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用等蘇曉攢滿怒火回擊。
江杭乾脆利落地替她反問道，“趙先生是吧，請問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曉曉？”
“我...”趙明新答不上來。
江杭還繼續補刀，“你可別忘了你的未婚妻還站在旁邊看着呢。”
他徹底閉上嘴。
只是看向蘇曉的目光，依然帶着幾分哀怨纏綿，以及隱約的難以置信。
王雅嫺一反常態地沒有接話，甚至好像沒注意趙明新剛剛說了什麼，只是挽着他的胳膊更緊了些。
她盯着江杭看了又看，彷佛想從江杭臉上看出什麼來。
片刻之後纔開口，卻是問道，“你是江杭？”
江杭挑眉，沒有否認。
她立馬又朝蘇曉看去。
橫看豎看都還是那個手下敗將，一個長相一般、身材一般、出身一般的普通女人。
她略帶厭惡地道，“看來你的審美越來越差，還好我姐早和你分手了。”
江杭完全沒有生氣，甚至還朝她笑了笑。
“我也挺慶幸的。”
王雅嫺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和她姐王雅靜分手這件事。
臉色黑了黑，正想開口罵他不識好歹。
江杭已經搶先開口道。
“既然你們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說，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攬着蘇曉往他們側身後方走去。
路過王雅嫺時，忽然又停下腳步。
“哦，對了。記得你姐和你家答應過我什麼，下次遇到曉曉你最好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要有，不然我就要收回我的承諾了。”
王雅嫺臉色變得有些難堪，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還真打算爲了這種貨色爲難我家？你別忘了我姐是誰！”
“記得的，我早就分手的前女友。”
江杭修長的手指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向來斯文俊朗的面孔竟然染上幾分邪氣。
他回頭看了眼蘇曉，又淡淡地對王雅嫺說道。
“前女友哪有現在的女朋友重要。你最好記得我說的話，別等我翻臉的時候又讓你姐來求我。”
一切像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好像是順其自然，又狗血得堪比八點檔連續劇。
蘇曉糊里糊塗的，跟個提線木偶似的，任由江杭攬着肩膀向前走。
直到他找了家餐廳坐下，才稍微回過神來。
江杭脫了外套，把菜單遞到她面前。
“你應該也沒喫飯吧？看看想喫什麼，這家的本地菜做的都還不錯。”
蘇曉現在哪有心思喫飯，滿腦子全是江杭剛纔和她的親暱動作，以及讓她猜得抓耳撓心的八卦。
她指着菜單胡亂點了幾個特別推薦，又遞迴給他。
等他點好菜，服務員退出包廂帶上門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問道。
“你今天來相親啊？”
江杭剛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猝不及防差點被嗆到。
“咳咳。”
他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也不知道是真被嗆到了還是有些尷尬。
蘇曉理所當然以爲是前者，不太好意思的道歉。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就是有點好奇，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
江杭搖搖頭，放下水杯。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不過，我還以爲你會比較好奇我和王雅靜的關係。”
畢竟她和王雅嫺有着比馬尼拉海溝還深的隔閡，怎麼想都應該會更好奇他和王家的關係吧。
蘇曉當然好奇。
江杭和王雅靜的照片刊在小報上那幾天，她還跟林晚討論過無數個版本的愛恨情仇，好奇程度簡直比聽到最喜歡的明星結婚還要高一點。
只是她也很清楚，雖然今天江杭很自然地讓她演了回他女朋友，又幫她擋了趙明新和王雅嫺的糾纏，但這並不代表他倆的交情親密到可以問這種隱私。
連他多年的好朋友陸子池都一知半解的故事，他怎麼可能會交淺言深說給她聽。
所以她皺着眉擺擺手。
“我現在對王家人過敏，一提起來就晦氣得很，還是算了！”
江杭忍不住笑起來。
他發現只要面對蘇曉，不管什麼情況好像都能被她逗樂。
“我今天是來相親。”
他主動回答起她前一個問題。
“家裏安排的，推辭不掉。”
蘇曉嘖嘖了兩聲，“大年初一不是都在家裏團聚嗎，怎麼會讓你今天出來相親！”
因爲只有過年他纔會出現在家裏，平時他們根本找不到人。
江杭彎了下嘴角，轉移話題道，“那你呢？應該在家裏團聚的大年初一，你怎麼還在A市，還跑出來...逛街？”
“呃，你怎麼知道我老家不在A市？我好像沒告訴過你。”
說起來，剛剛他好像也十分準確地稱呼趙明新“趙先生”，她從來沒提過，難道是王雅靜跟他談起的？
江杭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掩飾地扶了下眼鏡框。
“好像聽子池還是小晚提起過。”他飛快解釋道。
接着又問，“你沒回去嗎？”
蘇曉向來不是糾結的人，雖然覺得林晚和陸子池都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她，但聽他這麼一說還是相信了。
點頭承認道，“發生了點事我昨晚回的A市，今天本來只是閒的無聊四處逛逛，沒想到這麼巧。”
先遇到她最不想遇到的兩個人，又遇到了江杭，好像還幫他解了圍。
她忽然想起那個個子嬌小的相親對象。
“你剛剛那樣對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江杭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誰，果斷搖搖頭。
“不會。”
看到蘇曉欲言又止的表情，又解釋道，“是覺得我對她很無禮嗎？我也沒辦法，剛纔在咖啡館我客客氣氣說了半小時，連有女朋友都說出來了，她好像完全都不放在心上，不說點狠話我感覺她能纏着我一整天。”
蘇曉乍舌。
“你們不是相親第一次見？她這麼喜歡你嗎？”
江杭苦笑。
也許喜歡的是江家也說不定。
“還好遇見你，而且你的反應也夠快。”
他感嘆道，“不然她可能真不會相信我有女朋友，以後也許就沒完沒了了。爲了感謝你幫我，這頓飯我來請。”
“還是讓我請你吧！要不是遇到你，我也不知道還會被那兩人糾纏多久。”
蘇曉倒不是矯情不想讓他請客，而是發自肺腑地感謝他帶着自己從王雅嫺和趙明新面前走掉。
而且，雖然剛纔她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江杭最後和王雅嫺說的那幾句話她還是聽到了的。
“還有謝謝你幫我講話，讓王雅嫺不要再來找我麻煩的那些，我都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