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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很難(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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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予過了兩個多小時纔回來。

    他一進屋就摘了半指手套,扯鬆了曼德拉軍裝的衣領。僅僅只是看他倦怠厭煩的神色,就知道他應該與段聞進行了一次不算愉快的交鋒。

    他看了一眼謝清呈,見謝清呈神色和之前一樣,不知爲何目光微微一黯。

    謝清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賀予在期待着有某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謝清呈還沒來得及深思,賀予就已走上前,把他身上的束縛鬆開了。

    “我給你帶了藥。”他拽着謝清呈去了洗手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謝清呈剛想說話,賀予就藉着給他脫衣服的姿勢,貼近他的耳側,沉着臉說:“小心。這裏也有監控。”

    “……”

    段聞可真夠變態的。

    既然有監控,戲還是要做足,在必要的掙扎過後,賀予壓制住了謝清呈,給他注了一支從外面帶回來的針劑。

    謝清呈咬着後槽牙:“什麼東西……!”

    “沒名字,就是一種普通的麻藥而已。”針尖刺破了謝清呈的血管,冰涼的液體被賀予粗暴地注射了謝清呈體內。

    賀予的聲音足夠讓監控聽到:“打了之後你就沒什麼力氣反抗了,體能僅夠你時常行走坐臥。我不想睡覺的時候被人暗殺,就那麼簡單。”

    溶劑推入完畢,賀予把注射針從謝清呈血管內□□,藥物反應上來得很快,謝清呈伏在冰冷的流理臺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眼前是一面鑲着金邊的鏡子,從裏面可以看到自己制服凌亂趴着的樣子,而賀予站在他身後,一身壓迫性極強的黑色軍裝,垂眸而立。賀予待謝清呈的力氣被化得差不多了,然後才徹底將男人血跡斑斑的襯衫扯落,隨手丟棄在了地上。

    “別亂動。”儘管謝清呈此刻的掙扎在他面前已是微不足道的,賀予還是不容置否地按住了他,目光一寸一寸移過謝清呈傷痕累累的後背。

    那是之前在對戰機械犬時被擊中的傷口,傷口沒有完全凝結,血還在一點點地往外淌。

    賀予眼神幽暗。

    謝清呈爲了上島注射2號血清和rn-13的事,總指揮和他講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謝清呈不要命地把血清往體內打,又看到他身上這麼嚴重的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心裏很難受,打進謝清呈體內的麻藥是有治療修復功能的。可惜也不能多說。

    賀予沉默地從流理臺的抽屜裏取了消毒紗棉,碘伏,鑷子,繃着臉給謝清呈背上的傷做了消殺清潔。他的手摩挲過謝清呈微弓着的背脊,動作算不上溫柔,但做的很仔細。

    謝清呈忍着碘酒滲入傷處的疼痛,額頭滲着細汗,悶聲咬牙道:“賀總真是廢了心了。”

    “我抓你來是伺候我的,你要是病了燒了,留着還有什麼用。”

    賀予簡單地說完之後,就將謝清呈的傷處理好了,並把用廢了的醫療器械隨手丟到垃圾桶裏。然後他低下身子,將謝清呈籠在自己的身下,撫摸着他,刻意做出狎暱的動作給針孔攝像頭後面的人看。

    但藉着這個機會,他已把一個信息輕聲傳遞至謝清呈耳中:“你放心,鄭隊沒事。”

    這一次接觸的時間不能太長,賀予說完之後,就抓着謝清呈的頭髮,褻玩似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而後逼着謝清呈起身,在鏡子前,仿若調侃地來了句:“謝警官要上廁所嗎?”

    說着目光還很下作地往謝清呈的銀色皮帶扣處蕩了兩圈。

    謝清呈:“……滾出去!”

    賀予笑笑,他對被剪去了利爪的猛獸並不會生氣:“剛給你注射了藥,也不知道劑量有沒有過頭,還是我幫你吧,萬一你沒有力氣。”

    謝清呈的迴應是比剛纔咬字更狠的:“出去。”

    “……謝警官這性格還是很辣。”賀予微微一笑,“你真把我這兒當自己家了?一點也不客氣。”

    謝清呈再一次:“走。”

    但見謝清呈眼中冰冷並非僞裝,賀予最後還是出去了,只不過關門前垂下睫毛,目光又有意無意往人家拉鍊上瞟了兩眼。

    謝清呈再被注射藥物,關門的力氣總是有的,他砰地將門合上了。

    “你實在撐不住可以告訴我。”賀予在門外悠悠地說,“看在咱們倆以前的情分上,我非常願意進來爲你扶一下——”

    話沒說話,門上就傳來一聲響,是謝清呈把洗手間內的什麼東西直接砸在了門板上,止住了賀予的聲音。

    賀予這一次依舊沒有能夠在房間裏留太長時間,他臨時回來,其實就是爲了給謝清呈注射完藥,處理傷口。這些事做完沒多久,他就離開了,段聞仍有事情找他。

    這段時間內,謝清呈就被單獨困在賀予的房間裏,哪兒也去不了。

    因爲知道房間有人監控,謝清呈不能表現得太淡定,他在室內來回踱步,砸壞了賀予屋內的一些裝飾,扔亂了賀予書架上的一些書,幾次試圖出去,但都無法打開房門或窗戶。最後他無聲地發了一通脾氣,像是把剩餘的電量耗完了,就坐在了窗邊的扶手椅上,垂着頭,再也沒了什麼動靜。

    這樣的演技雖不能說完美,但謝清呈的性格本身就很冷淡,不容易暴怒,更不會失控,在監控者看來,估計也不算異常。

    謝清呈在椅子上倚靠着,如同一個謝了幕之後的演員,在慢慢地回覆着體力和精神。他這會兒終於可以靜下來梳理髮生的一切了,他心中有許多疑問——比如“暴殺”機器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賀予說的“我母親還活着”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都在等着一個答案。

    他需要等賀予徹底忙完了事情回來,然後找機會細問。

    但也許是因爲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又也許是因爲他此刻身處的房間和從前住的賀宅客房一模一樣,謝清呈等了太久,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淺眠,而在這淺眠中,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賀宅。

    他站在客房的書桌前,把那本剛寫好贈言的《世界罕見病》大全放在了桌角,然後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門扉上鏤刻着無盡夏花紋,他最後看了一眼,沿着長長的走廊,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是他離開賀家的那一天。

    行李箱的滑輪在地面滾動着,他下了樓,準備往門口去了。然而,和現實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夢到了八歲的賀予站在草地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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