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毀容了。
這一次去帝都，卻發生了車禍。
如今她最引以爲傲的容貌都失去了，身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
韓嫣然雙手死死攥緊，面上卻沒有任何情緒，冷冷道：“我累了，晚飯不用叫我。”
二伯母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什麼叫你累了？你臉現在傷成了這個鬼樣子，走出去誰還能認出你是我們韓家的大小姐？這臉能不能整容了？整一整或許還能見人，要是唐家的人問起來……”
韓嫣然步子一頓。
鬼樣子？整容？見人？唐家？
她傷成這樣回來，得到的這樣的關心？
“你別說了，嫣然你和媽媽說說，你這臉到底是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包裹了一大片的紗布，看着格外滲人。
韓嫣然：“挺嚴重的，破相了，你們最好和唐家的人好好的說清楚，讓我聯姻……”
她擡眸掃了眼前兩人一眼。
“最好想清楚，找一個毀容的女人去聯姻，後果也許會比你想象的更慘。”
或許毀容對於她來說，算是一個解脫。
只要唐家的人應下，所有的糾纏估計都會消失。
二伯母：“嫣然你這孩子，唐家的婚事好不容易定下來，你現在居然出這麼大的事情，你這孩子有沒有爲這個家想過？”
“嫣然你陪媽媽去醫院一趟，我們再檢查檢查。”
“不用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
她現在只想靜一靜。
……
從帝都回到海市。
她腦子裏緊繃的那一根神經幾乎完全斷裂，僞裝的釋然樣子也已經完全裝不下去了。
尤其是在看到趕回來的艾小暖那一刻，素來表現的不在乎的韓嫣然，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一股酸澀涌上眼眶，淚水剎那間模糊了雙眼。
“小暖，你說我這一輩子是不是毀了？”
韓嫣然低聲說着，聲音變得微弱下來，帶着隱隱的顫抖。
這是褪去刺蝟外殼的她，在可以信任的人面前，放下了僞裝。
“你特麼早幹嘛去了？這種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
艾小暖張口就是一陣咒罵。
韓嫣然：“我知道你肯定要罵我的，你知道麼？他說要娶我，季子陽就因爲我毀容了，所以他說要娶我！可是我拒絕了啊！我以前那麼驕傲那麼好看，他都不喜歡，現在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居然說要娶我？”
這是她憋在心底許久，想要說的話。
那個男人的憐憫內疚，她不需要。
或許答應了，她會如願以償的成爲季子陽的妻子，但是……她接受不了！
艾小暖看着淚眼婆娑的女人，心底跟着抽疼：“你說你是不是傻？”
“是挺傻的！”
“韓嫣然，別哭哭啼啼的，現在醫療科技這麼發達，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你不過就是臉上傷了，走，我陪你去醫院。”艾小暖說着就上前去拉她。
韓嫣然低笑了下，“好不了的……”
在帝都裏，最好的醫生都已經看過了，她這疤痕註定會在她臉上留一輩子。
今後，在海市裏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暗暗竊喜，曾經聲名狼藉的韓大小姐現在得了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