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恩，顧諾恩，你的腦子給我清醒點，正常點行嗎？
不要顧南城隨便說兩句話，你就變得不像自己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還想不想好好活着了？？再這樣下去，非得死不可！！
還是鬱悶死的！！
顧諾恩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好讓自己回到以前的樣子，說實話，此時此刻，她覺得有顧南城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折磨，讓她簡直左立難安，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
她眼神躲閃，不敢去看顧南城，說話也是結結巴巴，“叫你下去你就先下去，誰讓你在這裏等我的，煩不煩。”
煩不煩這三個字脫口而出後，恩恩突然反應過來，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似乎是在掩飾什麼不可描述的情緒，可她分明又很清楚，這種字眼太傷人心了。
顧南城什麼都沒做錯，自己這樣說他肯定會難過的，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這話是顧南城對她說，她纔不知道覺得多戳心窩呢，果然擡頭看去的時候，她覺得少年的眼中有幾抹受傷的情緒。
“對，對不起。”她連忙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故意說出這種話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彷彿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一樣，就這樣蹦了出來。”
“沒事。”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走吧，下去喫飯，不然上學就要遲到了。”
說完，少年率先轉身離開，恩恩看向他的背影，被走廊得燈勾得長長的，透着些許落寞，頓時，她的心中越發內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調整好情緒後，努力擠出笑臉跟上去，從後面挽住他的胳膊，脆生生的喊，“顧南城！！”並且撒嬌道，“我剛剛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誰能頂得住，何況是顧南城。
他最受不得恩恩撒嬌，當然，和他一樣的還有她的父親，顧夜白。
“我沒生氣。”這句話，少年沒有撒謊。
相比於生氣，他其實更擔心恩恩，他總覺得她和往日相比，太過不同尋常。
“真的嗎？”恩恩不敢相信，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連續問了三遍，“真的嗎真的嗎？”
南城道，“真的。”
“騙人是小狗喔！”
“嗯。”南城從喉嚨處，擠出字音。
末了，卻又開口問道，“倒是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話鋒轉得太快，恩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南城停下腳步，半側過身來，垂眸。
恩恩也恰恰在這時候，下意識擡頭，兩個人的視線便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一起。
恩恩登時愣了愣，就在這時，頭頂落下南城淡淡的聲音，“你的黑眼圈，怎麼回事。”
黑眼圈，她有黑眼圈嗎？
先前她慌慌張張的收拾，她都沒有來得及看鏡子，說起來，她眼睛真有點浮腫的難受感，昨晚幾乎一夜沒睡，有黑眼圈也是正常的。
她先前沒發覺，被南城這樣一問，立刻心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