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子池溝通失敗。
第二天,他還是按以往的時間,準點出現在林晚家門口。
林晚想讓蘭瑩不要給他開門,但門一直在響,蘭瑩扛不住還是給他開了門。
他進屋之後神色如常,和蘭瑩打過招呼便徑直去找林晚。
好似兩個人從未有過爭執一般,湊到她面前輕聲問。
“準備做什麼?”
林晚正在廚房摘菜,聽到聲音也沒回頭,淡淡地道,“沒有準備你的。”
陸子池的雙眸黯淡了一下。
但他想了想,還是道,“沒關係。”
林晚摘菜的動作頓了頓。
接着說道,“以後也不會再準備你的,你別再來了。”
她的聲音悶悶的,好像沒什麼力氣。
陸子池從側方看她。
她半垂着腦袋只能看到漆黑的發頂,還有半截從衣領中露出的雪白纖細的後頸。
陸子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緒,沒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看向自己。
但他還是過了好久才道,“你真的連見都不想見到我嗎?”
聲音低沉得不像樣。
林晚咬着牙說道,“是。”
所以快點走吧,不要再逼她說更過分的話了。
陸子池並沒有走,反而從她手裏接過籃子,捲起袖子替她摘菜。
林晚看着驟然空掉的雙手,一時不知道做什麼表情比較好。
“摘完再洗乾淨就行吧?”陸子池問道,“我來弄吧,你現在還是要少碰冷水,多休息比較好。”
林晚只好淡淡地“嗯”了一聲。
站在旁邊幾次想插手,都被陸子池拒絕了,只好乾站着看他忙活。
他應該不怎麼做這種家務活,雖然姿態看上去無比認真,但是動作稍顯僵硬,面對幾棵青菜好似如臨大敵一般。
林晚呆呆地看了半天。
他真把菜都洗乾淨,扭頭問她,“還要幹什麼?”
林晚這纔回過神,搖搖頭,“不用了。”
他拿起掛在旁邊的毛巾擦乾骨節分明的大手,接着緩緩放下袖子。
說道,“那我先回去吧。”
這麼淡淡一句,反倒把林晚怔住了。
她不太確定地問道,“現在走?”
陸子池苦笑,“你不是說什麼都沒準備我的份,我留下來豈不是打擾你們喫飯。”
林晚說不出話來。
陸子池繼續道,“明天,明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不等林晚拒絕,他轉身欲走。
林晚站在原地思緒混亂了半天,接着追了出去。
“陸子池!”
她對着那個高大的背影喊道。
陸子池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她。
疑惑道,“怎麼了?”
林晚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對他笑了笑,輕聲道,“我送你吧!”
雖然只是個比山水墨畫還要淺淡的笑容,但還是讓陸子池一直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
他迷人的嘴角也微微彎起。
“好!”
兩人前後腳往外走。
路過客廳時,正在客廳裏帶樂樂的蘭瑩詫異地看向走在一起的兩人。
“小晚...?”
林晚匆忙解釋,“我送他出去一下!”
陸子池本以爲林晚是想要跟他說點什麼,但兩人出門下電梯,直到走到停車場林晚都沒開口說話。
熟悉的銀色法拉利旁,陸子池主動先開口道,“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林晚這纔開始說話。
“陸子池,你一定要像現在這樣嗎?明明清楚記得我們談的話,卻還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樣完全不像你自己啊!”
陸子池臉上原本還算溫柔的臉色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霎時就消失不見了。
車庫的燈光昏暗,林晚說話的時候又不太敢一直盯着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只感覺四周的空氣好像又變冷了一些。
當面說這種話和在電話裏說果然完全不一樣。
她擡手圈住自己的手臂,想要壓抑住心臟撲通亂跳的感覺,一鼓作氣把剛剛腦子裏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我們已經不合適再在一起了,你自己也很清楚。就算你每天都來找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現在這樣的關係能持續多久?你漸漸的還不是一樣會心灰意冷,還不如現在就好聚好散,我們各自過自己的生活......”
她說得又急又快,生怕一個停頓就被陸子池打斷,自然也就沒看到他越來越黑的臉。
等到她說到“好聚好散”的時候,陸子池似是再也忍不住了。
忽然往前走了兩步,單手環住她的腰,用一種佔有慾極強的姿勢把她整個人撈進懷裏。
兩人的身體曖昧地貼在一起,林晚被迫從他懷裏仰頭看他。
終於看清他眼中壓抑的怒火時,嚇得連後面要說的話都全忘了。
心底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結結巴巴問道。
“你,你要幹什麼?”
陸子池低着頭,眯着眼看她。
懷裏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視線相對不過兩秒,她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挪開了雙眼,卷長的睫毛不自覺地抖了又抖。
他知道自己嚇到了她,但是根本不想放開。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簡直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手臂微微用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又圈了圈。
他俯下身湊近她小巧的耳垂,柔聲說道,“我也說過無數次了,我不同意分開。夏梓瑤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懲罰我,現在不願意理我,這些我都能接受,但不要再說什麼好聚好散,各過各的這種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把你綁起來帶回家,讓你永遠不敢冒出這種念頭。”
林晚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從陸子池嘴裏聽到這種暴力的話太過震驚,過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陸子池結實的手臂緊緊鉗着她的腰,兩人親密的姿勢和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沒什麼兩樣。
他話音剛落,林晚甚至感覺到自己耳垂微微一熱。
嚇得她急忙側頭,躲過他的吻。
“陸子池,你先放開我!”她試圖冷靜,找回自己的聲音。
放在她腰上的大掌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更用力了一些。
陸子池的聲音依然像剛纔那樣低沉又充滿威脅,意有所指地緩緩說道。
“剛剛的話不是爲了嚇你才說的,如果我放開你你就跑掉的話,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小晚,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