將過錯怪在喬以寒身上:
“呵,喬以寒你聽聽,虧你還和城卿在一起,結果連他的心都綁不住,要城卿爲了另一個女人受傷,你還有臉留在這裏”
喬以寒不知道自已有沒有臉,她也不知道城卿是出於什麼原因,會不顧自已的安危就只爲了張紫芊。
但現在城卿還在手術中,她不想去糾結這些,她也不想去理會什麼,她只要城卿沒事,只要城卿沒事
沐可人看她木頭似的一點反應也沒,還要再說,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也就顧不上她了,直接去問醫生情況。
張紫芊也急急的過去,喬以寒想過去,卻被攔住了。
攔她的男人是和沐可人一起來的,她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但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事,況且站在這裏也能聽到醫生的回答,所以她專心聽着,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字。
醫生說手術順利,但由於傷者腦部受傷嚴重,能不能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未知數,未知數
腦子裏只要閃過這三個字,喬以寒就止不住的害怕。
所以她不斷告訴自已,城卿會醒,城卿會沒事的
之後城卿被送到了病房,醫生說可以進去看望。
可她知道沐可人在,不會讓她進去看城卿的。
她雖然現在和城卿交往,但並沒有實際上的親屬關係,如果沐可人不肯的話,醫生也不會同意讓她進去的。
可她真的想進去,她想進去看看城卿,想和城卿說說話
“你死心吧,我不會讓你進去看城卿。”沐可人直截了當的衝她說了。
進不了病房,喬以寒只好站在外面看着病房內的城卿。
她看着張紫芊在裏面和城卿說着什麼,可她卻只能看
之後張紫芊出來,她看着喬以寒,“以寒,對不起是我把城卿害成這樣,真的很對不起”
喬以寒又哪有資格去怪,是城卿要不顧安危去救張紫
芊的,是城卿自願的,她能說什麼她又可以說什麼
“我會跟沐阿姨說,讓她讓你進去看城卿”
“不用了。”喬以寒在來到醫院向張紫芊問完城卿受傷的情況後,第一次開了口,“不需要。”
是的。
不需要。
城卿很快就會醒了,到時城卿會想見她,不需要沐可人的同意,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同意,也不需要別人來替她去求,因爲等城卿醒來,就算不是第一個想見她,但也一定會見她的,一定會的。
她真的想城卿快點醒來,她也覺得城卿很快就會醒來,可是兩天了,就這麼過去兩天了,城卿就是沒有醒來
她每天都會來醫院,但只能在外面看着,不能進去和城卿說一個字,不可以去握着城卿的手
兩天對於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來說,那是漫長而可怕的,因爲越晚醒來,醒來的機率也就越小
而兩天也足夠把她的內心折磨得脆弱不堪
但她卻只能撐着,除此之外她別無辦法,她沒有能力可以讓城卿醒過來。
她甚至
連進病房一步都不行。
沐可人已經放話也叫人守在病房外,稱如果她硬要進去就報警。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何況真的鬧到報警,她也依舊進不了病房,因爲沐可人不會承認她在和城卿交往。
原本在國外的沐智深已經趕回來,她今天也第一次在醫院遇上了。
沐智深當然也認得她,雖然在她長大後,他只見了一次。
他也知道自已的兒子正在跟她交往,更知道自已的妹妹一直反對城卿和她一起,也派人在外面阻止她進去看城卿。
所以這次是主動了開口,“你進去看一下城卿吧。”
自已兒子的性格,他又怎麼會不清楚。
兒子既然能選擇和她交往,肯定心裏非常喜歡,讓兒子喜歡的人進去和兒子說說話,說不定兒子能更快醒來。
“我會跟可人說,讓她以後不阻止你進去看城卿。”他再次說。
得到允許,喬以寒很感激的向他說了一聲,“謝謝。”
在進病房之前被守在門口的男人攔了,要她把包留在外面,說什麼怕她包裏面有東西會造成影響
她也沒去多說,只想着快點進去見城卿。
所以她把自已的包留在外面,進了病房。
終於進了城卿的病房,她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城卿,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她一步步慢慢的靠近,每靠近一步她內心就多一份心安,因爲這表示她離城卿越來越近了。
可等她到病房邊,清楚看到了病牀上的城卿,她反而是不安,一點點的漫延至她的全身。
直到她伸手輕輕握住了城卿的手,感覺着他手上的溫度,她才稍微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一隻手覺得不夠,她雙手都去握緊了城卿的手,又怕有一點弄疼了他,所以她特別的小心翼翼。
她看着城卿的面容,才兩天沒見,感覺他真的憔悴了好多,還長了一些胡茬,可這樣的他,對她而言依舊是那樣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