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陽戳心口的話，猶如利刃直接扎入她的心口。
耳邊微風中，還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熱氣，以及兩人緊貼身體傳來的觸感。
韓嫣然表情一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既然都已經玩了那麼多的男人，試過多少種，韓小姐要不要教教我？”
越來越過分的話從季子陽的嘴裏說出，句句都帶着羞辱與諷刺。
記憶裏那個陽光清朗的男人，此時猶如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渾身上下都瀰漫着陰鷙。
韓嫣然呆愣愣看着面前的季子陽。
有種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人感覺，他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好似完全不同了。
“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談？”
韓嫣然的聲音夾雜在冷風中，那麼清晰。
“我是怎樣？”季子陽眼眸微動，大腿往上擡了擡，“是你說喜歡玩男人的，以前那麼想得到我，現在裝什麼？”
他的話讓韓嫣然臉色瞬間煞白。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完全鎮定下來。
“我和林帆說了關於唐少庭的事情，那些都是誤會，我當時以爲自己已經有了……不想讓你覺得我那麼不堪，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刺激你。”
“林帆和你解釋了，你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季子陽，你也別用我說的那些話來刺我！”
玩男人這個話是她當初自己說出來的，現在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小巷之外，車聲鬧聲隱約傳來。
韓嫣然背脊挺得筆直，看着面前的季子陽，她知道自己是錯了。
只是不想這麼輕易放棄……
她伸手扯了下季子陽的衣袖，“我們……真的不能講和？”
“不能！”
黝黑的眸子裏全都是一片深邃，季子陽深深看了她一眼，抽身往後推開一步，半晌才丟下兩個字，轉身舉步離開。
看着他在視線裏漸漸消失，韓嫣然整個人才一鬆，腳下只覺得一陣痠軟。
剛剛在酒吧裏才喝下的一杯紅酒，好似現在都上了頭。
韓嫣然扯好往上走的裙子，覺得自己估計真的醉了。
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一股一股的淚意不受控制涌上眼眶，控制不住的就想要往外流。
“呵，我一定是喝多了。”
如果不是喝多了，她怎麼會流淚？
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
現在這個樣子回去找艾小暖，大概會被她罵沒用吧！
搖了搖頭，韓嫣然努力自己所有淚意都收起，腳下故意往邊上挪了兩步，整個人站在風口。
夜裏的冷風狠狠吹在她臉上，讓她腦子更清醒一點。
斜對面酒吧門前，車內的人視線定定落在巷子前的那一抹身影上，久久沒有挪開眼。
寧嚴注意到他的視線，朝那邊瞄了一眼。
“韓嫣然？她怎麼在這裏？”
寧嚴脫口喊出後，一下轉頭看向後座上的兩個人。
後座上的柳楠楠早就注意到了身邊男人的異樣，只當是他心情不好不想說話而已，卻沒想到車窗外面，居然還有一個韓嫣然。
柳楠楠嘴邊牽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她好像就一個人，不如我們一起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