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以爲穆天臨要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一招時。
地面忽然接二連三的鑽出幾座巨大冰川。
冰川頂部鋒芒畢露,四周縈繞着森森寒意。
它們像是利刃一樣劈開地面,攜帶着赫赫凶氣朝着穆天臨襲去。
這一招是局中局。
看似強勢不可抵擋的一擊,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
藏在地面下的冰川纔是真的殺招。
但正在對戰時,又不能忽視上面的風雪帶來的傷害。
幾乎是無解的一招。
應對者要不就是被龍捲風雪衝擊重傷,要不就是被冰川奪命。
自己創造的招式再次從元歌手上施展出來,時默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正在時默爲穆天臨輕嘆一口氣時。
籠罩在他頭頂的金紅色光罩驟然翻轉。
從頭頂到腳底,不過是須臾間的功夫。
迸發的冰川碰撞在光罩之上,瞬間四分五裂。
元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嚴肅了許多。
正準備再多增添幾座冰川試圖衝破穆天臨的防護。
身後和腳底忽然傳來幾道危險的氣息。
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臂就被一把金屬利刃給刺穿。
血肉撕裂的疼痛讓元歌的臉微微皺了一下。
卻沒有阻礙他的動作。
元歌面無表情的將手從利刃中拔出,顧不得血肉模糊的身體。
手一揚,一條樣貌猙獰,渾身雪白剔透的長龍從頭頂咆哮着衝了下去。
熟悉的連招激起了觀展者們的連連驚歎。
時默的名字屢屢被提及。
穆天臨好不容易衝破了元歌的束縛,眼看着又要被打壓。
雙手朝着虛空一拉,一柄顏色金紅的長刀懸浮在掌心。
雪色長龍一咆哮,長刀在天空撕開一道金紅色的口子。
兩股強大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對擂臺的結界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冰雪飛濺在結界外殼,金紅色光芒模糊了人的視線。
一抹抹鮮血飛濺在結界外層。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猜測着到底是誰的血。
憑藉着居高臨下的地勢,樓上的人倒是還能看得清戰況。
元歌握着一柄凝結的雪刃刺穿了穆天臨的腹部,穆天臨的長刀砍在了元歌的肩上。
這血,是他們兩個人的。
現下戰況是兩敗俱傷。
可是生死擂臺上,沒有生與死,就還不算分出勝負。
成楷的臉繃的越來越緊,林城基地的首領額頭上的汗就沒停過,已經沾溼了一塊帕子。
就在時默以爲他們兩個還要僵持許久時。
元歌眨了眨雙眼,自他的身邊,無數枚細碎的冰針瞬間凝成。
多如牛毛的冰針細小卻不容忽視。
凝結着濃濃的殺意對準穆天臨的正面襲去。
穆天臨這一次不閃不躲,另一隻手摸出了一把熟悉的激光槍。
元歌在看到穆天臨手上的槍支時,表情微微顫動了一下。
冰針的進攻速度不減反增。
當連成一條線的激光子彈接連射出時,尖端蔓延着寒氣的冰針已經到了穆天臨的面前。
元歌睜大着雙眼,等着看到穆天臨的慘烈結果。
可是就在冰針想要繼續推進時,一層無形的光罩出現在穆天臨的身前,冰針在猛力的作用下,全都攔腰折斷,碎成無數冰塵。
紛紛墜落地面。
稀里嘩啦的響聲震的元歌睜大了眼睛。
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二樓的時默,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同一時間,激光子彈接連射中元歌的體內。
血洞連成一線,噴灑到了四處。
成楷握緊的拳頭忽然鬆了開來,他剛想喊停,就看到外面有人闖了進來。
一邊推開人羣還一邊高聲呼喊道:“比賽結束!比賽結束!這次生死擂臺賽作廢,不算數的!”
連着重複了三句,那人也推開人羣走到了大擂臺的邊緣。
成楷和林城基地的首領俱是一驚,“是他們?”
時默疑惑的看了一眼管軒,管軒表情淡定道:“林城穆家家主,還有……南城基地的首領。”
時默動了動眉頭,不知在詢問誰:“這場戰鬥,結束了?”
成楷渾厚的聲音響起,算是回覆時默的疑問。
“結束了。戰鬥,到此爲止!”
元歌雖然受了重傷,但還在掙扎,顯然是還活着。
穆天臨雖然擊敗了元歌,但在元歌倒下的那一瞬間也脫力的坐在地上。
沒有死人,這場戰鬥還不算正式結束。
但有了穆家家主和南城基地首領這兩個意外,這場戰鬥必須結束了。
成楷此時發話了:“讓人帶着穆天臨和元歌先去醫院治療。把南城基地首領請上來。”
短短時間內,南城基地的首領已經在下面演講了起來。
大致意思時,如今人類生存空間不斷被威脅,喪屍越來越厲害,異能者們卻還在自相殘殺。
生死擂臺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存在,他待會就會向京城基地首領提出意見,拆掉生死擂臺。
所以,此次元歌和穆天臨的比試到此爲止。
任何人不得再提及。
基於南城基地首領的特殊身份,他的這一番話還是很有感染力的,臺下也沒有人直接提出反對。
對於這個結果,成楷和林城基地的首領都很滿意。
剩下的爛攤子,待會解決就是。
回到位置上剛坐好,時默就看到被人引進來的卜文琢。
這算是他第一次在大衆面前代表海城基地亮相,他還是有些拘束的。
時默對着他喊了頷首,就當是打了個招呼。
也算是給卜文琢吃了一顆定心丸。
人很快落座了,穆家家主和南城基地首領也被領上來了。
成楷看到兩個人的第一件事,不是責問,而是關心。
“老師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身上的傷好全了嗎?南城那邊到時候還要你坐鎮呢。”
南城基地的首領已經和成楷很熟了,一張質樸滄桑的臉上,滿是疲憊與心衰。
“元歌和穆天臨生死決鬥的事情,你們爲什麼不攔着?”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南城基地首領聶士忠先質問成楷。
成楷面對他的質問,無言辯解,只能沉默以對。
聶士忠沉重了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疲累,“生死擂臺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存在在人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