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7章番外：心安即是歸處19
“放開！！！”
千景川怒意更甚，眼中一片血紅。
保鏢見醫生臉色青紫，不僅沒有鬆手，反而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就在這時，一道清寒的男聲從門口傳了過來。
“放開他。”
保鏢聽到這聲，立刻鬆了手，而後恭敬得退到了一邊。
那一聲，聲量不高，卻透着一絲嚴厲。千景川心口一緊，緊拽着醫生衣領的手指猛然一鬆。
“咳......咳......呼......”
醫生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近旁的一名護士下意識得攙住了他的胳膊。他大口大口得喘了兩口粗氣，戰戰兢兢得低下了頭。
“景川少爺，節哀順變。”
宇文灃放緩了腳步走到千景川的身邊，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爸爲什麼會......”
千景川看着白布覆蓋着的千雲帆，整個人開始瑟瑟發抖。顫抖的眸光裏，淚花翻滾。他緊拽着雙手，掌背上的青筋迸露得十分厲害，血液在血管裏急速奔涌。
不等宇文灃回答，他一把拉開了那滲人的白布。
千雲帆就像睡着一般，雙眸緊閉。只是，呼吸全無。
“爸爸......”
千景川緊繃的心絃驟然斷裂，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雙手緊緊得拽住了千雲帆身下的白色牀單。
淚水一旦落下，就像決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雖然父母總有離開我們的這一天，但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身爲子女無論如何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千景川對千雲帆從小就感情深厚。特別是知道自己的母親背叛父親之後，他對父親更多了一份無法言說的愧疚。
“你們都下去。”
宇文灃見狀，清冷下令。
至親的生離死別，他也曾經歷過。對於那種此生再也無法相見的痛苦也深有體會。雖說人總有一死，但千雲帆不到六十就這樣走了，總令人惋惜。
醫生護士還有身穿黑衣的保鏢俱都放緩了腳步，一個接一個走了出去。
彌散着死亡氣息的房間裏只剩下宇文灃和千景川。
“爸爸，我是景川，你睜開眼看看我......”
才一會兒時間，千景川的嗓子已經有些嘶啞，悲慟的聲線讓宇文灃都有些動容。這一刻，他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千景川真正的身世說出來。權衡之下，他決定暫時不說。
......
南洲市。
南洲看守所。
一身囚服的墨燁再次走進了審訊室。
不過兩天，往昔俊朗的面容已出現疲倦之態，頭髮白了許多，就連新長出的鬍鬚都是白色的。乍眼看去，就像一位七十歲的老人。
“墨燁，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不要抵抗。你要知道，我們既然能查到你，也能查出你背後的人。”
審訊官表情嚴厲，目光如炬，一身正氣凜然。
“我該交代得都已經交代了，其他我無話可說。”
墨燁眯了眯眸，低啞着嗓音回道。
他那雙曾經充滿了銳利光芒的眼眸，此刻顯得黯淡無光。
“墨燁，景瑟可跟你說得不一樣。”
審訊官看着他，冷聲開口。
“阿瑟？”
墨燁聽到這話，不由一愣。
“她也進來了？”
“墨燁，這麼大的案子你想要一個人扛，只怕抗不了吧？”
審訊官沒有正面迴應。
“你們想要誆我？”
墨燁強迫自己冷靜，輕輕扯開乾裂的脣，薄笑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