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頂着兩個角,尉遲黑着臉看着荀嫺拉着尉青竹的手。
兩個年紀相差比較大的女孩在前面走,他尉遲負責在後面買單。
東西雖然都是一些便宜的小喫食物,但整個的流程是非常真實。
走着,看着,玩着。
尉遲在人羣之中瞥着一些靚麗的門派女弟子。
他開始覺得這些女弟子是不是需要他過來解救?
看來她們有濃烈受到壓迫的樣子。
這笑容不能做到十成的開朗。
自己尉三郎是不是要和救世主一般的將她們從可憐的門派中挖出來?
她們會感恩的以身相許的吧。
“……至於男弟子就算了。”
“不配。”
亂花漸欲迷人眼,漲姿勢的同時,時間到了。
前前後後的穿過街道,尉遲在荀嫺的帶領下,和尉青竹一起抵達了一個大宅邸。
宅邸上面就是一個匾額,上書“江舟城守備司總會”。
好傢伙。
守備司都有專門闊氣的宅邸,這已經是完全和衙門割裂開了麼?
守備司是守備司,江舟城衙門是衙門,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皇命司和守備司的關係也不好嗎?
而在守備司裏面的能夠看見有很多的衙役、捕快三五成羣的從宅邸出去。
守備司,江舟城有二十個,這裏是最中間的一個。
“一路走來,江舟城氣派啊。”
“這讓我有種生活在清明上河圖畫卷中的感覺。”
原本尉遲是不可能進入到守備司中的,有荀嫺的引薦後,一切簡單的很。
是走了荀嫺幫助打開的後門。
守門的守備司人雖然有些意外看着尉遲和尉青竹,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不冷靜。
比如狗眼看人低之類的。
有了荀嫺到來,這就沒事。
荀嫺可是巡捕!
“她很強,威望很高。”
放在守備司中,捕快是守備司中實力最弱的,要求是凡人境。
捕頭其次,是要求練氣境,練氣一重到練氣十三重。
巡捕則是築基境,基本上已經是江舟城裏面最厲害的一批人了。
當然上面也有金巡,江舟城守備司只有一位金巡,實力直接達到了結丹期。
“可以的。”
尉遲一來可以瞧見築基九重真的是一個巨坑,荀嫺築基九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突破。
她可沒有霍山嵐小姐姐那麼紅的運氣。
二來江舟城的最高戰力普遍就是結丹期的人。
“或許有更強的金丹,但概率不大。”
“沒有聽荀嫺說過。”
相對的。
除了江舟城這種偏城之外,第三州的超級大城裏面還有鐵面和錦衣。
鐵面自然就是結丹期的人,鐵面無私。
至於錦衣更是往上的高人。
“對於鐵面和錦衣,我不用想這麼多。”
“我現在金丹期,差不多就是一個金巡的修爲。”
“論實際戰鬥的效果,我絕對不可能是任何一個同等級金巡的對手。”
“他們遠比我會殺人。”
尉遲對於自己的修爲判斷是很保守的。
他即便是在山嵐小姐姐的愛意供養中有了結丹期的修爲,但他不可能覺得自己能夠越級戰鬥。
講道理,他更加願意將自己的修爲退一步來看待。
眼看着體內靈氣即將充盈,即將突破到結丹期的二重,那麼就當自己是結丹期一重的菜鳥即可。
如此一力降十會,再怎麼逆天的功法,不過也就是突破一階來殺人的。
“其他穿越者要麼就是同級最強,要麼就是越級殺人。”
“我特麼的是同級最弱!”
“真實!”
走在宅邸中,到處都是身着官服的捕頭。
好歹尉青竹這丫頭現在穿着正裝,不然倒也是怪怪的。
一路走啊,繞啊,在各種人好奇的目光中,三人終於是抵達了一個偏院中。
院子的門外並沒有護衛這種存在。
因爲她荀嫺的乾爹就是金巡!
如果有她乾爹都搞不定的事情,護衛也沒轍。
到了院子,荀嫺就去敲門。
“不要亂跑。”
“好。”
門開,進去消失了一會兒。
尉遲笑着看着尉青竹,“還好嗎?”
