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站起來了
“疼。”
陸翼遙濃密的劍眉輕皺了一下,聲音低沉了許多。
“快讓我看看。”
林安歌一聽,心下一緊,作勢就要拉開他的袖子查看。
陸翼遙看着她如此緊張不已,心口一燙,環在她細腰上的大手猛地用力,兩人緊緊得貼合在了一起。
心跳,如此清晰。
呼吸,開始纏繞。
“陸翼遙,你快讓我看看......”
林安歌心下不安,着急道。
“......”
陸翼遙沒有出聲,吻了她一下。
繼而,鬆了手。
林安歌趁機站了起來,還未拉開他的袖口。陸翼遙一個用力,她再次坐在了他的懷裏。
這一次。
面對面。
對坐着。
“陸翼遙,你......”
林安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會這般‘無賴’。臉色羞紅,耳根有些發燙。
她的手撐在他的胸膛上,試圖阻止他的貼近。
陸翼遙料峭的脣角向上挽起,眉梢微揚,大掌在她纖柔的後背摩挲......
林安歌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沒有死心,還想着......
原來,剛纔那一句輕嗤只是扔給自己的一個迷霧彈,好讓自己放鬆警惕而已。
如此‘可恨’的行爲令她十分可氣,俏臉緊繃着,澄眸中覆着淺薄的怒意。
陸翼遙看着她生氣又可惱的樣子,脣角噙出一抹淡笑來。
寒脣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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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得林安歌實在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舌。
下口不是很重,卻也不輕。
沒有出血,但也落下了齒痕。
陸翼遙不得不‘撤退’出來。沉眸半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那沉湛的黑眸彷彿再說。
“老婆,你居然‘咬’我?”
林安歌噘了一下嘴,狠狠推了他一下,趁勢從他腿|上站了起來。
沒想到,陸翼遙緊跟着也慢慢站了起來。
林安歌朝前走了幾步,猛地回頭。發現他挺直脊背,一步步得跟在她後面走。
眸光一緊,眸底泛起一絲心疼。想要過去扶他,卻又擔心他再像剛纔那樣‘胡鬧’。
於是冷眼旁觀着。
陸翼遙勾了勾脣,眸光流轉,峻臉覆着淺薄的流光。
他一步一步,跟在她的後面,步伐穩健而且有力。
林安歌的胸腹之中涌上一股酸澀,眸底微紅,濃密而捲翹的長睫上,氤氳着淡薄的霧氣。
這很短的距離,讓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陸翼遙,你......”
長睫眨動,滾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來。
“老婆,抱抱。”
陸翼遙款步走進,展臂,薄脣輕勾,溫聲道。
“......”
林安歌看着他,只是流淚,不說話。
陸翼遙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站着,相擁。
只有失去,纔會懂得珍惜。
這些天,兩人有過很多次的擁抱,臥着、坐着、躺着,唯獨沒有這樣站着相擁過。
所以,林安歌的情緒纔會如此失控。
“傻丫頭,哭什麼?”
陸翼遙緊緊抱着她,撫着她纔將洗過的海藻般的長髮,髮絲上還帶着一縷幽蘭的香氣。
“你沒事了?”
“陸太太,你先生已無大礙。”
陸翼遙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頭髮,一字一頓帶着無限柔情。
林安歌趴在他的懷裏,聲音還帶着一絲不相信。
“我不信......”
“相信我。”
陸翼遙吻了一下她瑩潔的額頭,薄脣帶着兩分灼熱。
林安歌還是不放心,仰頭,澄眸裏落下陸翼遙那張棱角分明的峻臉。
“你快躺着去,明天一早讓顧醫生好好檢查一下。”
“再抱一會兒。”
陸翼遙不捨放開,緊緊擁着她。
全身發燙的緊。
他極力控制將林安歌打橫抱起,然後傾覆而上的衝動。果真只是‘安分’得抱了一會兒。
*
或許是天皇離世,日月感悲。
歷城也下起了小雨來。
林安歌半夜醒來,怎麼也睡不着,淅淅瀝瀝的雨聲擾得她愈發心煩。
動了動,準備翻身側向另一邊。
饒是動作再輕,還是驚擾了睡夢中的陸翼遙,他的嗓音帶着慵懶的沙啞。
“丫頭,怎麼了?”
“睡不着。”
林安歌索性睜開了眼睛,望着天花板。眸底浮出一抹淡淡的青色。
“怎麼了?”
陸翼遙緩緩扯開眼瞼,將房中橘色的燈開得亮了一些。
“不知道?”
林安歌抿了抿菱脣,語氣有些許的憂傷。頓了一下,扯開話題。
“陸翼遙,下雨了。”
“嗯,雲京也在下大雨。”
陸翼遙莫名回了一句。
‘雲京’二字,觸動了林安歌想家的情緒。
思念如氾濫的洪水,一觸不可激發。
“我想晏哥了......”
“我知道。”
陸翼遙拉過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脣上,輕輕吻着。
他何嘗不想自己的兒子呢?
“......”
林安歌心裏酸酸的。
這才離開晏晏幾天,她就如此想他。葉清歡離開陸翼遙這麼多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天下沒有哪個母親不思念自己的兒子。
葉清歡拒絕和陸翼遙相認的背後,一定有很深的苦衷。
這苦衷到底是什麼呢?
窗外的雨下得愈發大了,想必這一晚,小花園的花香消玉殞了不少。
陸翼遙見她不出聲,只以爲她思念林晏晏,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後天我們就回去,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後天?這麼快?”
林安歌還擔心着他的傷,眸子眯了眯,心裏有些許的不安。
“要不是丁子庚情況不允許,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陸翼遙劍眉微蹙,淡聲道。
“可是,你的傷?”
“我說了,已無大礙。”
陸翼遙斂眉,看着她,有些歉意道。
“只是,這一次不能親自向二殿下說一聲謝謝,心裏終究有些過意不去。”
二殿下,便是南懷瑾。
鳳凰臺的主人,亦是將他從青絲崖救下的人。
“等有機會,咱們再好好感謝他。”
林安歌的心臟忽而扯動了一下,扯得有些疼。慢慢的,這份疼化成綿長的蠶絲,纏繞着她的心臟,一點點纏繞,越纏越緊。
痛得她有些無法呼吸。
這是怎麼了?
自從聽到這悲鳴的鐘聲開始,她便會經常這樣?
難道,這鐘聲有刺透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