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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紗將破已半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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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竟有些暴風雨來臨前難得的平靜。

    指揮官要他們一定保持現狀,箭已在弦,容不得一星半點的差池,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失誤都有可能造成整個計劃的失敗。

    謝清呈和賀予自然明白利害關係,無論是工作行動,還是私下裏的相處,都變得愈發謹慎起來。

    賀予每天早上出去,晚上歸房,兩人配合着組織在完善着島上的情報細節。等用過晚飯之後,謝清呈吃了藥,便就睡下了,賀予在書桌前看了一會兒書,也上了牀去。儘管段聞現在看似打消了疑心,不派人來檢查被褥了,但安全起見,他們每晚都還得在被子下面配合着彼此演戲。

    這種戲其實是很難把握的,就好像兩位演員要將大尺度的牀戲演的逼真,難免會真的情難自持。

    謝清呈在二號血清的副作用完全消退之後,反應就還好,但賀予是實在不那麼舒服。

    他們自指揮官說過要萬事注意之後,爲了避免隨時有可能到來的任務,就再也沒有做到過真正的……

    (……)

    這次事後,兩人之間似乎縈繞着一種鮮明但又複雜的情愫。

    謝清呈雖知賀予並未與安東尼上牀,卻也不認爲賀予還像當年那樣對他有一腔赤誠的愛意,這樣做可能還是因爲任務,也因爲正常男人都會有的欲。

    而賀予那邊就更嚴重一點,他還覺得謝清呈是真的和陳慢在一起,也是爲了任務纔不得不配合着做這些事情。

    他們都知道對方已經原諒自己,也對自己仍有慾望,但是再上一層的事,比如愛,卻是誰也不敢提及的。

    更何況大戰在即,那麼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們處理,這時候談論私人感情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好像那種八點檔電視劇裏戰士都已經打得血肉橫飛了,主角還在討論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問題,彷彿外面死多少人都和主角無關似的。

    他們自然不會這樣去做。

    他們只有晚上這一點點時間,可以假公濟私地,放縱一些無傷大局的私慾。而在這私慾的放縱中,在這樣的朝夕相處之下,他們還是漸漸地無可避免地被對方拽入舊情的深淵。

    尤其在這曼德拉海島上,在大戰降臨的前夕,他們能自私的只有這麼片刻時間,爲什麼還要在這片刻溫存裏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於是賀予好像不想再去管什麼陳慢不陳慢了,謝清呈和誰在一起他都不想管了,隨着島上的氣氛日漸緊張,最後的日子越逼越近,賀予變了想法,他想在這最後的時光裏,藉着工作的僞裝之由,把謝清呈強行納入他的羽翼下偷歡。

    謝清呈也逐漸不再去思考賀予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感情這回事了。

    至少這一刻,賀予是真切地需要他的。

    (……)

    在一次事後,賀予喘息着,去摸自己身下男人的臉,在昏暗的被子底下,他模糊能看到謝清呈失神的表情。

    他忽然像三年前一樣,感到一種不可用語言形容的憐惜和痛苦。

    憐惜是因爲愛得深。

    痛苦是因爲得不到。

    他低頭重新吻上謝清呈在微微顫抖的嘴脣,銜住那柔軟的脣瓣,由淺及深地吻他——他們之間做了這樣的事,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誰也不敢說什麼,誰也不能說什麼。

    於是就乾脆不說了,近乎一言不發的韻事之後,是緘默不言地糾纏、親吻和擁抱。

    後來又有一天晚上,賀予汗涔涔擁着同樣渾身溼熱的謝清呈,在餘韻裏平復着心跳。賀予在這樣的氣氛中,忽然生出一種衝動。

    他捉着謝清呈的手,低着睫毛吻着他手腕上的文身,輕聲說了一句:“謝清呈,你說,如果2號血清真的能讓你懷孕的話,你是不是肯定都有我的孩子了?”

    謝清呈閉着眼睛,他想重複他早就已經和賀予說了很多遍的話,那只是一種假性反應,何況這種反應現在也已經消失了。但他很累,沒什麼力氣再和賀予扯這些有的沒的。

    賀予自顧自撫上了他的腹部,眼神裏帶着些惘然和不切實際的慾望。

    “那樣的話,等大戰結束了,或許你就不會……”

    他沒有再說下去,怨恨什麼似的,咬了一下謝清呈的後頸動脈。

    謝清呈想訓他,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悻然無味,他們又不是以前的關係了,他訓賀予什麼都沒用。

    他就由着賀予犬似的咬着他,脖頸的皮肉微微有些疼,大概咬的見了些許薄血,賀予才鬆開。

    賀予盯着他逆來順受的樣子,忽然突兀地說了句:“謝清呈,你記得嗎,你以前從來不寵我……”

    “……”

    “你總是罵我討厭我。”

    “……”

    “但是我那時候就是很喜歡你,覺得你什麼都好,哪怕以後老了,病了,我也會一直愛着你……”

    謝清呈閉着眼睛聽他說着。

    他好像在期待着一句話,又不敢去期待一句話。

    他覺得如果這些溫存都不是他的錯覺,如果他在這一刻真的能聽到賀予說一句喜歡,那他可能就完全裝不下去了,他的情緒會隨之崩潰,會把一切都弄得一團糟。

    沉默間,謝清呈感到賀予的嘴脣再一次貼上了他頸間的傷痕處,溫熱的舌尖抵過創口,他輕輕動了一下。

    賀予鬆開了他,在謝清呈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眸裏是病入膏肓的愛恨糾纏:“謝清呈。”

    “……嗯?”

    脣間如銜玫瑰,紅得觸目,賀予用鼻尖輕輕蹭過他,病態地說了句:“你的血好甜。”

    謝清呈的心重重顫了一下。

    在這一夜毫無理由的糾纏之後,在那一碗雪梨湯,無數次溫柔吻後,這一聲你的血好甜,竟讓他剋制不住的眼眶發熱。

    他回過身來,在暗夜中望着賀予的臉。

    賀予:“怎麼了?”

    謝清呈看着他,看了好幾秒,他忽然覺得非常非常地不甘心。這種不甘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他相信如果現在他們手上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那麼這一刻他或許已經徹底藏不住自己的感情。

    但最重要的任務隨時會派發下來,兩個瘋子哪個承受得住這樣的情緒風險。

    這個正常人,最終只得是謝清呈來做。

    他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爲自己活過。

    “你想和我說什麼嗎?”賀予問他。

    不知是不是謝清呈的錯覺,賀予的聲音裏,似乎帶着一絲輕微的顫抖。

    從前是爲演戲,戲散了,看客走了,再糾纏在一起,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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