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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儷影(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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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壁宿如中邪魅,雙腳不由自主地移動着,就自後面追了上去

    這些日子楊浩時常出入皇宮大內,已成後宮中的常客。往來的多了,總不好常對李煜露出不恭嘴臉,他的態度便漸漸客氣起來,李煜見之大喜,只道自己的熱誠感召,讓這狷狂無禮的宋國使節也對自己起了崇敬之意,對他招待的更是殷勤。

    彼時飲宴的風氣,必有歌舞相伴,窅娘是唐宮歌舞班中的翹首,自然每次飲宴都要在場。窅娘本是江南採蓮女,十六歲被選入宮。其母本是波斯大食一帶的人,所以窅娘是個混血兒,眼睛微帶藍色,眼窩是歐式眼,立體感比較強,顧盼之間風情萬種。她獨創的採蓮舞十分曼妙,她那頎長苗條的身段兒一旦舞動起來便如蓮花凌波,俯仰搖曳之態優美無比。李煜是此道大家,所以對她最是欣賞。

    窅

    娘雖非李煜的妃嬪,卻也是他極寵愛的女人,歌舞既罷,便常要她在身邊侍候,因爲與楊浩相熟了,且又不是國宴,除了楊浩,在場的只有宮中舞伎和內侍宮人,無須有所顧忌,因此酒酣興濃時李煜便不免放浪形骸起來,與窅娘常有親熱之舉。

    這窅娘顧盼之間冶豔天然,一顰一笑嫵媚自生,端地是一代尤物,當着楊浩的面,她一個香豔無比的“皮杯兒”,便看直了楊浩的眼睛。

    楊浩不禁暗歎:“江南風物,果然不及北方嚴謹,宋國宮廷中的妃嬪舞伎,斷無當着外臣的面對皇帝如此狎暱的,這李煜實在不像一個皇帝。”

    喜歡像李煜這般自暴私生活的帝王的確少見,那首活靈活現在描寫他與尚未成爲皇后的小姨子女英偷情的菩薩蠻就不必說了,就算女英做了皇后之後,李煜對兩人的婚後生活也毫無掩飾,一首一斛珠:“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洗,繡牀斜憑嬌無那。爛嚼紅絨,笑向檀郎唾。”便將夫妻二人情挑旖旎的風光暴露無疑,此刻當着楊浩的面與一舞伎親熱,哪會有所顧忌。

    窅娘一個“皮杯兒”,將酒度入李煜口中,卻似早知楊浩正在看她似的,嬌軀偎在李煜懷中,卻向楊浩回眸一笑,妖冶嫵媚的風情不無挑逗意味,楊浩心中一跳,趕緊垂下目光:“李煜後宮佳麗三千,千頃地裏就李煜這一口井,這些深宮怨婦恐怕都是慾求不滿的,當着李煜的面,也敢向我拋媚眼兒。”

    正胡思亂想着,一個內侍捧了大堆的奏表進來,俯首對李煜說了幾句什麼,李煜皺皺眉,放開窅娘的小蠻腰,不悅地道:“孤正與楊左使飲酒,你沒有看到麼”

    那內侍惶恐地道:“國主,這些俱是待死之囚的案子,積壓的已經久了,有司催促的緊,還請官家稍作御覽,批覆下去。”

    楊浩見狀,笑道:“國事爲重,國主自去批閱公文吧,下官酒意已濃,這就告辭了。”

    李煜卻未興盡,向他笑道:“孤嗜好下棋,雖最好圍棋,但於象棋一道卻也浸淫許久。方纔聽楊左使所言的那種象棋下法,似乎十分有趣,孤王正想見識一番,左使且不忙走,窅娘,先引楊左使至菊苑賞花,孤王去去就來。”

    當下散了酒宴,李煜便隨那內侍到偏殿去處理公文,楊浩卻被窅娘引到了後苑。窅娘曾了小周後的吩咐,卻是有心與楊浩製造一樁醜聞的,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與他私相見面,只能在殿上眉眼傳情,又在李煜面前施展狐媚手段,引那楊浩動心。這時難得有此機會,在他面前不免嬌聲軟語,態度過於親暱了些。

    可惜,她在殿上起舞時,楊浩雖是目不轉睛,常常對她露出男人對美女本能的欣賞,可是這種私下相處的環境,卻是中規中矩,目不斜視。其實這也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坐在臺下時對臺上美女可以品頭論足,當着她的面反而放不開了。

    楊浩有一問便只一答,江南人物心思細膩精巧,窅娘的挑逗又過於文雅,就憑楊浩那點國學知識,那裏品得出其中味道

    窅娘不知道他的底細,一番言語挑逗,大膽火辣,楊浩卻只唯唯喏喏,拱禮如儀,窅娘不禁暗自疑惑:“這位宋使到底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還是對我的身份有所忌憚待我再試他一試。

    “楊大人,你看那一叢菊花開得可好”

