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大郎開口是很突然的,老爹尉徐冰都被這個問題瞬間吸了進去。
是啊。
尉遲啊,你覺得荀嫺怎麼樣?
“挺好的一個女孩。”尉遲說實話,更是沒有藏匿,“前所未見,真的是很好的。”
“那麼你考慮和對方的在一起嗎?”尉徐冰說。
“哈?”
尉遲瞬間驚訝。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渴了走南北,找錯東西了啊。
“是這樣的。”
“我似乎能看見荀嫺對你不錯的。”尉哲說,“她平時都完全忽略我的。”
尉哲說的是實在話,平時荀嫺在尉家,他也是能夠偶然之間看見的。
他記得比較清楚的有兩次。
第一次是他和荀嫺面對面的走過去,他對着荀嫺喊了一聲荀姑娘,你好。
荀嫺目光都沒有晃動,純粹當他是一坨空氣的擦肩而過。
還有一次。
就是早上一家人喫完早飯,尉遲抱着小惜墨去院子裏面轉悠。
留下來荀嫺喫飯,結果沒有了尉遲之後,氣氛瞬間滑入冰點。
這哪裏是什麼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喫早飯啊。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喫喪飯呢,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怕是能夠聽見。
這兩件事情說出來之後,尉遲感覺到畫面感十足。
別說,這還真的是荀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而他更是笑着說道:“哈哈,我就不要耽誤別人了。”
尉遲擺了擺手。
平時大家開玩笑沒事,他說荀嫺猛女啊,金剛芭比啊,都可以。
荀嫺給他頭上來兩下,這也是沒事。
都不在意。
但背後還是不要亂立這些牌坊比較好,至少荀嫺還是真的質樸,不要將事情弄得太深了。
複雜不見得是件好事,簡單纔是至高者能豁然開朗的境界。
所謂大道至簡?
“所以你不考慮和她發展一下嗎?”尉哲好奇。
“我怕家暴。”尉遲笑着。
“不會啊,你不是這樣的人啊。”尉哲疑惑。
“……我說的是我被家暴。”
而既然聊到這裏,尉遲也是非常好奇能夠將荀嫺拉回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將心比心的來說。
他能夠拉住尉青竹,一來是因爲尉青竹天然呆,二來是因爲事出突然。
至少尉青竹的爹孃是突然被幹掉的,她也算是有一個不錯的童年?
雖然尉遲一直覺得尉青竹的娘應該是一個奇女子,畢竟這麼小就和尉青竹說男女之事。
但簡而言之,尉青竹雖然父母被殺,但她的記憶中是有好回憶的。
荀嫺就不同了。
這丫頭小時候是受到父母虐待的,後面更是絲血反殺。
手刃親身父母啊,若是放在前世的網絡上,尉遲能預料到這種新聞下面的留言。
比如。
“有事情可以報官啊,這少女沒有心。”
再比如。
“父母含辛茹苦的拉扯到大,這麼不容易,但是這個女孩竟然這樣的?”
還有。
“現在的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差,我們那個時候哪個不是被父母打過來的?”
巴拉巴拉小魔仙。
尉遲不想要評價這種事情中的對錯。
單純拿荀嫺來看,當時的荀嫺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救得了的。
這是有心理創傷的。
前世專業的醫師都不一定能夠拉的回來,更不說這個封建的世道了。
換做是尉遲,尉遲要是遇見了小時候的荀嫺,他確定自己拉不回來她。
所以真的能夠將對方拉回來,並且培養成一個“正直”“文明”“愛家”“友善”的荀小嫺。
此人絕對厲害!
果真是大人物,這種事情都能做到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真的有機會能夠遇見,那會什麼樣子的?
“咱要是遇見他,然後說一句,您照顧荀嫺辛苦了?”
