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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了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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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清呈似乎並不打算和賀予多說什麼,只問了句:“謝雪沒告訴你?”

    “沒有。”

    “那她可能覺得這是我的私事。”

    賀予靜了一會兒:“你和李若秋不合適嗎?”

    李若秋是謝清呈前妻的名字。

    賀予對那個與謝清呈結爲連理的女人印象非常深刻,覺得她有毛病,竟然能夠和謝清呈這種又爹又冷的男性走入婚姻的墳墓。

    在他印象中,謝清呈好像是無慾無求的,就應該穿着工整妥帖的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身後是卷帙浩繁的書架,身上是冰冷而清醒的藥水味。

    賀予很難相信謝清呈會去愛一個人,更難相信有哪個人會去愛謝清呈。

    可謝醫生確實結婚了。

    他還記得婚禮當天,他按着母親的要求去隨份子錢,他去得隨意,甚至連校服都還沒換掉。司機將他載至酒店,他就單肩揹着書包,踩着白球鞋,手插在校服運動褲的褲兜裏,進了酒店。

    謝清呈正在那裏迎賓。

    婚慶團隊給他做了妝造,他站在人羣中間,身段筆挺,儀態端莊,漆黑的眉目好像落着星辰。司儀在和他說着什麼,四周太嘈雜,謝清呈又個子高,沒有聽清,於是他側過頭傾過身好讓司儀能貼着他的耳朵講,那張臉在旁人映襯下顯出一種觸目驚心的透白,好像聚光燈照着的薄瓷,連輕微的觸碰都會讓之破碎,嘴脣的顏色也略淺,像是血凍在了冰層之下。

    皮膚如琉璃世界,嘴脣若霜雪紅梅。

    賀予雖然不喜歡男人,但他是個很有審美的人。

    在那一瞬間,他有了一種感覺,他認爲雖然那個叫做李若秋的女性長得也非常好看,不過平心而論,賀予覺得她和謝清呈在一起,那求婚畫面或許是這樣的——

    謝清呈應該穿着一身白衣,彆着慣用的圓珠筆和鋼筆,手插在衣兜裏如同高嶺之花般立着,然後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對人家姑娘說:

    “我要和你結婚,你跪下謝恩吧。”

    當然,他是個很擅於僞裝的人,他不會說實話的。

    賀予揹着單肩書包,笑着走上前,站在英俊的新郎和漂亮的新娘面前,說:“謝醫生,嫂子。”

    李若秋:“這是…”

    謝清呈對妻子介紹:“朋友家的兒子。”

    他和賀家有約定,不會在外面說賀予是個病人。

    李若秋誇讚道:“真漂亮,多好看一個孩子。”

    賀予很有禮貌地欠了欠身,紳士風度很足,深黑的眼睛帶着微笑:“哪裏,嫂子您纔是真的花容月貌。”

    說着,少年從單肩帆布書包裏拿了封好的紅包,很厚,溫文爾雅道:“祝您和謝醫生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個屁。

    他那時候就覺得謝清呈這種男人就沒誰能忍的了,沒想到這場婚姻竟然真的如此短暫。現在看來他還有言靈的能耐?

    賀予忍着幸災樂禍,不動聲色地問:“怎麼就離了。”

    謝清呈沒說話。

    “我記得她那時候很喜歡你。她和你結婚之後來過我家,那時候她眼睛裏就沒有任何人,只有你。”

    謝清呈開口了,他說:“賀予,這確實是我的私事。”

    賀予微挑眉峯。

    他打量着謝清呈孤高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出國幾年回來,再見到的這個人,好像有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只是他對謝清呈的變化並無好奇,所以他最後笑了一下:“那算了,祝你相親成功。”

    謝清呈淺淡的目光瞥過他,也沒說謝,轉身就走。

    宿舍門在他身後合上。

    因爲賀予提起了前妻,所以行在路上,謝清呈不由地就回想了自己和李若秋的那一段可謂極度失敗的婚姻。

    謝清呈其實知道謝雪爲什麼不和賀予提這件事。

    因爲他離異的原因是很讓人難堪的——李若秋確實愛過他,但她後來確實又不再愛他了。

    她出了軌。

    這是謝清呈無法接受的,他這人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知道什麼是家庭責任,在某些地方,他的思想是非常保守的。

    可她不一樣。

    她認爲婚姻裏最重要的是愛,不是責任,所以到頭來他們還是鏡破釵分,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事發後反而哭着指責他眼裏心裏都只有工作,嫁給他和嫁給一張冷冰冰的工作日程表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指責其實不無道理,謝清呈知道自己是個沒情調的人。

    在這段關係裏,謝清呈其實沒有感受過什麼愛意,她追了他好多年,他後來也覺得也還合適,接觸了一段時間,也就結婚了。

    結婚之後,丈夫該做的事情,該盡的義務,他一樣也沒有逃避。

    但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婚姻。

    謝清呈很有擔當,但他不浪漫,性子也有些冷淡。他甚至在牀笫之間也能維持着冷靜和理性,沒有沉淪,沒有癡迷,像完成一項組成家庭後必須要做的工作,盡到義務,可並不那麼熱衷。

    她的心漸漸的也就涼透了。

    她出軌,回頭對他說:“謝清呈,你這個人沒有心的。你到今天還是不懂,我想要有愛情,不僅僅是婚姻。”

    可什麼是愛情?

    謝清呈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不知花了多大的氣力,才忍着不讓自己怒而拍桌。他那時候望着她,望了很久,最後麻木地開口,聲音平靜得像死水:“那個人喜歡你嗎?他有妻有女,你覺得他對你有幾分真心?”

    被問到這句話時,她昂起頭,目光裏燒起了一種讓謝清呈根本就無法理解的東西。

    “……我不管他有沒有老婆孩子。我只知道他抱我的時候,至少是熱烈的。我能聽到他加速的心跳。不像你,謝清呈,你乾乾淨淨,從不拈花惹草,你把錢把家都交給我,但你對我的心跳就像個死人心電圖,結婚那麼多年,始終是一條直線。”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他曾爲他自己不幸的婚姻所束縛,我也一樣。現在我想開了,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錢財,甚至不要名聲,別人說我是蕩/婦也好,破鞋也罷,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謝清呈閉上眼睛,手裏的煙幾乎燒着指腹:“李若秋,你瘋了吧?這世上沒有愛情,愛情都是人體裏的多巴胺在起反應,是你的激素在作祟,但這個世界上存在責任,存在家庭。你燒昏頭了要和他在一起,他願意離婚和你生活嗎?”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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