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先後進入到了三樓,三樓某個廂房中的門已經是打開了,門外有兩個侍女在陪伴,侍女在看見宋映寒一個女子人家過來之後,這就挺古怪的。
雖然這種場所也是招待女客的,但不是任何的鋪子都是招待女客的,女客真的要說想要去做生意,這就要去專門的地方。這就像是泡湯一般,男客去男湯,女客去女湯,真的要說混着來,得加錢!
什麼?對方已經加錢了啊!哦,當我沒想。
侍女覺得有些刺激,不過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客人既然來了,她們就要好好的伺候。
按照規矩,尉遲和宋映寒先後被安排到了房間中,這就要在侍女們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尉遲本來還想要好好的洗一下的,可是在看見宋映寒殺人的氣息之後,他就老實了。
算了算了。
回去之後讓映寒幫助我擦背即可,就不在這個地方了,關鍵自己也不是過來做生意的,只是過來問令狐忠事情的。
生死未卜的令狐忠: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你現在纔想起來,你這是爲了我的事情過來調查的嗎!
於是在拒絕了沐浴更衣後的二人,終於是瞧見了這一位叫做完顏春靜的女子了。
女子乃是這鋪子的頭牌之一,不知道見過多少的世面,但這做生意這麼多年,頭一次看見這種男女雙打的。
“這是……”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頓了頓。
“不然先聽曲?”她嘗試着說道。
“好。”
而這個清倌人果真是有幾分姿色,彈琴的水平相當可以,配合旁邊的侍女,單純過來聽曲子,這還真的沒有問題。她完顏春靜還真的就是一個非常動人的女人,難怪令狐忠能在被她吸引的。
一曲盡。
尉遲鼓掌,稱讚一個“好!”,完顏春靜抱着琴,表示感謝。
宋映寒:“呵呵。”
……如此尉遲不敢閒扯,便是問起來有關於令狐忠的事情:“完顏姑娘,此番我二人來找您,自然也沒有干涉您做生意的想法,該給的辛苦金銀,我們肯定是會給的,只不過有一些事情想要從您的口中明白。”
完顏春靜這就懂尉遲的意思。
原來是過來調查什麼事情的麼,這就見怪不怪的,她們一生要遇見很多的人,並且因爲生意的特殊性,所以但凡出了一些事情,那都會有人來到鋪子裏面問東問西的。
來調查的人,他們一般情況下肯定是不給錢的,反正表達的態度非常明顯,我們過來問你問題,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問題,否則你們這鋪子難道任何東西都是正規的嗎?就沒有違規的地方嗎?
真的要說對方給錢,她自然也沒有什麼忤逆的想法,倒也是收了琴,主動的坐在了尉遲的旁邊,呈現出跪資的模樣,乖巧聽話:“公子請問,若是小女子知情,定然不會有什麼藏匿。”
尉遲笑着點頭:“你記得令狐忠嗎?”
完顏春靜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令狐忠……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接着她讓尉遲稍等一下,接着從旁邊侍女的袖口中拿出來一本書,打開了這本書之後,這本書上面都有很多的名字,其中自然就有令狐忠,隨後完顏春靜就將這一頁直接遞給了尉遲看。
尉遲驚了!
這本書上記載了很多男客人的信息,看來這完顏春靜也是挺真誠的,屬於開誠佈公了。
而在這一頁紙上,尉遲就看見了有關於令狐忠的介紹:
“令狐忠:男,今年三十九,相貌平平,帶有絡腮鬍子。”
“性格:高傲且狂妄,喜歡吹噓,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最喜歡的聽的曲子是十三飛釵。”
“背景:滄瀾城天都司的成員之一,俸祿一月六兩銀子,滄瀾城中無宅邸,次消費金銀約莫二兩。”
“注意:他想要幫助我贖身,同時有很強烈的炫耀表現。”
尉遲看完了……
“可憐的湯姆……不對,是可憐的大哥……也不對,是可憐的令狐忠,這就被她戲弄在鼓掌之中。”
尉遲學着一隻黃耗子的聲音說話,一邊說着一邊還在搖頭。
想來這傢伙是真的想要將完顏春靜從這鋪子裏面贖身的,只不過別人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再去看着另外一頁頁紙上面的內容,不知道有多少的男子想要給完顏春靜贖身的,誒,簡直了。
完顏春靜可不覺得這有什麼的,一來這是她自己的記錄,二來她看見了宋映寒的裝束,作爲這鋪子的頭牌,她能不知道宋映寒這種裝束是什麼人的嗎?
這就是上頭過來調查案件的,她不管是站在任何角度,這肯定是要幫忙的,不然別人都已經是給錢的,自己還裝作那種樣子,這也沒有必要。
完顏春靜不急不躁的,她就這樣跪在尉遲的旁邊,簡直就是標準的服務態度,完全挑不出任何問題,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樣子,不愧是上了四位數的頭牌,有點基礎素質的,還是有基礎職業道德的。
不像是前世的某些,單純的就是給自己一個高身價,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相對應的服務態度。
“有關於令狐忠的事情,完顏姑娘,您這邊有什麼能想起來的嗎?”尉遲將這本書重新還給了完顏春靜,同時從袖口翻出了一兩銀子。
這一兩銀子就這樣和一本書同時遞了過去。
完顏春靜臉上笑容更多了,她明顯在回憶一些事情,同時對照着書本上的一些內容,接着徐徐說道:
“令狐公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而之前來聽曲的時候,似乎心情是非常好的,此時回憶起來,他似乎說他即將破獲一個大案,等到將這個大案破獲了之後,他就可以將我從阿孃的身邊贖身。”
完顏春靜不是很在乎的說道。
這種人她這輩子認識不知道多少了,反正就是想要贖身,就是想要將她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她既然能做這種生意這麼多年,這壓根也不是這種人啊,這就很奇怪的,完全不知道這些男人是怎麼思考的。
尉遲也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執着於這樣做,公車私用是小事,這出門買個菜的功夫,這就遇見之前自己妻子有生意往來的十多個男人,這不尷尬嗎?這得是多寬的心才能接受這一切的。
“還有嗎?令狐忠有沒有說是什麼案件?”尉遲追問,同時又笑着送了一兩銀子過去。
宋映寒坐在尉遲的右手邊,她這個時候卻已經是開始有些佩服完顏春靜了,這不是貶義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