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只覺一股巨力襲來。
在這水中,他完全避無可避。
硬生生地接了這哲羅鮭的一撞之後,他那削鐵如泥的寶劍也順着水流往前一斬。
“嗤——”
能明顯感受到寶劍切入肉體的質感。
緊接着便是這哲羅鮭開始在水中劇烈地掙扎,攪動起陣陣水花。
甚至來回穿梭遊動。
宋玉也不敢以身硬接,轉而側身貼在甬道石壁上,任由那哲羅鮭在這甬道之中四處亂撞。
不多時,攪動起的水花,都變成了淡紅色。
聞着那血腥味,宋玉也提神了不少。
瞅着那動作越來越慢的哲羅鮭,他抓準機會,再次刺出了湛盧。這次不同於剛剛。
這一下,便是準備了要它的命的!
湛盧瞬間便刺穿了它的腦袋,巨力之下,還帶動着它,長劍深深刺進了石壁之內。
一瞬間,它掙扎的更加劇烈,甚至完全就是死命的掙扎。
宋玉摁着湛盧的雙手,青筋暴起。
只是死死地將其插在石壁之上。
所幸不多時,哲羅鮭便再也沒了動靜,甚至連偶爾的抽搐都沒了。
但同時卻是有一股淡綠色的經驗值升起,沒入他的體內。
宋玉不禁欣喜,這哲羅鮭,竟然也不是尋常之物,竟然也沾染了靈異的力量,不然是不會又經驗值的。
也是,生活在這古墓裏頭,怎麼可能幹乾淨淨!
一番打鬥之後,身體冒出的熱氣也驅散了不少寒氣。
但這樣卻更不能停留,一旦等着血氣消散,寒氣入體,哪怕是宋玉也遭受不住。
拔出湛盧之後,一個縱身便游出去數米遠。
約莫遊了一分鐘。
最深處已是有三米深,但好歹終於到了這甬道連接的下一個通道,有了能上岸的機會。
宋玉也不管到底是去哪,急忙上了去。不然一直沿着這水道游去,誰知道哪裏纔是盡頭?
一身衣衫已然溼透,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又深入了些,尋了些木柴,便在這通道口點燃了。
這要是不把衣服烤乾,實在是難受。
忽然間,他又想起那隻被自己放在揹包裏頭的黃毛鼠。
拉開拉鍊一看,發現那隻小鼠依舊酣睡,甚至連皮毛都沒溼上一點,或者說溼了但又幹了。
那就不管了。
再往深處放了一點之後,宋玉也打算喫點東西。
可一擡頭,卻發現,不遠處的水道里頭,又有陣陣漣漪浮起,透過水麪,已然能看見有一頭巨物在底下游蕩。
體型,至少是有了五米!
這麼大的哲羅鮭!
多半是感受到了血腥味,纔跟着遊了過來。
宰不宰?
宰了!
要是連這都不敢,還怎麼面對後面那幾十米長,數米粗的燭九陰?
思量間,宋玉拿起一根斷木,湛盧兩下便將起削尖,猛地往水下一扔。
瞬間便刺在了那哲羅鮭身上。
好傢伙,這五米長的巨物在這狹窄的水道內掙扎起來,瞬間便掀起驚濤駭浪。
寒水不斷拍擊着兩岸的石壁,水花高高濺起,宋玉剛點燃,在烤着衣物的火苗瞬間就被打滅。
這委屈宋玉就受不了了。
穿着短褲,露出完美的一身的腱子肉,提起湛盧就跳進了水道之中。
也不是隨便跳的。
只一下便跳到了這哲羅鮭的後背之上,騎坐,抓住它的背鰭,立即便被它帶着乘風破浪。
但這只是美好的一瞬間。
轉眼間哲羅鮭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先是猛烈晃動幾下,想將宋玉甩下去。不成之後又朝旁邊的石壁撞去,力量之大差點便將宋玉甩下身去。
如此一來,宋玉便只顧死死抓着它的背鰭,以防掉下。
卻沒了用劍的機會。
不好!
宋玉擡頭一看,只見不覺間,這哲羅鮭便帶着他到了這甬道最低處,游過來時都沒有冒頭的機會,更別說此刻是坐在這大魚之上了。
情急之下,宋玉急忙鬆手,落水的那一刻,終於抓住機會,猛地揮劍斬去。
湛盧破水斬下。
徑直便將這哲羅鮭的尾巴給斬落下來。
可它卻藉此機會衝過了這狹窄處,去了另一邊,再沒動靜。
宋玉浮着水又在這等了一會,也沒等到它再回來,反倒是察覺到那攪動水面的聲音愈發遠去,才明白這頭哲羅鮭算是跑了。
但也沒辦法,在這水道里頭想要追上一頭四五米長的哲羅鮭,不借助外力基本上不可能。
不再猶豫,一個猛扎入水,將斬落地那巨大尾巴撿起。
上了岸,費了好大的勁才重新將這火堆燃起,一邊烤着衣物,一邊烤着這魚尾。
若不是知曉前途之艱辛,單憑這現在看來,也算是遊山玩水了。
火不大,差不多烤了一個小時纔將這魚尾烤熟,也沒什麼調料,但這冷水食肉魚天生便是肉質鮮美,一頓喫下來也算是美滿。喫飽喝足,衣衫也幹了。
一切修整完畢,隨腳一踢便將火堆踢進了水道里頭,連滅火這程序都省了。
沿着這甬道進去,一路看去,發現這石壁上的巖畫,都帶有濃重的古厙族色彩。
沒走多久,便是到了第一個斗室。
還是個四通八達的斗室,宋玉掃視一圈,便看見了四個正大光明的通道。
運用《搬山絕術》裏頭,前人記載的經驗再一看,又發現了兩個暗門。
這正大光明的甬道,宋玉沒什麼興趣,畢竟只要是個人都能去。
真正的好東西只會放在暗門之內。
剛想找個暗門進去瞧瞧的宋玉一低頭,卻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地面,多了很多新鮮的腳印,有大有小,有些還帶有水漬。
是他們!
那夥廣東佬!
不然沒人會走到這來,而真要有了那萬一,不是他們,而是闖了夥陌生人進來的話,那變故可就太多了。
不管是他們還是那萬一。
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玉通過地下的腳印,很快便發現了他們來時的道路,和他們後來走的甬道。
跟着潛入。
而後又經過了一個分叉口,但通過地下的腳印,宋玉也沒跟丟。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終於在前頭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是那兩個後生跟了進來。”
“要不要把他們給做了?在這山洞裏頭,沒個幾十年也沒人發現得了,絕對安全,就跟老李一樣。”
“王老闆說笑了,咱們可都是良民,哪有什麼做不做的。”
“嘿嘿,師爺可別說笑了,剛剛動手就屬你最積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