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兩天後回到A市。
回家放下行李之後,第一時間跑去找林晚。
陸子池看到她,不出意外地臭着臉。
“又來幹嘛?”
裴瑾瑜理直氣壯,“又不是來找你的!不高興我過來的話,我也可以把小晚叫到我家去!”
陸子池頓時無話可說。
只能任由她拉着林晚聊天。
就算看到她很不爽,也好過連老婆都被帶走沒得看。
以往每次裴瑾瑜來找林晚,林晚都有點心裏發怵,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但這一次她清楚得很。
兩人才剛坐下,她就笑眯眯地問。
“是不是想知道那天我和蘇曉探班的過程如何?”
裴瑾瑜眼底寫滿了緊張和期待,嘴上卻還是不承認。
“我關心這個做什麼?是出差的時候給你帶了禮物,剛到家就迫不及待給你送過來了。”
說着,從口袋裏摸出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林晚。
“我發現你跟陸子池在一起太久,都跟他一樣學壞了!給你帶禮物,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嘲弄我!”
林晚也不拆穿她。
接過盒子輕聲道了謝,不急不緩地打開。
“哇,還挺漂亮的!”
她驚呼道。
盒子裏躺着一條銀白色的手鍊,上面還掛着彎彎的小月牙和幾顆星星,燈光下散發着淺色柔和的光芒。
林晚把它取出來戴在手腕上,還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兩下。
裴瑾瑜伸出手臂,把袖子往上捲了卷。
“我也有一條,還給曉曉也買了。以後這就是我們三個人友誼的見證!”
她得意洋洋地宣佈。
那模樣,完全不像是縱橫商場的女商人,反倒像是剛交到好朋友的青澀初中生。
林晚配合地擡起胳膊,和她的並排放在一起。
“謝謝啦,裴小姐!”
裴瑾瑜不滿道,“你怎麼到現在都還這麼叫我,不會真沒把我當朋友吧?我不管,你都已經戴上咱們的友情手鍊了,現在就必須給我改口!”
林晚完全就是叫習慣了。
她和裴瑾瑜剛認識的那段時間裏,還真沒辦法違心把她當作朋友。
現在肯定是不一樣的。
裴瑾瑜一提起來,她就順勢改口。
“我錯了,瑾瑜。”
“這還差不多!”裴瑾瑜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會。
林晚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了,學會了蘇曉惡趣味的那一套。
裴瑾瑜跟她聊天的時候目光不定欲言又止,她明明知道她雖然嘴裏不承認,但着急過來她家,最大的目的還是打聽探班那天的情況,但她就是想逗逗她。
裝模做樣地問她出差怎麼樣,工作談得順不順利,就是不提萊斯特。
又過了5分鐘,裴瑾瑜終於按耐不住,裝作不經意間主動問起。
“哎,說起來你們去探班的時候,到底什麼情況?我看曉曉給我發了好多張照片,那兩人姿勢還擺的挺肉麻的,國內的雜誌現在都這麼開放了嗎?”
林晚憋着笑。
“你不是不關心這個嘛!”
她辯解道,“確實不關心,只是有點好奇而已!那個女明星看上去比我想象的還要小,要跟萊斯特那傢伙擺這麼多親密的姿勢,會不會在心裏瘋狂吐槽......”
林晚回憶起那天的畫面,心想她估計只會瘋狂偷笑。
“瑾瑜。”
她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裴瑾瑜的肩膀,“萊斯特比你想象中還要受歡迎呢!下次他們要是還合作,你一定要親自去探班纔行!”
裴瑾瑜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不會吧?那女明星還真的...”
看上萊斯特了?
雖然不放心的人是她,堅持要林晚和蘇曉去探班的也是她,但那時候她也只是聽說了對方主動要求合作,心想着事有萬一。
後來蘇曉在現場給她發了那些照片。
看到的時候當然不太舒服,但她很清楚這就是萊斯特的工作內容,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直到剛纔林晚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林晚說得很籠統,但以她的性格,肯定是現場發生了什麼,她纔會說得這麼肯定。
“不是說國內的娛樂圈對談戀愛之類的都很敏感嗎?”
裴瑾瑜忍不住發出感嘆,“怎麼她就能打着工作的幌子,找萊斯特親親我我。”
林晚比她還不懂這些彎彎道道,但那天在攝影棚裏是眼見爲實。
她沉思了片刻,第一次直白地勸裴瑾瑜。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萊斯特回來才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已經先後冒出兩三個對他有好感的人,瑾瑜,你要是對他有好感的話,還是儘快告訴他比較好。”
別等着別人下手了,再暗自後悔。
裴瑾瑜下意識想反駁。
林晚搶先繼續道,“我知道,你因爲你大伯母的關係,總覺得跟萊斯特之間梗着一堵高牆想起來就不舒服。不過我倒是覺得,如果萊斯特跟你伯母如果是一夥的,他完全沒必要在你們解除婚約之後還眼巴巴跟着你跑回國內,這完全是拿自己的事業在冒險。”
“他平時對你怎麼樣,我們也都看在眼裏,他是真心喜歡你的。如果你也喜歡他的話,別因爲這點彆扭弄得雙方都遺憾收場。”
裴瑾瑜雙目低垂,彷佛陷入了沉思。
林晚趁機把替她送花的經過講了一遍。
“只要感覺到你有丁點的迴應,他就能高興成那樣,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
某天晚上,裴瑾瑜確實收到過萊斯特發的一張照片。
幾支開得正豔的玫瑰被精心插在花瓶裏。
他說,“擺在房間裏很好看。”
那時候她還以爲,他是在跟自己沒話找話聊天,因爲忙着開會,隨手回了個“還不錯”。
沒想到那竟然是以她名義送出去的花。
被他珍視地插進花瓶,擺在房間裏。
裴瑾瑜十分難得地,連飯都沒蹭就走了。
林晚感覺勸她的那些話她都聽進去了,心裏還挺高興。
陸子池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輕飄飄地問道。
“爲什麼我沒有花?”
林晚脊背一寒,訕笑着解釋。
“那只是我替瑾瑜送的花,不是我送的。”
陸子池執着地道,“是你挑的,也是你買的,爲什麼給了萊斯特?”
眼神幽怨得像是被人無情拋棄的小狗。
林晚扛不住了。
只能挽住他的胳膊,撒嬌承諾道,“明天我就去買,專門給你挑一束好不好?”
“要比給萊斯特的那束更大更好看纔行。”
“......好。”
“還要送到辦公室給我。”
“......”
林晚頓時有種,肚子裏的寶寶提前出生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