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見不得光
他扔了聽筒,快步走到門口,猛地打開了房門。
“怎麼回事?”
“五小姐的經紀人剛打來電話,說剛纔去到五小姐公寓,發現她已經不在裏面。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
“其他人都死了嗎?”
顧安和怒斥。
“五小姐說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遣散了隨行的助理和傭人。”
助手低着頭,不敢看他。
顧安和揮拳,重重得砸向一下裝修奢華的牆壁。拳口開裂,滲出血來。
“大少爺......”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助手。
“顧嫣然......該死的丫頭......”
此時的顧安和盛怒之下,藏着深深的擔心。
雖然他和顧嫣然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但這些年一起生活,一時之間他還不能把她從顧家剔除。
顧連城臨死前,再次交待他。
善待弟妹,善待顧家。
如今,一個顧雲霄本就讓他頭痛不已。偏偏,這個時候,顧嫣然還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吩咐下面的人趕緊去找......”
回頭,見助手一臉惶恐得看着他,擰眉,怒吼。邪妄的眸子裏,火花四濺。
“是......”
助手後退了兩步,拿出手機開始跟歷城那邊的人聯繫。
其實,就算顧安和不特意下令,那邊的人也已經開始尋找了。經紀人還報了警。
顧安和站在原地,拳頭收緊。傷口滲出的鮮血慢慢往下滴落。
妖冶的紅花在地毯上肆意開放。
空氣裏,充盈着濃濃的鐵鏽味。
氣壓驟降。
午後的陽光穿透進來,浮在光影中的細小塵埃都帶着血色。
片刻之後。
怒意未消的顧安和擰眉對着助手再次吼道。
“手機給我!”
“是......”
助手將備用手機遞給了他。
他已然做好了這支手機再被砸的準備。
顧安和輸入一串亂記於心的手機號碼,陰森的眸光瑟縮了一下,沉鬱着臉撥了過去。
“喂......”
大概過了十幾秒,對方纔不悅得接聽。
“王上,我五妹失蹤了,您知道嗎?”
顧安和依然沒有改口,他說得還是‘我五妹’。
薄御衡眉心一緊,冷桀的眸光帶着一絲震驚。
“嫣然失蹤了?”
“您不知道?”
顧安和這話,充滿了質疑。
“顧安和,你什麼意思?”
薄御衡冷斥道。
“王上,您答應過我,不會傷害顧家,不會傷害顧家的人......”
說這話時,顧安和脖上的青筋迸露了出來,邪妄的眸光帶着狠戾的冷芒。邪魅的五官,因爲憤怒而微微扭曲。
“顧安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看在他爲自己鞍前馬後做了許多事情的份上,薄御衡已是控制了自己的怒意。
“王上,對不起。”
顧安和聽到這句,只能斂了騰騰而起的怒意,壓低了聲線。
“顧安和,這事我來處理,你儘快完成你的任務就好。”
薄御衡說完,又是猝然掛斷。
嘟嘟嘟......
冰冷的機械聲傳至顧安和的耳邊,他恨不得再次砸了手機。手心收緊,手骨森森作響。
助手想着,這樣下去,五部備用手機只怕都不夠。
只差一點,手機就被顧安和捏碎。
他憤然踱步,回到沙發前,坐下。手機脫手,摔在了茶金色的茶几上。
助手拿了醫藥箱過來,惶恐不安道。
“大少爺,您的傷......”
顧安和攤開砸傷的手掌,看了兩眼。裂開的口子有些大,鮮血還在不斷得往下淌。
“我自己來。”
“是。”
助手將醫藥箱放在了他的面前。
顧安和反手自己包紮好,靠在了沙發上。
沒一會兒,顧翩然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沒有接。
不用問,顧翩然找他一定是爲了顧嫣然的事情。
他遠在雲京,除了下令讓手下馬上去找,還能做什麼呢?
更何況,還有薄御衡在。
如果顧嫣然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那麼就算他傾盡全力,只怕也找不回顧嫣然。
倘若這事和他無關,那他一定不會放任不管。
眼下,他最棘手的事情,是如何完成‘綁架’林安歌的任務?
線報,林安歌今天一天都在湖邊別墅,哪裏都沒有去。
也是,今天是週末,她不出門亦在情理之中。
看來,只有能明天了?
內心一番糾纏廝殺,顧安和開始閉目休息。
......
梨城。
薄御衡接到顧安和的電話,十分震驚。
他震驚並不是說他有多擔心這個私生的女兒,而是顧嫣然是如何不見的。
自從在凌雲臺向顧嫣然告知實情之後,他便特意安排了兩個人在暗處跟着她。
所謂‘跟着’,其實就是監視。
那兩人幾乎跟顧嫣然寸步不離,怎麼會?
薄御衡叫了傅青綸進來,讓他着手馬上去查。
十分鐘後,傅青綸反饋來的信息令他更是匪夷所思。
他派去的那兩人也不見了。
試問,誰這麼大的本事,同時虜去三人,還悄無聲息。
那兩人的身手可是一等一的好。
薄御衡臉色瞬時如烏雲籠罩,傅青綸心中生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你馬上帶人親自去查,找不到他們,你也不要回來了。”
“是。”
傅青綸應了一聲,隨即轉身。
“暗查。”
他走到門口,薄御衡又厲聲交待了一句。
“是。”
傅青綸知道,薄御衡爲何要‘低調’處理。
因爲,顧嫣然是他見不得光的孩子。
就像林安歌一樣。
他從來都沒有想要公開她們的身份,給予她們父愛。
他就是這麼自私,就是這麼冷血。
傅青綸走後沒多久,保鏢壓着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人看着薄御衡,嘴角不由輕輕上揚。開口,嗓音嘶啞。
“王上。”
“宇文灃,重見天日,感覺怎麼樣?”
薄御衡微微仰頭,睨了他一眼,冷漠道。
“不怎麼樣?”
宇文灃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脣角噙出一抹薄笑。
就因爲他想離職,薄御衡將他足足關了一個月。
美其名曰,讓他反省。
反省什麼?
繼續爲他效力嗎?
一個月的時間,讓宇文灃對他越發失望和寒心。
“沒待夠?”
薄御衡身體朝後靠了靠,雙手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冷聲道。
“王上,實話真的這麼難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