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心神一亂,本來就有些憔悴的面色,顯得更加難看起來。
這一段時間她確實一直往法院跑,甚至還因爲審訊在裏面待了兩天。
要不是一直還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估計她現在已經要進牢房裏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王芸也已經焦頭爛額。
她現在不僅工作沒有了,甚至還可能有牢獄之災。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爲這一次曝光事情,如果她沒有做這些事情的話,現在也不至於落到這麼悽慘的地步。
可是這幾天,她聯繫林希妤,那女人卻根本沒有理她。
甚至到了後面這幾天,她都已經將自己的微信拉黑了!
“你……真的要告我?”王芸擡頭看着坐在對面的江暮雨,猶豫着開口。
她從剛進世紀娛樂的時候,就看她不順眼。
不是因爲其他,就因爲這個女人威脅了她的地位……
所有人都說,如果不是她空降下來,副主編的位置肯定就是江暮雨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如果不是當初她走了經理的後門,怎麼可能成爲那個副主編。
所以從進入公司之後,她對江暮雨一直百般刁難……只是沒想到現在……
她們的地位會有這樣的轉變。
江暮雨現在是有季氏集團少東家撐腰的副主編,而她呢?她卻是一個很可能有牢獄之災的無業遊民。
兩相對比之下,王芸心底愈發的複雜。
江暮雨看着她,“王芸,我們其實沒有太大的仇怨,最多也就是職場上的那點事情而已,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我也一直沒打算對你怎樣,我當了副主編之後,除了偶爾報復你讓你去偏遠勞累的劇組跑新聞,其他也沒對你做什麼對吧!”
江暮雨抿了一口果汁,潤了潤嗓子,腦子裏所有細胞都在飛速打轉。
想着要怎麼和王芸說,怎麼讓她透露更多的消息。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扇一巴掌還要給一顆棗!
“我和我們少東家關係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認識了很多年,好哥們那樣,如果你能幫忙的話,其實回來公司我想也沒什麼的。”
江暮雨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王芸的神色。
看她好像有些動容了,心底立刻摩拳擦掌的準備再接再厲。
只要說通了王芸,她就能知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了!
……
甜點屋門外。
一輛白色麪包車已經停留了許久,一直沒有人從車上下來,也沒有人過來。
只是副駕駛上被放下來的窗戶,有一人不斷的朝着甜品屋方向看去,好像是在焦急的等着什麼人的樣子。
……
“大少,我發現小姐和她公司的王芸在單獨見面,那個王芸就是給太太採訪的記者。”
徐一鳴趕到醫院,臉上表情非常凝重,他剛走進病房裏,立刻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霍北城。
霍大少猛地一下從牀鋪上坐起,扯得胃部一陣巨疼。
只是他也顧不上疼,冷眸緊盯着徐一鳴,“你說她在做什麼?”
“大少,你不能起來……”
“閉嘴,說!”
霍北城一聲冷喝,一隻手按在胃的地方,眉眼之間沒有露出絲毫痛苦之色。
可是他的臉上分外難看!
徐一鳴猶豫了下,知道已經說了就瞞不住了。
當即道:“小姐單獨約了王芸在一家甜品屋見面,可是最近那個王芸身邊一直有人跟着,我一直讓人在調查跟着王芸的那羣人是誰,剛剛人說那些人守在甜品屋門外很久了。”
徐一鳴頓了頓,繼續道:“我懷疑……是有人要滅口。”
王芸這個漏洞,其實只要認真的讓人去調查,很容易就能查到王芸的頭上。
加上最近那女人官司纏身,季子陽的動作那麼大,他們想不察覺都難。
隨便查了一下,它就發現這個王芸不經查!
這個女人背地裏做的事情可不少,進入世紀娛樂公司也是走的後門,和公司經理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簡歷背景上也動了手腳,和江暮雨在公司裏也一直不和。
總的來說,這個王芸是非常有野心的女人!
只是沒想到,讓人去查了之後,還發現最近有一羣人一直跟着王芸。
“你再說一次?”
霍北城瞳孔猛地一縮,擡手狠狠拽住徐一鳴的衣襟,從喉嚨裏擠出的聲音冷得好像深海冰髓。
徐一鳴神色同樣難看,“小姐可能有危險!”
“那女人在哪裏?!”
病牀上的男人瞬間暴怒,一聲大喝,直接扯了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想也不想的翻身下牀。
只是他的腳剛剛落到地上,或許是因爲動作太急,才做了手術的胃部瞬間一陣劇痛。
霍北城動作一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徐一鳴就看着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大少你現在還不能出去,我已經安排保鏢過去了,小姐不會有事的。”
“備車!”
霍北城不管不顧,直接換了衣服,面上的表情恐怖到了極點,眼底更是帶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背後動手的,不管是他們霍家的人,還是林家的人。
江暮雨在那裏……
一股焦急怒火從心底瞬間涌上腦袋,霍北城此時整個人好像化身地獄閻羅王,帶着滿身煞氣和怒火,周身的氣息就好像要屠殺千萬人般,凌厲得駭人。
霍北城手上扣着衣服釦子,人已經朝着門外走去。
門拉開——
門外一排保鏢刷的站在他面前,“大少!”
“全都給我滾開!”霍北城恐怖的一掃衆人,腳下步子不停。
駭人的氣勢讓所有保鏢都下意識震了震,可是想到霍先生的交代,一羣人還是穩穩的擋在了霍大少的面前。
保鏢:“大少,董事長讓您好好休息,哪裏也不許去!”
“砰——”
一聲巨響,霍北城已經擡腳兇狠的踹了過去,恐怖的眼神掃向所有人,“要跟的跟來,不想跟就給我滾!”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擋在他的面前。
霍北城長腿邁開,步子飛快的朝着外面匆匆離開。
早已經後悔的徐一鳴,此時也顧不上其他,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