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顱內淤血
陸翼遙替林安歌繫好安全帶,又輕輕得攏了攏她額前垂下的長髮,將披肩替她整理好,這才駕車朝着雲京婦幼醫院開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什麼?
林安歌沒有問,陸翼遙也沒有解釋。
許嘉南就像一顆‘毒瘤’,她倆誰也不想碰觸。
丁末很快將‘殘局’收拾乾淨。
他感到喫驚的是,網絡上那些他怎麼都壓不下來的‘熱聞’,竟然消失不見了。
“誰這麼厲害?”
他暗忖了一會兒,腦子裏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除了小少爺他乾爹,只怕不會有第二人。
他猜得沒錯,顧雲霄雖然答應林安歌說,不插手此事。但他還是放心不下,背抵着鐵槓站了一會兒,便回到室內。
打開電腦,開始‘行動’。
......
邁巴赫快要開到雲京婦幼醫院的時候,林安歌再也忍不住,偏頭,對着陸翼遙問道。
“陸翼遙,剛纔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下去怎麼也不叫醒我?”
“安安,你別生氣,先喝點水。”
陸翼遙將保溫杯遞給她,溫聲道。
林安歌接過,卻沒有打開杯子,咬着菱脣,看着他。
“我和晏哥想要下去買點食材,見你睡得很沉,想着就一會兒時間,便沒有叫醒你......”
陸翼遙騰出一隻手來,握住了她的小手,一五一十得解釋道。
“......”
林安歌嘟着嘴,俏白的臉上依然覆着淺薄的怒意。
“安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還有下次......”
林安歌的心口微微起伏起來,眉心蹙起,薄怒道。
“沒有,再也沒有下次了。”
陸翼遙的神色頓時嚴肅了一些。
林安歌的後腦勺突然有如針紮了一下,疼得有些厲害,密梳般的長睫忍不住劇烈得眨動了兩下。
“嗤......”
忍不住,她輕哼了一聲。
“安安,怎麼了?”
“頭有些疼。”
林安歌伸手,輕輕得拍了拍後腦勺,眸底微微起了一絲倦意。
“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到了醫院,我們在好好檢查一下。”
陸翼遙替她調整了一下座椅,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將車內溫度調高了兩度。
“陸翼遙......”
林安歌躺好,腦子紛紛擾擾,剛纔那些唾罵她的聲音在腦子裏開始橫衝直撞。
許嘉南死得蹊蹺,不僅是她的粉絲接受不了,她也頗感意外。
她想要問清楚,叫了陸翼遙一聲。想起林晏晏還在車內,便將心中的疑問又哽了回去。
“安安,痛得很厲害?”
車子剛好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陸翼遙側身朝向她,焦急問道。
“沒事......”
林安歌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睡一會兒。”
陸翼遙拉了拉她身上的披肩,溫柔道。
林安歌抿着脣,偏頭,朝着窗外看去。
淅淅瀝瀝得小雨,依舊下個不停。
撐傘行走的路人,都低着頭,行色匆匆。
空氣,還有些微涼。
林安歌目光有些發散,腦子暈暈沉沉,有些混沌不堪。
她很想知道,許嘉南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當着林晏晏的面,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快要抵達醫院時,林晏晏在車內睡着了。
但林安歌依舊沒有開口。
到了醫院樓下,林晏晏已經睡得很香,兩個人都沒有叫醒他。
陸翼遙單臂抱着他,另一隻擁着林安歌朝着樓上的病房走去。
一路,自然收到了不少羨慕的目光。
回到病房。
陸翼遙將林晏晏交給了周姐和王媽,便着急讓醫生過來給林安歌檢查。
林安歌拗不過他。
一番細診,醫生的臉色有些凝重起來。
“陸總,您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陸翼遙眸光一緊,心下隱隱掠過一絲不安,寒脣抿着,跟着走了出去。
醫生見四下無人,纔敢開口。
“陸總,林小姐的後腦以前是不是受過傷?”
“後腦?”
陸翼遙擰眉,仔細回想了一下。
那天在海鮮餐廳洗手間,林染推了林安歌一下......
“有過?”
陸翼遙清寒出聲,繼而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陸總,根據檢查結果,發現林小姐的後腦有淤血,但卻未見明顯傷口。看來,這淤血是慢慢累積起來的......”
“淤血?”
陸翼遙頓時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顱內出血,這事非同小可。
“陸總,這樣的清創手術我們醫院做不了,要不,還是安排林小姐轉院?”
醫生小心翼翼得建議道。
林安歌選擇在這家醫院調養,而沒有去‘陸氏’旗下的清寧醫院,都是因爲唐敏的關係。
腦部淤血和調養身體比起來,很明顯前者‘兇險’得多。
陸翼遙是什麼人,沒有完全的把握,他們怎麼敢跟林安歌動手術?
再說,清寧醫院的院長,是這方面的權威。
“那就馬上轉院......”
陸翼遙毫不猶豫道。
“陸總,那真實情況要不要告訴林小姐?”
醫生微微頷首,恭聲問道。
“你不用管。”
陸翼遙劍眉緊蹙,冷冷出聲。
面上,不見任何波瀾。內心,卻是警鈴大作。
深邃的黑眸涌動着複雜的情緒。
擔心的同時亦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他怎麼就沒有早點發現呢?
“是,陸總,那我先下去了。”
“好。”
陸翼遙緊抿着寒脣,清冷得應了一聲。
林安歌心下也有些不安,醫生特意得避開她,和陸翼遙單獨說話。她心裏便起了懷疑,猜測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爲這一次小產,所以,以後都不能生育了嗎?
如果真的不能生育了?
那會不會有遺憾?
思及此,她一下就想到了顧萌萌。
她好歹有了晏晏,而顧萌萌呢?
一個女人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這是何等殘酷的事情。
她要是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想不開?
思緒混亂中,陸翼遙推門走了進來。
她看着他,密梳般的長睫顫了顫。心口微微有些發緊,扯動嘴角,微微一笑。
“醫生說了什麼?是不是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安安,你胡說什麼呢?”
陸翼遙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斂眉,眸光一沉,語氣有些許的責備。
“那他說什麼了?”
“說我不該讓你出去,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這樣的雨天出去,難免會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