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煩心的事
陸翼遙一直神情冷然的看着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已經端正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他,只覺傷口撕痛的愈發厲害,似有萬千長針密密扎着。
他強撐着,不讓雲京會議室內的人看出任何的異樣。
透過屏幕,他看到陸恆遠只怕是要病發。可陸鴻展卻不管不顧,遂趕緊對着宮南凌命令道。
“是,小舅。”
宮南凌應了一聲,趕緊起身站起,走到了陸恆遠身邊。
“表哥,走吧,我送你下去。”
“你給我滾開!”
陸恆遠伸手,一臉猙獰地狠狠拂開了他。
“恆遠......”
林智妍急得都快要哭出來。
宮南凌也是來氣,妖孽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再次走過去,一把緊緊拽住陸恆遠的手,憤怒道。
“你以爲我想管你啊!走!”
“恆遠,聽媽媽的話,咱們先去休息一下......”
林智妍顫着嗓音說道,目光一直看着陸鴻展。
陸鴻展當着陸翼遙和衆位股東的面,面上終有些看不過去,起身站了起來。
“恆遠,走,去休息。”
“......”
陸恆遠咬着脣,雙目通紅,陰狠狠地看着屏幕上的陸翼遙,眸光有些發散。脣角抽搐着,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宮南凌和陸鴻展兩個人,一人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架出了會議室。
唐逸接到通知,很快趕了過來,先給他紮了一針,然後將他帶去了醫院。
林智妍陪同前往。
陸鴻展和宮南凌則重新回到了第一會議室。
進去後,陸鴻展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副董的位置上。
陸翼遙冷冷得盯看着他,脣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這一次,顧安和讓他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若還不長記性,那就真的休怪他無情了?
陸翼遙清寒徐徐,繼續主持接下來的會議。
辦公室外。
林安歌如坐鍼氈,嬌俏的臉一直緊繃着,雙手絞在一起,來回對搓。
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
饒是陸翼遙自制力再強,可他的傷......
若是傷口再度撕裂,那恢復起來可就麻煩多了。
可她又不能強行闖進去打擾他,只能在外面着急地等着。
......
雲京。
清寧醫院。
陸錦輝半靠着,面前的小餐桌上,放着一個IPAD。裏面正在實時直播,今天‘陸氏’集團的股東大會。
他清矍的臉始終沉寂,有些烏青的脣輕抿着,灰白的眉擰得很緊。
他早就告誡過陸鴻展,叫他安分一點。但對方沒有聽進去半分,反而還變本加厲,直接想要‘罷免’他。
這樣的兒子,真是令他失望至極。
但凡他有陸翼遙一半的能力,自己又怎麼會把集團交給陸翼遙?
今天這場‘奪權’之戰,令他愈發下定決心。
從此以後,陸鴻展包括陸恆遠,再無堪當陸家繼承人的權利。
他特意拉了宮寒天陪他一起觀看。
看到宮南凌扶着陸恆遠走出會議室,宮寒天不安地開口道。
“爸,都是我和薰兒平時太溺愛南凌,所以才讓他如此驕縱......”
“驕縱?”
陸錦輝眯了眯蒼桀的眸,眸光有些晦暗不明。
“寒天,南凌不過22歲,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爸,你......”
宮南凌見陸錦輝不僅沒有訓斥宮南凌,反而還誇讚他。他有些不敢相信,坐在病牀前的椅子上,眉目之中露出一抹訝異。
“這孩子,我看好他。”
陸錦輝緊擰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一些,眸光裏透出一絲讚許。
“爸,謝謝你對南凌的厚愛。但我想,等他跟着三弟歷練一段時間,就讓他回到‘宮氏’。”
宮寒天實在不想宮南凌捲入陸家權利的傾軋當中。
宮南凌今天在股東大會上,那樣懟陸鴻展,只怕在陸鴻展心裏已經落下了‘恨’。以後指不定會怎樣對他?
“呵呵,寒天,你不用這麼急着表態。”
陸錦輝笑了笑,雙手交握,偏頭看了他一眼。
“爸,南凌是我的孩子,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宮寒天微微一笑,恭敬得說道。
“關了吧。”
陸錦輝見此次會議因爲陸翼遙的突然出現,發生了逆轉。遂放下心來,不想再看。
“好。”
宮寒天隨即關了IPAD,將小餐桌放下去,扶着陸錦輝讓他躺了下去。
“對了,寒天。我想南凌的訂婚宴在雲京辦,你看怎麼樣?”
“在這裏辦?”
宮寒天愣了一下,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
宮家和寧家都是澄海大家,就算不回M國辦,也理應在澄海辦。
“怎麼?我想爲我外孫辦一個盛大的訂婚宴,難道不可以嗎?”
陸錦輝見他沒有立刻應下,眸光一緊,清矍的臉色冷凜了幾分。
“爸,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給南凌辦訂婚宴,這是他的福氣,我和薰兒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宮寒天知道他這個岳父說一不二,做下的決定,別人想改也改不了。
除了陸翼遙。
絕無第二個人敢反抗他。
“你和寧家先定好日子,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
陸錦輝冷凜的命令道。
“好。”
宮寒天笑着應下,內心卻泛起了嘀咕。
[老爺子爲什麼非得給南凌在雲京辦訂婚禮?他該不會把南凌看成了繼承人人選吧?]
若是旁人,只怕高興還來不及。
但他一點也不興奮,甚至內心充滿了擔憂。
豪門內鬥,何其慘烈。
他不希望他的兒子摻和其中。
“爸,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宮寒天替陸錦輝蓋好被子,輕聲說了一句,便腳步輕緩地走了出去。
陸以薰坐在外間客廳的沙發上看書,見他出來,趕緊問道。
“天哥,爸爸沒事吧?”
“沒事,他已經睡了。”
宮寒天在她身邊坐下,擁住了她。
“天哥......”
陸以薰依偎在他的懷裏,溫柔地喚了他一聲。
“薰兒,爸爸剛纔說,要在雲京幫南凌和千羽辦訂婚禮......”
“在這裏辦?那宮家那邊?”
陸以薰微微仰頭,眸裏露出一絲愁雲。
雖說,宮寒天只是宮家的養子。但宮家對他不錯,和親生子沒有什麼差別。
宮南凌作爲宮家的孫子,訂婚禮這麼大的事情,不在宮家辦,實在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