容顏含笑,鄭重言語,“沒問題。”
再等到荀嫺出來的時候,她對着尉遲點了點頭,“乾爹就在裏面,你可以進去了。”
“嗯。”
尉遲提醒道:
“青竹你在外面和荀姑娘一起吧。”
“等到這件事情暫時結束之後,我們在江舟城裏面繼續走走。”
“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玩的東西。”
聽話的答應,尉青竹來到了荀嫺的旁邊,荀嫺拉住了她的手。
“尉遲,安心去吧,我會保護她的,青竹別哭,你會遇見更好的!”荀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謝謝哦。”尉遲也是笑着。
正面看着褐色的木門門框,他淡淡的吸了一口氣,敲門後,推門而入。
荀嫺看着尉遲淡定的表現,只能暗自咋舌這傢伙的頭鐵。
拜託。
對方可是金巡誒,可是結丹期的修士誒。
……
進入偏房內,首先就是一個佈滿白色簾布的乾淨地面,空地的不遠處有一層白色的簾布。
好像是紗織的。
“怎麼有一種帝王后宮的感覺。”
簡單的擺飾,尉遲來到了簾布的後面,隔着簾布,他能夠看見面前的木地板上有一個身影。
身影似乎是盤膝坐在地面上的。
地面上還能看見有一個香爐。
嗯,稍稍的呼吸了一下,這也不怕PM2.5超標的。
卻也是大佬的房間!
而伴隨着紗簾的自主收攏,尉遲終於是看見了對方了。
這是一個……
一個大白胖子?
尉遲額頭有些顫抖。
知道的人,是知道中年男人坐在地面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疊白輪胎壓在地面上的。
圓圓滾滾,胖嘟嘟的。
教練是你嗎?教練我想要打籃球。
不能說是神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的,整個中年男人呈現出一種肉糉子的形態。
三角形的。
腦袋小小的,肩膀寬厚,肚子很大,坐在地面上,兩個小短腿也是絕了。
這就是荀嫺的乾爹嗎?
愛了愛了。
尉遲簡直不敢相信。
他印象中對方的乾爹應該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吧,至少也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好麼。
第一感覺就是濃烈的肉嘟嘟的感覺,這一位仁兄放在水面上,怕是會直接飄起來的吧?
想歸想,鬧歸鬧,尉遲抱拳正色道:“晚輩尉遲見過前輩!”
“不必介意,既然是荀嫺的朋友,你就將我當成一個朋友罷。”
肉嘟嘟開口了,小眼睛笑眯眯的擠在一起,就像是一個豆芽一樣的。
眯眯眼都是怪物。
尉遲可不會掉以輕心。
而將這個大佬放在馬路上,誰能看得出來這個傢伙是結丹期的修士!?
尉遲按照對方的指示,坐在了這個男人的對面。
十多個呼吸後。
兩個人之間有一個巴掌高的矮腳桌子,桌子上是一套茶具。
泡茶,沖水,沏茶,聞香,漱口,喝茶湯。
別說。
還挺雅。
尉遲捏着酸杏般大小的茶杯,喝了一口,味道的確也不錯。
“遠道而來,這一路上辛苦了。”中年男人笑呵呵的看着尉遲,“還沒有自我介紹。”
“我是荀譽,荀嫺的乾爹。”
荀譽?
前輩你和荀彧有什麼關係?
認真點頭,尉遲讚賞道:“荀姑娘的確是位特殊女子,晚輩此番過來,也主要有兩件事情。”
“你說。”
笑着,荀譽熊掌的爪子捏着小茶壺,給尉遲沏茶。
於感激中,尉遲簡單的說道:
“首先晚輩聽聞過一些荀姑娘的事情,自然對前輩好奇。”
“其次,晚輩想要拜見前輩,使得商會以後在江舟城發展時,不至於孤立無援。”
尉遲直言不諱
他賭的就是荀嫺的性格是和荀譽學過來的。
他賭的就是荀譽不是一個彎彎繞的人。
“……”
事實證明,尉遲賭對了。
荀譽哈哈大笑,“尉遲,我們之間雖然沒有見過,但你能直接和我說明來意,我很滿意。”
“我不喜歡和別人相互之間算計,有話直接說出來。”
“我能幫忙的,我肯定幫忙,我不能幫忙的,我也會直接挑明。”
“你來我往的言語交鋒更是痛苦。”
尉遲作揖。
感動之餘,更是說道:“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