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閔如的話一句句的出來,林雨的臉色就越來越蒼白。
明明閔如說每一句話時都是溫和寬容的,就算是生氣,那也是溫和的生氣,且只對着閔誠。
可是她的反應簡直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閔誠大概是被閔如的話給提醒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一臉慚愧和不好意思的看着閔如和時默等人。
“對不起母親,是我太急切了……”
閔如笑的滿臉深意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耐不住性子。只是你這性格,還是要好好磨一磨。”
“這樣吧,我就罰你這段時間負責照顧時首領一行人。如果有半點差錯,我就把你給抵押在時首領手上了。那時候,你可別叫我母親。”
閔誠還不知道自己尊重的母親正在給自己挖坑,撓着頭帶着一絲罕見的臊意應了一聲。
經過這麼一鬧,隊伍的氛圍瞬間起來了點。
林雨幾次想要開口詢問閔如,爲什麼她剛剛說的話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但礙於時默在身邊,她不敢多言。
多說多錯,到時候惹得時默懷疑去深究,她才大難臨頭。
要知道系統從看見時默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就這樣,林雨沉默的跟着一羣人進了基地。
期間閔如和朱子清陽莉等人說說笑笑,將楓城基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不經意間說了出來。
林雨在旁邊聽着,心驚肉跳。
旁邊的閔誠倒是很快就發現林雨的不對勁,略帶擔憂的問道:“雨兒,你怎麼樣了?我看你臉色這麼蒼白,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母親也從來不會讓人帶病做事的。”
說着轉頭帶着乞求目光看向閔如。
然而閔誠好心的行爲並沒有讓林雨的臉色好看一些。
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林雨身上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閔如見狀也顧不得和朱子清閒聊,直接對着身邊的人招了招手,“天林,我看林雨這臉色不對勁,你帶她去醫院看看。”
連個林雨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名叫天林的女孩子自己上來攙扶她。
林雨猜到自己的臉色可能很難看,爲了不繼續呆在時默身邊膽戰心驚的擔憂自己的祕密暴露,她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跟着天林離開了原地。
焦急的閔誠很想自己帶着林雨去醫院。
只是他知道,閔如給他佈置了招待時默等人的任務,林雨已經走了,不能他也走了。
不然實在是不像話。
於是只能焦急而又擔憂的看着林雨的身影漸行漸遠。
“母親……”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乞求。
閔如無奈的看了一眼閔誠,最後還是妥協在了兒子的懇求的眼神下。
“行了,今天時首領一行人就想讓我來招待吧。你去看林雨吧,如果她有什麼不舒服的,讓她在醫院先休息好,不要急着做任務。”
閔誠的精神頓時一震,面上終於展露了笑臉。
“好的,母親。如果雨兒沒事,我馬上就回來。時首領,對不起了。”
沒有廢話太多,得到允許的閔誠立刻飛奔去了醫院。
閔如原本慈和帶笑的臉上在閔誠的背影消失後染上了幾分冷意。
她轉頭忽然詢問時默:“時首領就沒有感到有些奇怪?”隨着大家進入楓城基地,涅槃基地大部分的成員都去閔如安排的房間洗漱了,時默身邊現在就留着月芽和朱子清。
就連陽莉都被她有意無意的安排出去了。
她聽了閔如的話,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只微微側頭反問道:“閔首領如果有什麼話想說直接說便可以了,沒必要轉那麼多彎子。”
“哎,如果這世間的人都如時默首領一樣好說話就好了。”閔如淡淡的感嘆了一句,微微蹙着的眉心好似有什麼難以解開的困擾。
時默對她這句話不置可否,只是嘴角的弧度有些嘲諷。
她好說話?閔如這是在映射着誰呢?
“看來林雨這段時間給閔城主帶來了很多麻煩呀?”閔如聽到時默提到林雨,皺着的眉頭終於有一絲鬆懈的意味了。
“倒也沒有多少麻煩。林雨這孩子很有上進心,自從覺醒了異能,就一直衝在殺喪屍的最前線。以一階異能者的身份接了幾個危險任務,當時大家都不相信她能完成。誰知道她最後不但完成了,還完成的很好。”說到很好幾個字時,閔如臉上的笑容很有深意。
她語氣平緩的道:“其中好幾次,她的隊友差點全軍覆沒,都是靠着她一個人孤身引開部分喪屍,才得以成功解決困難的。要不是拿着性命在拼,誰也不敢相信她能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完成異能覺醒並且將異能提升到二階。”
時默覺得閔如的話很有意思。
幾乎是把她懷疑的點都給時默給說了。
可偏偏又不說她和閔誠的關係。
時默認可的點了點頭,“我也大概瞭解一些事情,她是個性格堅毅擅長忍耐的女孩子。能做到這一步,我也並不意外。”
“只是……”說到這裏,時默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林雨什麼時候和閔誠的關係如此好了?怕不是閔首領很快就要多了個兒媳婦。”
閔如本來和善淡然的表情在聽到時默那個兒媳婦的一瞬間僵硬住了。
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時首領在說笑呢。兩個人只是朋友互相幫助,我們胡亂猜測怕是會壞了孩子們的關係和名聲。沒有影子的事情,可不能亂說。”時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是好朋友呀。那看來是我想多了。”
閔如臉上的笑容泛上了一絲苦澀。
“說起來也是我的過錯。當初基地動亂剛剛被平復,我忙於整理基地事物,沒時間照顧阿誠,沒想到林雨自告奮勇,幫我照顧了阿誠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兩個孩子也是從哪個時候關係變好的。”
朱子清在後面聽得饒有興致,此刻也忍不住發問:“閔首領,我其實很好奇。閔誠和林雨呆在一起久了,不會做噩夢嗎?”
朱子清這句話問的閔如一頭霧水。
“爲什麼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