    楊浩順着窅娘的指點看去,只見一叢叢菊花色有玉白、淡黃、粉紅、玫紅、淺紫,瓣有刻瓣、卷瓣、折瓣、匙瓣、缺瓣,有的如松針,有的如垂絲,有的如蓮座,有的如龍爪,有的已經開得很滿,如美人笑面盈盈;有的小瓣乍舒,如伸出纖纖玉指,最撩人的是將放未放嫩蕾攢心,含蓄地攏着花瓣欲說還羞。

    窅娘所指那一處菊花色呈乳白,花朵渾圓,花蕊偏下,狹長如起舞女子,窅娘笑語盈盈地道:“這一枝菊花,有個名字,叫作月下舞娘,大人你看它玉貌窈窕,體態輕盈,像不像圓月下一個舞姿飄逸且歌且舞的美人兒”

    窅娘似乎酒醉無力,又似乎有些忘形,挨近了楊浩去爲他指點時,那飽滿的酥胸不覺便挨近了楊浩的肩膀,若有若無的輕輕一擦,彈軟綿綿的感覺便沁入心田,楊浩只覺她呵氣如蘭,嬌軀在側,似只一側首,就能吻上她的臉頰,便不着痕跡地讓了一步,笑道:“本來楊某還看不出門道,讓窅娘一說,果然有些相像。”

    “啊,本官酒意上涌,有些醉了,窅娘自去歇息吧,本官不須陪侍,國主有公事要忙,楊某便獨自在這院中走走,醒醒酒氣。”

    窅娘聽了不由一怔,自她麗色初現時起,不知多少男子追逐於她的裙下,主動驅她離開的倒是頭一回碰到,莫非此人真是個品行高潔的君子,又或者昔年陶谷之事使得他戒心大增窅娘不好表現的太過熱切,只得淺笑應了,翩然退了下去。

    李煜處理公文,倒不是小周後使人故意把他支開,否則說不定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給楊浩製造點有口莫辯的緋聞了。李煜被人掃了酒興,實是那些內侍們的手腳,他們從中手腳的目的倒也不是爲了給窅娘製造機會,而是爲了給自己謀財。

    原來李煜信佛,於是把國家律法也做了兒戲,每逢齋日報上來的待決死囚案子,他便不依律法處治,而是給囚犯們每人立一盞命燈,置於皇宮的寺院當中,如果命燈燃了一夜不熄,他次日一早來驗過之後,這個死囚就會免了死罪,改處其他刑罰。

    佛家每月都有齋日,據說這一天會有一尊菩薩降世,按行人間,比校善惡,這一天若吟唱相應的菩薩佛號,則可滅一切罪。增一切福。李煜以命燈不滅,便釋其罪,就是爲了效仿菩薩。殊不知他實際上卻是做了那些宦官與和尚的財神菩薩。

    這個規矩一久,整個唐國都知道了,但凡有死囚命案,其家人便不惜錢財,賄賂宮中內侍和宮廟中的和尚,內侍受了他的錢財,就有意把他的命案卷宗押後,等到齋日再呈送給李煜,尤其是挑李煜正有其他事情的時候,讓他無心閱讀卷宗。

    宮廟的和尚收了死囚家裏的錢,就會小心照料那死囚的命燈,哪怕半夜被風吹滅了或者燈油燒光了,他們也會讓小沙彌偷偷再點上或續上燈油,以救那人性命,不知多少罪大惡極的囚徒便因爲這個得以保全了性命。

    齋日複審死囚案子,既然是這麼個規矩,李煜哪還會像趙匡胤一樣逐個卷宗仔細審閱推敲的,處理起來那還有個不快的他匆匆瀏覽一遍,一一簽字注押,然後便依着老規矩,讓人把這些囚犯逐人題寫名字於號牌之上,牌前各置命燈一盞,送入後宮靜德寺。

    李煜以奇快無比的速度處理完了需要複審的死囚卷宗,抻個懶腰興沖沖地踱入菊苑,欲待讓楊浩展示展示他所說的規則比較新疑的那種象棋下法,誰料到了菊苑中卻不見人影兒。李煜詫然四顧,吩咐兩個隨行的小內侍:“楊左使想是正在花苑中閒遊你們二人四下找找,讓他來見孤王。”

    兩個小內侍答應一聲,左右一分,便繞着一叢叢怒綻的菊花叢四下尋找起來。

    楊浩方纔去亭中歇息,剛剛登至亭中,忽見一個小宮人引着一位姑娘自花徑中走過,看那背影,竟有摺子渝有九分相似,楊浩大奇,不由自主地便追了上來。結果站在高處還得到那宮裝麗人去向,一旦進人花叢反倒難以找人了,轉悠了半天,楊浩發覺自己迷路了,四周一叢叢的鮮花俱是奇種仙芭,卻都不像菊花,想是闖進了別的宮苑,他也知道禁宮大內亂闖不得,可是,一想到摺子渝,楊浩把牙根一咬,硬着頭皮沿一條花徑又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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