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求生的本能卻告訴他們,這株變異仙人掌要殺了他們。
它在憤怒。
至於爲什麼憤怒,沒有人明白,也許這也是白天那支隊伍連夜逃走的原因吧。
……
坐在越野車上,隨着沙坡上下起伏,陽莉的心情簡直不要太激動。
滿臉興奮的將腦袋往後湊,“喂!你是怎麼騙過變異仙人掌和那支隊伍的?我們弄東西的響聲這麼大,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醒過來。”
而且異能者變異方式多種多樣,免不了會有幾個能力特殊的。
想要瞞過對方偷偷溜走,在陽莉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古子修在她眼中的危險程度又要上升一個度了。
朱子清側臉過去看着窗外表示並不想看見陽莉這副傻樣子。
古子修倒是好脾氣,被喂喂喂的,也不生氣,還帶着笑意和陽莉說話,“一種新型的迷幻香水,本來就是針對喪屍研究出來的,後來發現研究方向錯了,無法迷幻喪屍,只能隔絕變異生物的部分感知,就被叫停了。
我空間裏保留了一大部分,只不過之前用不上。”
至於爲什麼用不上,陽莉也就沒問了。
這人要說肯定就直接說了。
“那些人會怎麼樣?會死嗎?”時樺從古子修懷裏冒出小腦袋,一雙眼睛滿是認真。
時默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九成九的可能會死。”
至於那剩下的零點一,是顏如憶和傅明澤這個變數。
本以爲時樺會說些什麼心軟的話,誰知道他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姐姐,我知道,不把他們留在那裏,死的就會是我們,對嗎?”
看着時樺那澄澈卻又懂事的眸子,時默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對。”
面容多了幾分冷漠,“我們想活着,就需要犧牲他們。”
時樺好似明白的點了點頭,又縮回了古子修的懷裏。
車內因爲他這一問,陽莉說話都有些小心了,生怕不小心教壞了孩子。
不過她絲毫沒有意識到,一路同行了這麼久,要教壞早就教壞了。
還等着現在?
忽然,時樺擡頭低聲的對着古子修說了一句,“姐夫,我看見她了。她要傷害姐姐,所以她該死!我以後也可以打跑欺負姐姐的人。”
小孩的眼裏閃過一抹兇光。
他自以爲聲音很小,但其實城內的人都能聽清楚他的每一個字。
只是聽完後所有人都燃起了一腦門子的問號。
什麼八卦新聞呦?!
時樺說的是誰?目前來看,誰能有能耐傷害得了時默?
難道之前在綠洲的時候他們看漏了幾個人,裏面還藏着高手?
陽莉開着車,她倒是隱約有些明白過來了。
雖然她只見過顏如憶幾面,但對她那不要臉的聖母精神印象深刻。
如果說那羣人中誰和時默有過恩怨,也就只有顏如憶了。
至於傅明澤,他之前跟着那支隊伍在善後,來綠洲比大部分人都要晚,並沒有和陽莉見過面。
就連時默,也是專門瞭解了一下才確定他也來了的。
大家被時樺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可是礙於時默那張自帶氣勢的臉,又不敢開口問,只能悶着好奇心死命發散思維。
一路上倒也不寂寞了。
時默本來的意思是想在綠洲不遠處先觀察一下情況,確定顏如憶和傅明澤喪命後再出發。
誰知道等候的時候古子修忽然給她傳了條消息,有人找到了渡生基地的入口。
爲了不讓人捷足先登,他提議現在就往渡生基地趕。
去晚了的話,他們所佔據的優勢很可能會化爲虛無。
雖然時默不知道他是怎麼遠程監控啓動指揮系統的渡生基地的,但對古子修的話還是很信任的。
比起顏如憶的性命,當然是渡生基地要重要的多。
一行人當即馬不停蹄的趕往渡生基地的位置。
陽莉的手下那羣人就暫時坐車沿着他們來的那條路回去。
有陽菲在裏面指路,倒也不用擔心他們迷路。
雖然一路過去危險不會少,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擺脫變異仙人掌的機會不好找。
綠洲距離渡生基地的原址並不遠,只是兩個地方的方向有些差別,相較起來,綠洲位置比較偏僻,來到這邊的隊伍纔會少很多。
很快,衆人按照古子修的話停在了一片空地。
這片地區地勢比一般地方都要低,呈現一個凹陷的口字。
如今天幕已經掛上了一絲白光,但溫度還是很低。
一羣人裹着大衣坐在車子裏,時默和新武跟着古子修在這片沙地探查。
時默站在高一點的沙堆上,擡目環顧四周一圈,全都是黃色的沙子,地面偶爾有幾個隆起的小包,還有幾株零星散落的仙人掌。
非常平靜而普通的一塊地盤。
展開手中的地圖對着位置校準了一下,確定這裏曾經是渡生基地的位置。
時默也不免滿頭疑惑。
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情況,讓她有點摸不着脈。
古子修在新武的陪伴下,走兩步摸一下沙子,也不知道他在檢查一些什麼。
反正時默是沒看出頭緒來。
裹着風衣邁着長腿幾步走近兩人,“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新武同樣很懵。
爲了保護古子修的安全,他是緊跟在古子修的身邊的。
這麼冷的氣候,他走兩步伸手摸一把沙子,那些沙子和冰坨子一樣冷,看的新武都替他冷。
最主要的是……他絲毫看不出這片沙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呀?!
就在古子修剛起身,準備開口說話時,耳邊忽然一道巨大的響聲炸裂開來。
一羣人被這道聲音刺激的耳膜都要破裂了,腦子裏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響。
地面肉眼可見的抖動了一下,流沙順着坡度往下滑動。
天空一直迴盪着巨響,隱約可見西南角沖天的火光。
“怎麼……回事?”
車子裏的陽莉咆哮着對着朱子清的耳朵吼,因爲耳朵被炸蒙了,她自己也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麼。
朱子清自然也聽不見,只能看見她的嘴一張一合,面部做出猙獰模樣。
能猜到她很努力的在和自己說話,但是就是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