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實驗體向着夏河越來越靠近,夏河反而充滿了淡然。
此時的他因爲無法移動,只能靜靜的看着實驗體向自己走來。
“快閃開啊!”
一個武者老師在遠處拼命地朝着夏河吼道。
閃開?怎麼閃?
夏河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剛纔的老婆婆讓自己待在原地不要動彈,否則會導致體內脾臟破裂大出血。
這一點在剛纔已經得到驗證了。
如果繼續擅自移動的話,夏河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跑得出實驗體的追捕。
就在這時。
一個矮小的身影忽然自上而下,落在了實驗體的肩膀上。
夏河擡頭一看,是那個神丹淬鍊系的老師。
她去而復返了。
那一剎,夏河感覺自己時刻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了下來。
不僅是他,就連其他武者老師也紛紛歡喜道:“是神代婆婆,沒想到她老人家也親自出手了。”
神代婆婆?
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看周圍學生和老師的神情,這顯然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資深老師。
“小傢伙,你沒有聽話啊。”
神代婆婆雙足穩穩地踩在實驗體的肩膀上,任由實驗體擡起手臂抓向自己,她卻穩穩地變換着腳步,不斷地閃躲。
原本靈活地實驗體,在神代婆婆的腳下,根本動彈不得。
夏河苦笑了一下,想要開口,但是一張嘴,一牽動身體,又是一口血嘔了出來。
“哎呀,真麻煩。”神代婆婆擡起腳,向下用力一跺。
看似輕飄飄的身體,腳下卻傳來千鈞之力,直接將實驗體給踩的跪在了地上。
“跪在這裏,別動!”
神代婆婆輕飄飄地落下,一招手,幾個神丹淬鍊系的老師急忙趕了過來。
神代婆婆指着夏河說道:“脾臟破裂,已經有初血跡象,儘快輸血,安排手術。”
“是!”
四個老師沒有絲毫猶豫,拿出簡易擔架,將夏河放在了上面,就準備擡着他離開。
“等一下!”
夏河掙扎着起身,儘管這個動作又牽扯了他大量動作,導致嘔血不斷。
“我死不了!”夏河目光炯炯地說道:“這個怪物是我放出來的,他身上有101個竅穴,還有一個隱祕竅穴在腳底板,竅穴武技是可以生成一個蔚藍色的晶力鎧甲。”
神代婆婆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實驗體,淡淡地說道:“我知道,那是我孫子來着。”
全場寂靜。
就連夏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了個七葷八素。
“什麼?神代婆婆,您說,您說這……這個實驗體居然是您的孫子,這怎麼可能?”
一個武者老師站在前面,手持戰刀,厲聲質問道。
他難以想象,這個剛纔大殺四方的恐怖怪物,居然會是學校的榮譽教授,神代婆婆的親孫子?
韓墨,陳竹,也紛紛趕到夏河的身邊,遠遠地看着神代婆婆和實驗體,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神代婆婆點了點頭,依然笑眯眯的,似乎在她的神情裏,你看不到悲痛沉重的色彩。
相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
彷彿是多年的牽掛和惦念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一樣。
雖然臉有些變形,但是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和50年前一樣,桀驁不馴的樣子。
“呼嚕嚕……”
實驗體1062號跪在地上,蒼白泛黃的肌膚上,露出猙獰地表情,他彷彿在與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抗爭。
但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是是是,我想起來了!”
忽然,人羣裏有一個武者老師一拍巴掌,說道:“當年神代婆婆的兒子女兒,因爲對自己的孩子疏於管教,
導致一個天才少年,觸犯聯邦法律,成爲了一個戰犯武者,但是在被押送圓角前線的時候,押運車遭到了劫持。”
“嗷!我也想起來了!”又有人附和道:“當時跑走了很多戰犯武者,很多人都指責當時身爲魔武教研組的神代婆婆的兒子和女兒,徇私舞弊,安排人制造劫獄假象,隱藏兒子線索,最後讓兩個老師引咎辭職,主動懲罰前往前線去了。”
“是不是就是後來戰死的那一對伉儷?”
“對對對!”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回憶起那一段歷史,神代婆婆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着仍在拼命掙扎的實驗體,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想不到,你就在我們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囚禁了這麼久。”
人羣中,衆人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讓夏河等人聽了一個爽。
雖然說的是不傳謠不信謠吧,但是沒說不聽謠啊。
這故事版本一個比一個傳的離譜嚇人。
“蔣古!”
神代婆婆忽然沖人羣裏喊了一聲。
大家的聲音都被壓制住了。
“我知道你躲在後面,給我滾出來!”
神代婆婆突然情緒爆發,但是矛頭卻沒有對準自己的孫子,而是向蔣古教授開了火。
人羣裏,蔣古和程華清兩個老頭子灰溜溜地站了出來。
論年紀,他倆是晚輩,論地位,神代婆婆是可以和自己師尊齊名的人物。
倆人在神代婆婆面前都是晚輩。
所以被神代婆婆指着鼻子叫出來的時候,倆人儘管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但是還得老老實實地走了出來。
只不過,臨出來的時候,程華清一眼就撇到了那個躺在戰圈中心,動彈不得的夏河,還有他身邊遍體鱗傷的小隊成員。
程華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又是這個混小子,怎麼走到哪裏都能給自己惹麻煩。
“神代老師。”
在神代婆婆面前,堂堂教授也得低頭。
蔣古唯唯諾諾地和神代婆婆打了一聲招呼,神代婆婆卻冷哼一聲說道:“你們武技作戰系,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蔣古冷汗都下來了,他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解釋道:“那個,這個實驗室當初是交給三哥打理的,而且自從50年前,三哥叛逃密教,師傅親自追殺無果之後,我們這一系其實一直都在給聯邦贖罪打白工了。”
“我師兄在京武,常年教學名額只有一個學生,還得靠調劑,我這邊更是連個獨立實驗室都沒有,而且我們師傅,當年和您也是一個班的戰友,他老人家如今還健在的話……”