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上已經很久沒這樣注視着他了，雖然只是側臉。
不過他側臉的輪廓，是真的很迷人。
雖然看上去有點緊繃的，酷酷的沒有表情。
這纔是他。
即使後來和他走得近了，甚至是交往，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他性格就是這樣，不會爲他人而改變。
其實也不一定，可能只是她沒有那個本事令他改變，不代表別人不可以。
突然想，不知道他和張紫芊發展到哪步了。
不過張紫芊能在夜裏到他那，還穿着他的襯衣，週末的中午兩人也一起到餐廳喫飯，那應該是很近很近了吧
就在她盯着沐城卿的側臉看時，突然聽到他問：
“想說什麼”
她一愣，因爲他說這一句時，甚至沒有轉過來看她一眼。
然而他也沒有在講電話，車上就她和他，顯然他這一句是跟她說的。
正不解他爲什麼問她這一句，猛的她意識過來。
她轉頭看向車內的後視鏡，然後就對上他看過來的雙眼。
也就是她剛剛盯着他看時，他雖然沒看過來，但其實已經看到她在看他了
想到剛剛自已似乎盯着他看了有點久，她此刻感覺就一點都不好了。
“沒什麼。”她小聲回了。
“是嗎。”完全聽不出的語氣。
就因爲聽不出他的語氣，喬以寒感覺更不自在了。
她猶豫着再次開口，“就，就覺得一路上都不說話，很怪吧。”
“你可以說。”
“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
“”我想得到就不用現在這麼尷尬了。
“你隨便想個話題。”他再次說。
“爲什麼不是你想”她反問。
然後沐城卿不說話了。
在又沉默了片刻，喬以寒還是主動找了話題。
“你，跟她怎麼樣了”
她聲音有點小，沐城卿勉強聽清了。
也聽懂了，但他卻是問，“哪個她。”
“就，張紫芊。”
“你覺得我跟她怎麼樣了”
“我現在是在問你。”
“我也在問你。”
“”
“還是你想我跟她怎麼樣”
“怎麼是我想了，這是你跟她的事。”
“那你問”
“行了，那我不問了。”
而後車內的氣氛處於一種莫名的堵氣中。
喬以寒不知道爲什麼，怎麼突然變成跟他吵了。
她緩了一下情緒，心平氣和的說，“我沒別的意思，你可以不用回答。”
過了一會，也沒聽到沐城卿說什麼。
在她以爲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卻又突然聽他說了：
“我跟她沒什麼。”
她一頓，轉過去盯着他。
然而他沒看她，她依舊只是看到他的側臉。
很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哪怕是表情或是情緒，但她發覺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樣的他令她完全讀不懂、看不穿。
以及他的話
他說和張紫芊沒什麼，可事實上他和張紫芊已經走得很近了不是嗎
她親眼所見的，一次又一次
然而她根本沒有資格去反駁、去
質問什麼。
她和他已經分開了。
是她提出的。
所以他想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這也沒錯，多相處一段時間再確定關係是比較好。”她客觀的表態。
可聽着她話的沐城卿卻蹙了眉，一張原本就沒表情的俊臉繃得更緊了。
然而他一句話也沒說，仍是專心的開着車。
喬以寒也沒再說，更沒有再看他，所以不知道他表情變了。
之後全程沉默，一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
喬以寒在車子停下後，就伸手解開了安全帶。
而後也禮貌的轉過去對沐城卿說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我”
她說到這就停住了。
因爲感覺他不太對。
雖然他根本沒有轉過來看她，她這個角度看到的依舊只是他的側臉，但她卻感覺到了，強烈的感覺到了，只是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你沒事吧”她小聲問了。
沐城卿轉過來，盯着她，“我會有什麼事”
那過分冷沉的聲線，令喬以寒一頓。
“你生氣了”
“我爲什麼要生氣”他反問她。
喬以寒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就是生氣了。
“如果我前面有什麼說錯的話，我向你道歉。”
沐城卿仍是盯着她，嘴角小小的一挑，“就這點誠意”
喬以寒覺得面前的他很陌生的，那嘴角挑起的小小弧度也是冷極了的感覺。
她再一次肯定，他是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
可她依舊不知道自已前面的哪一句惹他這麼不高興了。
是因爲她過問他的私事嗎
想着，她也解釋了，“我無意過問你的私事，我只是”
她沒說完，就被冷冷的打斷了：
“你就這麼希望我跟她有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問問，我也是想你好，畢竟，我們還是朋友。”
“你覺得是嗎”
“如果你覺得不是，我也不會勉強。”
“是我覺得還是你覺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昨晚你可以找我，但你沒有。”
他的話，令喬以寒沒反駁。
但其實她想過找的，在不得已的時候。
只是最後先接到了慕然的電話，但她想她解釋他也不會信了。
“我是有這個心理，覺得不該麻煩你，難道你會願意被我麻煩”
在她說完，就聽他秒接了：
“我沒說不願意。”
而他這一句，不僅令她愣了，連他自已也愣了。
他隨即收回視線，疲倦的靠在椅子上。
昨晚一夜沒睡，他現在精神真的不好，纔會胡言亂語了，連情緒都不受控制。
喬以寒看出他的疲倦，她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想開口說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可又怕他這樣開車不安全。
所以在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說了，“你在車上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份早餐，我想你該餓了。”
她說完，也等着他迴應。
他沒說什麼，只是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這顯然是默許了，所以她小聲的說了一聲，“那我下車了。”
見他沒反應，她就轉過來，輕輕推開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