“我估計都要給自己來一巴掌。”
“這就是明知故問。”
“老陰陽怪氣了。”
再轉移話題,“倒是大哥,求求你了,給我尋個嫂嫂吧。”
老漢尉徐冰立刻站在了自己三兒子這邊,“大郎,我看有幾個姑娘就不錯。”
尉哲老臉通紅,揮了揮衣袖,整了整衣襟,“讀書人,當孑然一身,不悲不喜。”
尉徐冰,“我送你去死?”
尉哲,“……”
尉遲給自己老爹豎起了大拇指,“老漢罵得好!”
……
次日徐福鎮迴歸到了往日的安寧之中。
距離年關還有不到半年,天色漸漸有涼的趨勢,家家戶戶都在趕着製衣。
都是冬衣。
上好的棉花天南海北的到來,十二連環塢的碼頭忙的就像是狗一樣的。
十二連環塢倒也是犀利,天天這麼多貨船,就不帶有出錯的。
隔行如隔山吶。
尉遲今兒還要去商會一趟,各種文件已經是準備完畢,他需要查閱一番。
“之前安排的事情,今天也要收網。”
“包括袁萬松等人的事情,他們今日就要離開,我還要去送別。”
不過就在他起身往臥房外面走的時候,他覺得現場好像有些不對勁。
揉了揉眼睛。
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臥槽!”
他的面前有一個完全陌生的少女。
這少女漂亮的簡直不像是人,仙氣飄飄,果真是仙女?
娘啊。
前世的仙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貶義詞。
今兒一看,這種出塵的感覺是一眼就能瞧見的!
所以這有着淡金色的眸子,正青眼相看自己、個頭不過笤帚高的少女到底是誰啊!
“見過前輩,小女霍山嵐!”
霍山嵐略有頷首,雙手合攏在身前,優雅自然的輕輕對着尉遲拜了拜。
柔軟的小腳懸浮於地面,一條雪白筆直的蓮藕若隱若現。
天干的很,膝蓋的淺色小裙再被這風兒一吹。
尉遲險些噴鼻血迴旋三百六十度。
昨夜尉遲半夜回來,她並無打擾的意思,今日尉遲醒來之後,她立刻在門外等待。
百聞不如一見。
尉遲果然就是進入到她陣法中的那個少年!
那個強橫的存在。
而尉遲的腦子已經是超額的運轉。
“霍山嵐?”
“霍山嵐?”
“嗯?”
他立刻就想起來昨天自己大哥對自己說的話!
大哥口中的這個陌生少女,絕對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有一種讓人難以覬覦的氣質,眼神之中更是有一種淡漠飄然的姿態。
她就是霍山嵐。
霍山嵐?有印象,那張紙裏面寫的不就是霍山嵐嗎?叫什麼羽化仙門的?
再看對方飄起來的樣子,這還真的是一個修士?
所以她是怎麼找上門來的?!
難道自己之前破了她的陣法,她心中在滴血嗎?
不會吧!
這丫頭不會這麼小心眼的啊。
然後還挺謙卑的,估摸着實力也不是很強的?
所以……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青竹一副慈祥的笑容看着她啊?
爲什麼她們好像是知道了一切,就我不知道的?
定了定神。
尉遲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平靜的走到了霍山嵐的面前。
看着對方略有慌張的面龐,他更加確定了對方內心的想法。
“她果然是我的小迷妹!”尉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是可以看出來的。
收起心思。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尉遲負手而立,開始裝逼。
霍山嵐雖小,身軀飽滿,如絲般順滑,纖細之手略有擺動,呼吸略有急促。
她拿捏着尉遲的言語。
她完全聽不懂尉遲在說什麼,但感覺就是好厲害的樣子。
這就是高人嗎?
說話都是聽不懂的?
同時,她不敢妄圖探測尉遲的修爲,只覺得對方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味。
可不是麼。
昨天大汗淋漓,夏日秋老虎,三天沒洗,這就是男人味。
這不在意。
霍山嵐一顰一簇,青絲在耳邊舞動,笑語迷人且期盼,“前輩,懇請您收我爲徒!”
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