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熟悉畫面
“葉泠淵,就算說謊,也得打好草稿。”
話裏的諷意,葉泠淵豈會聽不出來。
“二公子,你不信?”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君陌殤斂了冷笑,語氣凜冽。
空氣裏,浮動着一股蕭殺之氣。
“二公子,那你覺得我是三歲的小孩子?”
葉泠淵年輕氣盛,說話的語氣有些衝,也有些冒犯。
到底,君陌殤現在還是他的頂頭上級,怎麼都不能如此態度。
他沒有得到命令,夜闖過來,君陌殤沒有把他趕出來,已經給了他幾分面子。
“葉泠淵,請你注意說話的語氣?!”
君陌殤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辦公桌,才喝了兩口的苦咖啡在杯中跳躍,濺落。
書桌上,一片狼藉。
站在不遠處的楚天,心口一緊,替葉泠淵捏了一把汗。他可是冒着被君陌殤責罰的風險,纔將陸翼遙關在這裏的事情告訴葉泠淵。
沒曾想,事情反而好像更加糟糕了。
“二公子,對不起......”
葉泠淵低了低頭,道歉的語氣有些生硬。
“......”
君陌殤臉色鐵青,眸中冷芒一寸寸收緊,睨了他一眼,對着楚天冷厲道。
“楚天,再衝一杯咖啡來。”
“是。”
楚天低頭應聲,眼角的餘光卻是滑向了葉泠淵,示意他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
葉泠淵抿了一下脣,雙手攥緊成拳,垂眸,再次開口。
“二公子,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現在就把這個夏博中抓來......”
“葉泠淵,我憑什麼相信你?!”
君陌殤頓了一下,眸色一沉,嘴角噙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憑我是葉宸淵的親弟弟。”
葉泠淵的手心收得更緊了,掌心隱隱有些刺痛。
“......”
君陌殤的臉色變得愈發冷鬱,眸底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灰青色。心口那道撕裂的傷,漸漸有些泛疼。
他欠葉家一條命。
“如果‘芯片’沒有在夏博中手裏,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君陌殤心緒強壓,脊背朝後靠了靠,擡了擡眼瞼,看着葉泠淵那張和葉宸淵有些相似的臉。
“悉聽尊便,任你處置。”
葉泠淵冷冷回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
君陌殤冷冽的脣角抽了抽,若有似無的冷笑浮現了出來。
楚天進來,將重新沖泡的咖啡放在了君陌殤面前,並且快速地將狼藉的桌面收拾乾淨。
“是。我說的。”
葉泠淵目光堅定,話語決絕。
“楚天,你現在跟他馬上去澄海,把那個夏博中給我帶過來。”
君陌殤冰冷刺骨的眸光掃向楚天和葉泠淵,聲音如冬日瑟瑟的夜風。
“是。”
楚天隨即應聲。
“不用了......”
葉泠淵冷聲開口。
“葉泠淵,你就這麼自信?!”
君陌殤怒叱道。
“二公子,人我已經帶來了,就在院外。”
葉泠淵回道。
“呵......”
君陌殤再次冷笑。
葉泠淵這話,讓他胸腹之中生出嫋嫋怒意,眸子裏竄出一簇憤怒的火苗。
楚天的脊背繃直,低頭,準備迎接隨之而來的大風暴。
葉泠淵明明知道,這些年君家兩兄弟在尋找‘N9芯片’的下落,發現之後,竟然不立即上報,反而還對他們隱瞞。
陸翼遙拒不上交,還有情可原。可這個葉泠淵,不僅知情不報,還蓄意隱瞞,又是什麼原因呢?
他這樣做,無疑是再和君霖川和君陌殤作對。
搞不好,輕則從‘天鷹’開除,重則無法在Z國生活。
君陌殤冷笑着,一言不發,臉色卻是沉鬱地快要滴出水來。
“楚助理,走吧......”
葉泠淵轉身,叫了楚天一聲。
“好。”
兩人剛走出去書房,身後就傳來了重物墜地的聲音。
砰、啪。
君陌殤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地朝前一扔,剛好砸中了博古架上的一個古董花瓶。兩物相撞,全都碎裂。
頃刻之間,木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瓷片。四周,還有一片褐色的咖啡漬。
“葉泠淵,你居然如此膽大妄爲,看我怎麼收拾你?!”
君陌殤氣得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在書桌前來回踱步。
葉泠淵腳步微微滯了一下,偏頭,看了一眼楚天。
“走。”
兩人快步下樓,走到天森驕院外。兩輛黑色的越野車靜靜地停在大門外。見到他們出來,後面一輛越野車的車門打開,走下一個人來,對着葉泠淵招呼道。
“隊長......”
“把人帶下來。”
葉泠淵對着打一個響指,冷聲道。
“是。”
很快,後座車門打開,兩個身形差不多的‘天鷹’隊員,壓着一名頭上帶着黑色頭罩的人下了車。
“帶進去。”
葉泠淵睨了他們一眼,急聲命令。
楚天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個女人。他一把攔住他們。
“等等......”
“楚助理,你這是?”
葉泠淵神色一緊,不羈的眉緊蹙了起來。
“女人?!”
楚天說話,簡單的不能在簡短。
葉泠淵反應過來,勾了勾脣,笑道。
“沒錯,她是女人......”
“夏博中?!”
楚天看着他,皺眉,神色有些複雜。
葉泠淵隱瞞不報已是‘大罪’,現在居然拿個女人去‘糊弄’君陌殤。這下,非但救不了陸翼遙,只怕他也活不了。
“她是夏博中的養女,‘芯片’就在她‘手裏’。”
葉泠淵看出了楚天的擔心,靠近,附耳,壓低了聲音說道。
‘手裏’二字,咬得有些重。
“確定?”
楚天看着他,眸底寫滿了擔心。
他和葉泠淵是同期學員,兩人有着不一般的‘兄弟情’。後來,君陌殤發現了他,將他帶到身邊。而葉泠淵則留在了‘天鷹’。
“兄弟,再怎樣,我也不能拿我三哥的生命開玩笑。”
葉泠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
楚天心裏始終有些忐忑。
君陌殤沒讓他們上樓,而是讓他們去了後院。
已經在書桌前坐了整整十個小時的陸翼遙緩緩彈開了幽深的狹眸,眸底,一片青鬱。
凌厲而急促的步伐聲,傳到他的耳邊,他料峭的脣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擡腕看了一下手上的名貴腕錶,內心默道。
“葉泠淵,你還真是準時。”
窗外,大雨依然在繼續,泛着水汽的空氣竄進來,令人有些不舒服。
突然,一道白光從小小的窗口飛了進來。
陸翼遙沉湛的眸光眯了眯,臉色沉寂如水,眉梢微微上揚。
如此畫面,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