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心煩意亂
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宮南凌原就心情煩躁,這下更惹得他勃然大怒。英俊的臉覆上了濃濃的怒意,大聲吼道。
“你給我滾......”
他雖然年輕氣盛,卻甚少動怒。
唐逸從小跟着爺爺經常出入陸家,兩人倒也相熟,性格脾氣倒也很合得來。
他如此生氣,讓唐逸更加肯定,自己剛纔那話只怕是真的。
“唉......”
他輕嘆了一口氣。
原本還想寬慰他幾句,想了想還是算了。走出去,輕帶上門。
剛走到客廳,陸翼遙換了一身衣服下了樓。
“Boss,你這是?”
“我出去一趟。”
陸翼遙棱角分明的峻臉不見任何情緒,極冷地回了他一句。
“哦。”
“陸恆遠應該快到了,你等下去醫院看看具體情況。”
陸翼遙又交待了一句。
“好的,Boss。”
唐逸點了點頭,目送着他離開。
眸光充滿了敬佩,也浮出了一絲擔心。
他的胃不好,今天又莫名跟他提及‘胃癌’的治癒率,這讓他更加不安起來。
午休時刻。
別墅裏靜悄悄的。
唐逸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陸恆遠從澄海回來。
宮南凌處理完一些公務,從書房走了出來。在門口站定,朝着顧萌萌的房間看了一下。想了想,眸色低迴,還是去往客廳。
“小少爺,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小舅媽和你家‘那位’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剛要廳口,唐逸拿着手機起了身,看到他,淡聲說道。
“你去幹什麼?”
宮南凌隨口問了一句。
“你表哥回來了。”
唐逸也沒有瞞他。畢竟,他們也算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陸恆遠命不久矣,這事也瞞不住。
“陸恆遠?他康復了?”
宮南凌眉頭微皺,俊臉上卻不見半分的喜悅。
陸鴻展的所作所爲,已經寒徹了他的心。連帶着,對他一家人都沒有什麼好感。
“沒有......”
唐逸的臉色一下沉重了起來,搖了搖頭。
“沒有?那他回來做什麼?”
“他快不行了......”
饒是唐逸從小見慣了生死,可心裏總還是無法淡定。
宮南凌眸光一緊,有些不可置信道。
“怎麼可能?”
“小少爺,我現在要急着去醫院,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唐逸俊挺的眉目泛着沉重。同樣,他心裏也充滿了深深的疑惑。
“好......”
宮南凌低低地應了一聲。
唐逸轉身,快步離開。
宮南凌去往廚房,衝了一杯咖啡,端着走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
陽光透射進來,映入眼簾之中的窗外景緻,色彩斑斕。微微上挑的眼眸浸染了很深的懷疑。
“陸恆遠只不過是精神出了狀況,怎麼會就不行了呢?”
他剛抿了一口咖啡,童橈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童橈......”
“小宮總,我剛剛聯繫了林染,沒有談攏。”
童橈的聲音有些不安,許是覺得事情沒有辦好,有些自責。
“她開價多少?”
宮南凌冷聲道。
“不是價錢的問題......”
“她想‘換人’?”
“是的。”
“......”
宮南凌聽到這句,心下有些犯難了。
夜微瀾可是林安歌送進去的,她不發話,誰敢‘放’她出來。
“小宮總,要不,我再找她‘談談’。或者,用點‘非常規’手段?”
童橈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再想想......”
宮南凌沒有同意,放緩了語速。
林染和夜微瀾之間的關係,他還沒有查清楚,冒然採取‘非常’手段,只怕事情會適得其反。
“對了,小宮總,林染現在和M國T.D公司的副總許牧之在一起......”
“許牧之?”
宮南凌怔忡了一下,腦海之中迅速涌現出一張俊臉來。
“他?”
許牧之是他大學的學長,比他高兩屆。兩人交情雖然不深,卻也算認識。
“他和林染自小一起在福林院長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童橈調查的很仔細。
“這樣說來,林染現在不缺錢......”
宮南凌恍然道。
“依照許牧之的條件,應該是這樣。”
跨國公司的集團副總,年薪至少七位數以上。養一個林染,自然綽綽有餘。
“行,我知道了。”
宮南凌啜飲了一口溫熱的咖啡,淡淡地說了一句。
“小宮總,接下來?”
“幫我約一下許牧之......”
宮南凌轉過身來,背抵着落地窗,一隻腳支了起來。
“好的,小宮總。”
童橈會意。
收了線,宮南凌剛準備將手機放進褲袋中,宮寒天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錦輝去世之後,他的事情一下多了許多。就連和宮寒天和陸以薰見面的時間都少了些。
“爸......”
“南凌,你現在在哪裏呢?”
“湖畔。”
“你小舅那兒?”
宮寒天愣了一下,再次確認道。
“嗯。爸,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南凌,你寧伯父和寧伯母來雲京了。哦,還有千羽......”
“我知道。”
宮南凌眉宇緊擰了起來,俊臉暗沉。他已經猜到宮寒天大概要說什麼了?
“你知道?”
宮寒天頓了一下,聲音頓時輕鬆了不少。
“你知道了,怎麼不跟我和媽媽說一聲,我們也好提前做一下準備......”
“什麼準備?”
“......”
宮寒天沉默了兩秒。
“今晚八點,我在君越酒店二樓餐廳定了位置,到時候,你可要提前來。”
“爸,我今晚有事......”
宮寒天沒有明說,宮南凌心裏打起了撥浪鼓,內心暗忖:今晚絕對有事。所以,他直接回絕。
“有什麼事?”
“我約了一個朋友......”
“既然是朋友,往後推一推。”
宮寒天的聲音比之剛纔要嚴厲一些。他一向是慈父,很少用這種語氣跟宮南凌說話。
“爸,我早就約好了,實在是推不掉。”
宮南凌叛逆的眉緊擰起來,眉心蹙出了一道深深的褶皺。心煩地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手中還未喝完的咖啡微微晃了晃。
他背對着落地窗,逆光站着,整個人落在一片暗影裏。
“推不掉你也得想辦法推掉......”
宮寒天有些生氣,話語裏透着薄薄的怒意。
“爸,你講點道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