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有直接說出來，那是想看看小一想玩什麼。
可是現在……
看着面前雙眼通紅的女子，霍北城表情一下沉甸甸起來。
“檢查結果不是醫生說的那樣，是不是？”霍北城看着她，“我出去接電話時候，你都說了什麼？”
如果不是眼睛檢查出了問題，她怎麼會不聲不響的跑來盧佳琪這邊哭。
而且還躲着他……
“……沒有。”
江暮雨腦袋低得很低，聲音小小的。
是啊！
她怎麼忘記了霍大少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完全看不出自己和醫生的異常。
“小一，對我你也要隱瞞？”男人聲音沉了沉，似乎帶了幾分不悅。
“你剛纔……聽到多少了？”
江暮雨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麼。
心底的恐懼和悲傷，似乎在這個時候，還沒能夠有任何的準備。
“江暮雨，你是希望我自己去找醫生問清楚，還是你自己和我說？”霍大少輕嘆了口氣，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跟我說說看。”
去而復返，只是因爲心底不安心。
江暮雨對他熟悉，同樣的他也一樣對她的所有清清楚楚。
“霍大少，我的眼睛是不是好不了了……”
“不會。”
“可是醫生說了，我眼睛情況不好，可能沒多久我就要成瞎子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江暮雨苦澀的動了動脣角，眼眶泛着一抹淚光，看着模糊的男人輪廓。
“到時候我什麼都看不到了，也不能這樣看你，也見到小寶寶的樣子，也看不到年年大寶貝和辰辰小寶貝，還有小樂樂以後長大的樣子……我有點害怕……我不敢讓你知道。”
江暮雨身體微微顫抖，剛剛壓下的一點情緒，此時好像又一次被點燃了。
“不會！”
霍北城瞳孔猛地一縮，雖然看到她哭的可憐巴巴樣子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但是看到小一這麼絕望的哭，一陣陣的心疼感揮之不去。
“我……”
江暮雨手心一片冰涼，眼神沒有任何焦點，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她其實一點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成了悲劇女主角……
醫生的話，她更寧願只是一場夢而已。
什麼都不是的一場夢！
等到睡夢清醒過來的時候，一陣微風吹來，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
從回到住處之後，江暮雨就被哄回了房間休息。
霍北城等到她完全熟睡之後，才從房間裏出來。
“大少，你讓我調的，小姐眼睛的全部檢查報告，還有這一段時間的孕檢報告。”徐一鳴早已經等在了那，表情凝重，“這份報告我專門讓家裏醫生看過了……”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但是陰沉的一張臉已經可以說明了很多問題。
“多嚴重？我要聽實話。”
霍北城面色蒼白，薄脣緊繃成一條直線。
他恍惚有些失神，陰影之下的面龐，俊美的彷彿動漫裏走出來的人物，夢幻的彷彿不真實，可是卻滿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