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然，你要不要再表白一次試試看？”季子陽突然慢聲說道。
突然的提議，讓整個病房重新陷入了一片駭人的沉默。
窗外陰雨綿綿，雨絲伴隨着微風，隨着打開的窗口飄落地面，彷彿給這個房間布上了一層霧氣。
季子陽嘴角微微上揚，輕笑的走到了牀邊，渾身散發着和煦的氣息。
他慢慢的俯身，伸手將蓋在韓嫣然頭上的被子給掀開，彷彿帶着細雨的微風一下竄入了她的周圍，迫使她面對邊上的人。
韓嫣然身體一僵，猛地將頭埋入枕頭裏。
“我不！”
季子陽扯了扯她的手臂，微微俯身靠近她，呼吸似乎都可以打在她的脖頸間，若有若無，兩個人靠得很近。
她卻整個背脊從頭到腳都僵硬到幾乎要顫抖。
“再說一次，這一次說不定就成功了。”
韓嫣然身體一震，扭轉過頭來看他，通紅的眼眶泛着淚光直直撞入他的眼中。
“季子陽！”她冷淡的開口，“你不用對我同情憐惜，也不用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半張臉都毀了。”
“……”
“你是不是覺得我出車禍是你的責任？是不是覺得因爲我看到了李婉兒和你一起，所以受刺激纔會發生這些事情的？季子陽你準備施捨我麼？”
略微暗下來的房間，季子陽看着她臉上的表情，還有那雙從來沒見到過的通紅眼眸，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韓嫣然哭過麼？
肯定是哭過的，可是他從來不曾見過。
“我沒有施捨你，你很好，我也……需要一個忘記她的理由。”季子陽坦言。
韓嫣然啞然失笑：“要讓我當一個替身，讓我這麼一個醜八怪給你治療傷口？季子陽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話說出來顯得有多渣。”
她是渴望眼前這個男人。
但是，這樣得到他，又有什麼意義？
忘記她的理由？
呵呵呵呵，她聽着怎麼就覺得那麼生氣呢？
“你以爲這樣就有用麼？”韓嫣然眼眶淚意更濃，捧着他的臉，讓他的眼睛直視自己的這一張臉。
她低喊道：“你看清楚，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韓嫣然了，你看清楚我這張臉，我已經醜的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你難道要……一個頂着這樣可怕一張臉的女人，來去治療你心底的傷口？”
“你憑什麼認爲，我現在還會願意和你在一起？！”
曾經最期望得到人，此時卻讓她根本不敢和他走到一起。
本就沒有愛情的兩個人，她憑什麼能讓他面對自己現在這張臉……一輩子？
韓嫣然心底一片冰涼刺痛，捧着他臉頰的手非常用力，好像是隻要將他弄清醒。
“季子陽，你看清楚了，我現在是什麼樣子？”
“你看清楚……”
她面色難看的說着，收回手開始扯臉上的紗布，動作有些焦急。
“你先看清楚，我現在的臉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能認清楚現實，我不需要你用愧疚來補償我，我不需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